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和尚准时来报道。
就跟个定时签到器似的。
发现云破天不在,正要出去寻,苏瑾拉住他,“自从聆听了你的教诲之后,我痛定思痛,幡然醒悟,打算彻底告别年少轻狂,嚣张跋扈的生活!”
和尚沉默。
多看了苏瑾两眼。
这位施主,你已经远离年少,有五六十年了吧。
苏瑾拿过桌上的一沓纸,“我为表诚心,连夜默写佛经以示忏悔,你且看看,有何错误,没关系,我承受得住任何打击,你随意批评。”
和尚接过。
一看。
眉头拧成两股绳子,“算了,你刚涉佛学,能记住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
随后悉心指点。
修正错误。
苏瑾暗笑,她一共默写了大概二十页,每页刻意弄出几十个错误,等和尚指导完,黄花菜都凉了好几盘了。小白在旁开口,“和尚,我也写了几张,你待会给看看。”
言罢。
笑的恣意。
半个时辰后,云破天返回,偷偷的向苏瑾比了个办妥的手势,和尚正提笔改字,一张纸改的密密麻麻,仿佛虫子在上面爬,汗都出来了。
把所有改完后,饿的前胸贴后背。
匆匆离开。
五分钟后,风风火火的进来,看着苏瑾,“老衲好心点化你们,你们竟然联合起来欺负我,砸我佛像,窃我水晶。”说完身子像筛子似的,抖呀抖的。
他一直说话。
一直愤怒。
就是不出手,足见慈悲。
苏瑾出声安抚,“你佛神通广大,可凝聚成千丈真身,也可化作万千尘埃,他如此变化多端,他的佛像也随着他变化,从端坐到碎了一地,就是个形态的转化,别太较真。”
和尚一听。
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伫立不语。
苏瑾一看他有所松动,“修佛在心,不在形。你朝九晚五的就算对着虚空叩拜,佛也能感受到你的诚意,不会在乎那些很虚的尊像。”
和尚纠结,“可是…”
苏瑾一本正经的劝,“没什么可是的!你看那些供奉金佛的,还不是逃不过天灾**,佛可曾保佑过他们,你应该知道,你佛喜欢质朴的,不喜欢花哨的。”
和尚试图辩论。
想不到词。
佛法高深,能渡恶人,能渡穷人。
却渡不了苏瑾这种。
无奈放弃,走出门的时候,步子漂浮,任谁看了都心生不忍,临走前,“你真的不愿意跟随我修佛么?你当尼姑,他做和尚,真的再合适不过。”
苏瑾扯唇,“慢走。”
不送!
云破天围观完全程,发自肺腑的开口,“我真担心,下辈子还没等你遇到我,爱上我,就先出家伴青灯去了。”那老和尚没看错,她确实有佛根。
苏瑾凝眸。
半晌后,“我讨厌你。”
没想到她好半天来了这么一句,云破天的脸色微暗,“什么意思!”
苏瑾突地笑出来。
眸中的光芒,仿佛漫天烟火,璀璨之极,“讨厌一个人最好的惩罚,就是嫁给他,然后把他吃穷,把他累垮,祸害他一辈子。”
云破天,“…”
求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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