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战场上的事情,清王瞧着苏瑾,“今天表现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苏瑾挠挠头。
认真的思考,仔细的衡量。
片刻后,抬起笑意盈盈的眸子,“照着我的样子画张相吧,以后等我消失不见了,你好拿着画像睹物思人。时时想起有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聪慧无双,明媚骄傲的小侍婢来过你惨淡阴暗的生命中。”
清王颔首,“好…”
但是本王的小侍婢,你确定那些修饰词和你有关系?
你明明只是个粗鲁无状的小女子。
当然,这些话清王只在心里想想,要是说出来苏瑾又得闹个半天。过了会,清王拿来纸笔,正式作画。苏瑾坐在床边,不敢动弹,就怕他一不小心给画歪了。
时间流逝…
清王还没画好,苏瑾等的焦虑,为了把最美的模样留在画里,她一直笑,一直笑,脸都快笑僵硬了,怎奈他迟迟不落笔,月复诽,话说就不能快点么,慢慢溜溜的。
等的黄花菜都凉了好几碟了。
清王终于完工,苏瑾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定睛一看,艾玛,这都啥玩意。宣纸上,别说没有她的容貌,连个人影都没瞧见,就看见只猪。
还是只小粉猪。
那只猪正坐在木板上荡秋千,脸上荡漾着猪族特有的幸福感。猪蹄子抓着旁边的铁链子,链子上缠着花朵,小猪的额头上,大耳朵上挂着古风饰品,晶莹剔透的煞是好看。
苏瑾闷闷不乐。
如果说还能给这幅画起个名字的话,应该叫做,女主是什么东西根本不存在。
看着清王,质问,“你这是啥意思,啥意思!”
清王从画上收回视线,看着寻衅的苏瑾,“你不觉得它很可爱么?”
苏瑾,“…”
可爱个屁。
分分钟能气死人。
许久后,苏瑾眼里的郁闷一扫而光,狗腿的跑上去给清王捶捶背,揉揉肩,“要不我也给你画张相啊,本姑娘的作品,千金难求,将来裱起来,肯定增值。”
清王恩了声。
他其实不想她去画什么,一直讨好他就挺好的。
也不知道苏瑾从哪学的手技,捶背揉肩,力道都控制的恰到好处,有她在,疲劳消散的总是特别快。转眼间,苏瑾离开清王,去书桌旁开始作画。
和清王不同。
她压根就不需要模特。
整个过程,连头都不抬,唯有的停顿动作,就是拿起毛笔蘸下墨汁,画的特别快,几乎可以用一气呵成来形容,收尾后,将画作举到清王面前,“来,欣赏下我的大作。”
清王,“…”
彻底无语。
她画的是个小老头,黑瘦的脸,凹下去的眼睛。脸上甚至长了些恶疮,看着渗人的很,小老头穿的衣服,是普通的粗布,灰灰的,一看就是那种老了没人管的可怜人。
苏瑾在旁偷笑,嘚瑟。
就喜欢看他,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晚上,苏瑾从睡梦中醒来,睡的有些不踏实。她霸占了房间内仅有的一张床,清王则躺在轮椅上,赶脚这样做稍微有些不通情理,打算叫他一起躺在床上。
睁开眼,发现他醒着。
正在书桌旁,拿着笔写东西。苏瑾好奇,这货大半夜的不休息,在这干啥呢,练字?不至于吧,他的字已经自成风格,不需要再修正了。
她赤脚下床,蹑手蹑脚的走近。
清王正想的入神,苏瑾靠的近了,才发现她的存在,赶紧推开,把纸卷起来,不让她瞧见,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苏瑾诧然,“你这是画春|宫图呢吧,还藏着掖着的。”
清王不解释。
苏瑾看着被收起来的纸,不急着抢过来,反正有的是机会。
她拉过清王,“虽然你待我,很苛刻,也不说长俸禄,也不给假期,但我还是决定用一颗阳光纯善的心对待你,唔…床,分你一半,警告你,晚上别给我梦游。”
梦游的人真心可怕。
啥事都做得出来。
清王看了眼床,完全不推辞,开开心心的躺着,等苏瑾来。隐约感觉不对劲,有种美人等待君王宠幸的感觉,立刻挥去脑子中杂乱的感觉,“你先睡。”
苏瑾白眼。
睡就睡,谁怕你啊。
躺着,没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清王听着她绵软的呼吸,觉得心安之极,也闭上眼,奇迹般的没有做噩梦。世界上有一种爱叫做,你若盛开清风自来,你若陪伴,我自无忧。
第二天.
清王去和宋国公商议战事,苏瑾爬起来的时候,房间就只剩下她一个,她看了下桌子的抽屉,昨晚瞧见清王把东**里面了,现在却挂着个锁。
她笑,长本事啊。
都知道挂着锁,防止她偷窥了。
但真的有用么?有么?
答案是否定的,苏瑾对这种溜门撬锁的事情也很在行,找了跟铁丝插进去,在里面模索了会,就把抽屉上的锁打开,取出清王藏起来的东西。
好像是一幅画。
她慢慢摊开,咦?不就是昨天那个小粉猪画像么,搞什么灰机,正当苏瑾打算再度合上的时候看见了提字:我爱你,挫骨扬灰不后悔。
苏瑾看完眼底微湿。
赶紧把东西放回原处,将抽屉重新锁上,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清王恰好这时候回来,苏瑾看着他一脸疲惫的转着轮椅进来,关上门,帮他褪下外面的蟒袍,“怎么,你家那位宋国公又给你想出了什么出奇制胜的好点子,说来听听。”
清王瞪她。
能不带你家的么。
听着怪怪的。在这种非公众的场合,他都是自由行走的,离开轮椅,揉了揉眉心,“国公说,要给风国士兵的水源下毒,让他们彻底丧失反抗的机会。”
噗。
真是个好法子啊。
苏瑾抬起亮晶晶的眼,“这招釜底抽薪,想的不错。那亲耐的皇叔大人,你家国公想好派谁去送死么?哦,不,我失言了,应该是派谁去下毒。”
清王,“…”
他还能不知道她在想啥。
可笑的是,苏瑾都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宋国公却不听劝,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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