黑豹再次拉着一堆侍卫们在烟波湖畔行走时,已近黎明时分,湖面水雾很浓,对面的凤鸣山影影倬倬,早起的鸟雀已在柳梢枝头叽叽喳喳了。
队伍里最后的一个年轻侍卫打着哈欠,脚步有点踉踉跄跄,他已经彻夜未眠了。刚开始搜寻的时候,领头的侍卫拍着胸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让他错以为很快就能完成任务,然后到了后半夜就可以安睡了的。
结果不久,那只叫黑豹的大黑狗确实找到了一处地方,却是一座勾栏院。花枝招展的鸨娘迎上来,不知跟头领说些什么,那只大黑狗却勇猛地一“狗”当先冲上二楼,把老鸨和一众姑娘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
不知大黑狗找到了什么人,反正自己是在楼下候着的,只看到领头的黑着脸让两个同伴用被卷包着一个人抬着下楼来,而先前还勇猛非常的大黑狗乖乖的摇着那条扫帚般的大尾巴,嘴里叼着一条“花枝乱颤”的--似乎是条亵裤。
之后,黑脸的头领费了好长时间、好大的劲才把大黑狗“哄骗”着去找他们要找的人。那段时间只听到“黑豹黑豹”“汪汪汪”的对话,困得眼皮发沉的小侍卫只能托腮靠着门边的墙,迷迷糊糊地眯会觉。
晨曦中的凤鸣山脚下,野竹林中一辆已烧得面目全非的马车,马已不知去向,只剩焦黑的车厢散发着焦糊的气味,一只大黑狗在马车边转悠,一边转一边摇着尾巴。
从子时忙到现在,线索又一次断了,领头的脸已黑得像块炭,黑豹“汪汪汪”地讨要“奖赏”,他却没听到似的,挥了挥衣袖,指指天,“我们找不到的话,上头一定会处罚我们,一个也逃不掉!”他一抡臂膀,“所以,这里周边的住户我们挨个查一查,不信这么一大伙人就这样消失了!”
一个时辰后,蓝衣儒雅的温润男子,一边客客气气嘱咐侍从给官爷们上茶,一边打着古朴折扇道:“这么说,官爷们是怀疑我们容府出了贼子?”
那小头领模样的侍卫立马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道:“岂敢,岂敢,容公子,在下也是例行公事,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容府出了个年轻丞相--容世臻,这容府哪是能得罪的主?可是,上头也不是能得罪的主啊。
“这样吧,把管马房的李师傅叫来。”蓝衣男子神色冷冷,挑眉道,“毕竟这都是琐事。我虽是家主,但管不了这许多。”
“……是。”管家本蠕动嘴唇想说点什么,但看着自家公子冰冷的脸色,忙应承下来。
“这几天你有没有见过官爷们描述的马车?”容世魁在那小头领描述完马车的样子后,垂下眼帘,淡淡问道。
李师傅皱眉、低头认真想了想,抬起头,“若是有官爷说的那样的马车,我一定会有印象。”他又摇摇头,“确实没有!”
“你们都听到了,李师傅都说没有了,我们容府还会藏匿贼子不成?!”容世魁的表情还是淡淡的,语气却突然凌厉了起来。
“是是是!打扰公子了,我们……这就离开!”小头领一脸惶恐,牙齿打颤,恨不得两步并一步火速离开,到得门口,见那大黑狗还不甘心似的朝里吠了几声,引来小头领狂怒,“叫什么叫,你这孽畜,走了!”
“公子……昨晚的马房值卫明明是……”见一众侍卫们走的远了,管家才犹犹豫豫地对窗边独自沉思的容世魁开口。
“好了,此事就此揭过,不要再提!”容世魁皱着温雅的长眉,打断了他的话。
容世魁的心现在好乱,一方面他觉得齐氏两兄妹没什么问题,哥哥学识渊博、温文有礼,妹妹个性洒月兑、活泼可爱;一方面又觉得他们匆匆离开才几个时辰,官兵上门追问的那辆马车居然跟他们的相似,这很不对劲。
其实他本不会留意那么多的,本来只该是在府门前粗粗一瞥,但他却奇迹般清晰地记得那辆车、还有车窗里伸出的那只藕白的手臂和宽袖。
等一下,宽袖?他明明记得在烟波湖边她的穿着,没有过长的衣袖和过大的袖口,难道说在自己盯着车厢的时候,她还在车厢里换了衣服?
思及此,“腾”一下,容世魁原本白皙干净的脸上霎时飘出两朵可疑的红晕。罢了罢了,不想了,就当跟他们一见如故,帮他们一把好了。
------题外话------
“存稿精灵”:还好还好,思齐把马车烧了,如果带到客栈他们就暴露了。
“剧透小妖”:谁暴露了?在哪?
顾欣然:小妖,你好久没出现了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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