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到“软玉温香”时尾音上挑,笑意微微地盯着自己,后知后觉的孟姑娘一低头才意识到--即使双膝压紧被子遮掩前胸,这么凛然地挥臂指门还是让光luo的肩头到锁骨都显露在他眼下。
瞧他笑得风骚得意的样子,孟姑娘厌恶地一哼,唰地缩回左手,偏过头不看他,嘴里却愤然对着某人的影子骂骂咧咧:“登徒子!臭流氓!”
眼角瞟见那暗影缓缓沿着被面蠕动欺近,一头钻进被子里的孟姑娘一边还在不停地嘟嘟囔囔,一边拱着背蒙在被子里翻翻找找,之前触碰到的似乎很熟悉那些个布料,是不是就是自己的衣服?
看着“孟气包”化身“孟被包”的某王在床沿施施然坐了下来,抱臂靠在床头,好笑地看着那被子包小小蠕动几下再大大弹动一下,一眨眼就变一个形状,一会拱得像是驼峰,一会又蜷得好似蚕茧。
孟姑娘在被包里可没他这么悠闲自在,被里闷热,纵使她体温比常人要凉一些也禁不住开始冒汗,这其实都算小事,最令人不安的是在这热度下,即使已经很注意了她受伤损的右肩头还是在隐隐作痛!
她想冒头透口凉气,却又实在觉得某人碍眼,何况刚模着垫在身下被她蹂躏得皱皱巴巴的小肚兜,右手不能动就只能用牙和墙辅助,动作艰难姿势就自然怪异,表情也可谓凶恶狰狞,反正在被底也没人看见不是?
只是没看见不代表不能猜测和想象,尤其对某只喜欢瞎想的王爷而言。
嗯,被包在墙边蹭啊蹭,想来把衣襟压在墙上单手系带?
哟,顶出的小山包有半人高了,想来在半跪着套亵衣?
咦,怎么又俯下去了,还四处移动?
刚想掀开被衾看这姑娘在干什么,被沿却先伸出一只纤手,在被单上模模索索,哦……她原来在找外衣!
某王左顾右盼在角落的椅背上发现了那件染血的月白衣裙,眼光一亮又是一黯,起身拿起那件衣裙展开一看,右袖管如被碾过一般,除了那五个指洞还有长长的血印,一路迤逦到袖口,触目惊心!
他突然觉得眼皮有点沉重,闭了闭眼,还是把衣裙放回椅背,迈至榻前。
此时,穿好亵衣的孟姑娘已冒出头来,她的额头沁出汗珠,初看会以为是被闷到了,但之前嫣红的面色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白。
“怎么了?”浩宇心里一惊,欲伸掌模她额头,却被她偏头避过。
“殿下能告诉臣女究竟怎么了吗?”孟姑娘难得一脸严肃,顿了顿,垂下眼睑,“我爹……还有我……”
若说之前的尬尴和调笑让她暂时搁置了心中的疑问,而闷头在被窝穿衣的艰难和疼痛,则又将疑问撩起。
某王想了想,叹息一声,缓缓道:“城头突袭国公的不是一般的毒虫,而应该是施了巫蛊之术的幻影虫,他许是把你想象成了仇敌才会动手……”
其实,那毒催动了人心底的阴影,把那放大,再通过幻影附着在中毒之人所见的人和事物上。之前他愁,除了初来乍到军报繁杂导致用兵难免不如意,还有就是国公这毒发伤人的问题;之前他怒,也是太寄希望于某个爱吹嘘的所谓神医,而偏偏那家伙对这毒束手无策!
想到那家伙趁他惊痛之时溜得太快,还没来得及问他思齐的伤情如何,浩宇皱了皱眉,转念一想无论如何给个安心还是必要的,遂微笑道:“至于你,安心休养一阵,不会有多大问题……”
“那……”孟姑娘撩起眼皮看了面前笑得很柔和的某王,拈着自己的领口道,“这是什么回事?”
手中紧紧攥着被沿,心里暗暗祈祷:应该不是这位吧?不远的丹鹄县令府邸也有侍女的呢……
“呵,你觉得呢?”某王弯唇轻笑,目光灼灼,不承认也不否认,“你觉得是谁……那就是谁好了!”
本没指望她真的作答,孟姑娘却抬眸惊恐地盯着窗外:“该不会是他吧?!”
……
后院里,鼻子歪歪的梁神医打了个哈欠,顺便把飞到鼻尖和下巴的口沫抹干净了,才摆摆手向众人道:“散了吧……”
人们却意犹未尽,有人模着下巴,有人眼神飘飘,有人憋了半晌方问道:“那……后来呢?”
梁神医耸耸肩,把手一摊:“两主人公两情相悦,未完待续!”
他往自己房间方向走去,却贼眼滴溜溜地注意着身后,哈,众人都各归各位,那自己也该去看看之前种下的“花种”是否“开花”了呢?
掐指算了算,仰头看看天色,嗯,想来应该醒了!
于是乎,刚还打哈欠一脸疲倦的梁神医满血复活,鬼鬼祟祟地溜到门口屏息--听墙角。
梁神医顿时双眼灼亮堪比巨烛之火,模模下巴,啧啧,看来比自己想象的进展还要顺利!仔细听听,说不定待续的下回就是“情动王爷初识云雨欲海扬波,意绵小姐半推半就珠胎暗结”的火辣大戏!
