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挥了挥手,立刻有大批侍卫涌进,他薄唇轻启,冷酷的下令,“立刻,把尸体和灵位抬到本王宫里,如有违抗,杀无赦。”
左相吓的腿软。
赶紧开口,“清王,万万不可,小女刚逝,尸骨未寒,随意移动棺木和灵位,恐惊扰她的魂魄,误了投胎转世的时辰。”
再说,苏瑾尚未出嫁。
相府才是她安身立命所在。
死了,按照礼节,就应该葬在他选好的墓地内。
清王大手一挥,霸气的宣布,“她不需要投胎,活着是本王的人,死了也只能陪本王。”
苏清若在旁看着,觉得匪夷所思,这清王该不是中了邪,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连个腐烂的尸体都要抢,又脏又臭的有什么好!
周围宾客,个个瞳孔张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左相今日葬女,来了不少朝廷重臣,现在被清王这么一闹,觉得面子都丢光了,“瑾儿活着的时候,是三皇子未过门的妃,你这样…只怕会被别人说闲话,与她,名节有损。”
清王想了想。
哦了声。
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左相喜不自胜,以为他被自己说服,谁知清王开口,“名节那种东西,她不需要。本王也不觉得有什么闲话好说的。皇上迟早会下令,婚约作废,是吧,三皇子,我的好皇侄。”
三皇子被点名,不满的抬头,“当然。”
他待会就去求父皇收回成命!
此时清王带来的那些护卫已将棺木抬着向外走去,左相一己之力,根本拦不住,又不敢强行动手,不经意间,愁白了一根头发,苏清若一身素衣,靠近左相,“爹,由他去吧。”
左相叹息,哎。
随后吩咐亲信,去京都散播消息,说是清王横行霸道,大闹灵堂,连当朝重臣左相都不放在眼里,更是罔顾礼法,强行带走苏家四小姐的棺木。道德败坏,人神共愤。
清王从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评价,抢了棺材就走,转眼没了踪影。
来时浩浩荡荡,去时飘忽鬼魅。
人都说,他是个疯子。
三皇子才不管什么灵位棺材的,他心上心底都只有宛若仙女般不染尘埃的苏清若,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等我。”
语落,赶赴皇宫。
求皇上取消赐婚,还他自由身。
两刻钟后,皇上下旨,准三皇子另娶。其实夫死是可以嫁的,妻死也可以随便娶,更何况是没过门的,但难免被人背后指指点点,有圣旨在,就没人敢乱嚼舌根。
所以不管是苏清若还是三皇子,都想要摆月兑赐婚。
原本放晴的天,突然下起了雨,细细绵绵的。
送葬的人群刚抬着棺木走到门口,就看见相府前石狮旁那两个女子,一个眉间有轻愁,一个静如止水,下一秒放下棺材,撒腿就跑,有多远跑多远。
很快的,所有人都知道相府闹鬼了。
那两个小姐回来了!
宾客吓的四散,就怕沾了鬼的晦气,被缠上不得安息,相府一下子冷冷清清,左相得了消息,赶到门前,看着那两个女子,仔细查看,就是不敢上前一步。
苏三小姐,彻底石化,虔诚的叩拜。
祈祷不要被冤魂缠上。
府门前站了很多人,大夫人,苏清若,左相…但肯不惧危险靠近的,只有三姨娘。她走近,模了模,“啊?有温度,原来我的颖儿没死,太好了,娘…”说着说着都语无伦次了。
苏黄颖抱着三姨娘,“娘,我没事。”
不但没事。
还学了项新本事,在水中游,是四姐教的,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被推下湖。
三姨娘知道女儿没事,赶紧把她拉离苏瑾,像躲瘟疫似的。苏黄颖窝在自家娘亲怀里,觉得好温暖,喜极而泣。
突然想到什么,挣月兑开,走到左相面前,“爹爹,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先前是我自己不小心坠湖,和四姐没有关系,爹爹不要怪她好不好。”
三姨娘赶紧把她拉回来。
狠狠的瞪了一眼。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进了次水脑子也不清楚了么?人人皆知,是苏瑾那个贱货把女儿推下湖,羞愧之下自己又跳进去的,什么叫做跟她没关系。怎么竟帮着外人说话。
左相看着苏黄颖,“好。”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旁人看见什么都不管用。
……
苏家连损两女的事情到此收场,进了府内,三姨娘拉着苏黄颖问长问短。问着问着就吓坏了,“你的意思是,是大小姐推你下去的?”
苏黄颖点点头,“是啊。”
然后讲了一路上发生的事情。
说到最后三姨娘恨的牙痒痒,好,好的很!她还只当是苏瑾人面兽心,竟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想不到最狼子野心的是大夫人母女,简直是禽|兽不如。
她膝下,就这一个女儿。
她们竟敢明目张胆的下手!
这梁子,结下了。
苏瑾回到住处,拿着镜子看了看,好像瘦了点,不管了,先睡觉,躺在软榻上,闭眼,不一会,就进入梦乡,睡颜恬淡宁谧。
夜间,门阀突然动了下。
有人?
苏瑾立刻从睡梦中惊醒,翻身而起,藏身在屏风后面,紧接着,有匕首插入,撬开门。就在苏瑾想着究竟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的时候,那人推门而入。
苏瑾放弃动粗。
看着来人,“呦呵,这不是我们尊贵的皇叔大人么?怎么,你又重操旧业,干起偷鸡模狗的勾当,来本姑娘的房内偷东西啊。本姑娘家徒四壁,你要是真看上什么,随便拿。”
清王被嘲笑。
也不怒,“你说的对。”
苏瑾愣了愣,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要不然以他那毒舌的功力,怎么可能乖乖的顺着她的意思来,警戒的看着他。清王优雅的笑笑,“本王是来偷你,模你的。”
这话怎么这么猥|琐!
苏瑾怒。
等等,她刚才是不是说偷鸡模狗了,他说偷你模你?靠之,竟然敢拐弯抹角的骂本姑娘是鸡呀狗的,苏瑾生气了,“干你们这行的,都比较混帐,嘴欠抽,人欠揍,本姑娘懂。”
清王眨眼,“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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