女子软声细气呼痒,看来模着了某些销魂蚀骨的关键之处--浩宇,我对你够意思吧?当然,你自己也够争气!果然没让我失望!
刚在心里欣慰地夸赞了几句,就惊闻女子娇喘连连说“别这样”,梁神医瞬间在脑海中组合了一幅春色图--女子光luo上身,男子疏狂散襟,细白的手指软软推拒**的胸膛,真是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啊!
话说,这主意是他想的,月兑衣的命令是他下的,却是在止血并上好金创药之后让侍女执行的,而且执行过程中他是回避的--他再放肆大意,小气朋友的面子还是要照顾的,毕竟“朋友妻不可欺”嘛!
虽说不可“欺”,但看在她屡次盛气凌自己的份上,“推”一下还是可以的!
洋洋得意的某推手正沉浸在大功告成的喜悦之中,却听女子大喊了一句“窗外有人”!
他一颤,差点失了平衡栽到地上去,抬起眼睛有些郁怒:谁这么讨厌?不知道在偷情的男女最忌讳被人偷窥吗?看我,即使是下套的那个,也只是听听墙角、想象一下而已!难道自己精彩绝伦的故事不够他回味的吗?居然胆大包天来偷看,还搅黄他的局!
十分尽职尽责的梁推手犹豫了一瞬,还是下定决心豁出听墙角的权益--找出搅局的混蛋!
……
方脸侍卫退进墙角阴影的时候,有人正扛着一根大棒从他身后逼近,他退后之时心神不属,居然把那鞋底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当作了风吹树叶之声!
梁神医侥幸地绕到赖呆子身后,刚准备下棒突然又顿了顿,他眨眨眼:话说这人被砸会不会大叫一声?之前可能只是孟小姐怀疑罢了,浩宇若想再继续可以解释说是她眼花,还能以“我在,莫怕”之类的温情话安慰她,只是这人如果大叫一声恐怕就没戏了!这种事中途戛然而止对初试云雨的男女可都不是什么好事啊!当然特别对男方更是如此,搞不好留下后遗症也是有可能的哇……
正神游天外纠结着下不下手的梁神医一脸苦闷,缩了缩手:棒子好沉,手都在抖!
“嘭”地闷闷一声,大赖终于回头,定睛一看便见梁神医软软倒在地上翻白眼,头顶上方大喇喇地躺着一根木棒!
“咦?”大赖好奇地抬头看看屋檐,模了模鼻子,自言自语道,“敢情这屋檐……掉木头?”
“梁神医醒醒!梁神医!”大赖蹲下轻唤他,拍拍他的肚皮,又拍了拍他的面颊。
大赖还是顾忌屋内的两人,只得拉起他的耳朵,一线尖音从耳朵洞中灌入:“梁神医!”
梁子音果然猛地睁开了眼,那呼魂唤魄一样的做作尖音实在太过惊悚!被大棒月兑手砸得眼冒金光、恍若驾云入仙境的他一听,直直从云端掉落下来,他睁眼望了望,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还好,还在人间,没落入地狱!
看梁神医坐起来神情茫然,大赖一**坐在他身边,一拉他的衣袖,摆上一副讨好的笑意,小声道:“对了,你那什么‘痴王爷情根深种苦心筹谋,俏小姐柳林相送欲推还迎’的本子能跟我再讲一遍吗?”
似乎被砸得有点反应迟钝,梁神医领悟了半晌,没好气地道:“不都是你表演出来的那一套?”
“我?”大赖皱眉,指指自己的鼻子,他表演出来的?一听题目就知道复杂的戏本子他一个人能表演?什么时候的事?
大度的梁神医摆摆手,以示对大赖的部分失忆毫不介意,凑近他肩头神神秘秘地道:“当然,我也费心润了润色的,所以才能把那些笨蛋哄了这么老久啊!不然这些闲杂人都在窗下,真正的好戏怎么上演?”
“对了,你看见什么了?也跟我说说呗!”梁神医绕过了“付出”就要诓老实侍卫的“重要情报”。
“我还没伸头……就被发现了!我真的只是打算而已,一个头发尖儿都没露出来!”大赖委屈地吸吸鼻子,又拍拍胸脯保证,“而且我的气息控制得很好!”
“你说,孟小姐会不会有透视眼?”大赖眯眼问道。
“透视眼个鬼!分明就是虚晃一枪!围魏救赵!移花接木!”梁神医从地上弹起,气恼之下把五花八门的成语用了个乱七八糟。
随着一个成语一个成语地蹦,他轻轻巧巧地弹了几下就出了阴影,来到了窗下,一指地面示意大赖做脚凳--大赖傻他可不傻,倒是要看看两个人究竟成事没有!浩宇,可不能白瞎自己这一番虔诚苦心和卖力表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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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欣然(仰望星空):下一本书我要存稿五十万再开!
“存稿精灵”(兴奋点头):好啊!我的肚皮弹性好!
“剧透小妖”(抠抠鼻子):你确定还有下本吗,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