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财丢了手中的脏东西,用粗衣擦了下手,吃新菜。
细嚼慢咽的。
正吃着。
他藏于桌下、紧紧攥着的手被扯开。掌心多了一块银锭。低眼一看,猛的被吓到,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大的银锭,足够他吃好几十年。
是少年给的。
心里一暖。
抬起一双眼,看着顾及到他自尊,悄悄给银锭的云琰,在心中许诺,纵然有朝一日,我凶狠到连自己亲生父母的生死,都弃之不顾,亦不忘你。
马特见状。
恨云琰!
看着云琰,摆明就是在找茬,“我警告你,不管你是从哪个石头缝蹦出来的,都不准多管闲事。现在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把那个穷鬼赶走,我就饶恕你,否则,后果自负。”
云琰看了眼生财。
扯唇。
就在马特以为他会开口驱赶的时候,他对生财微微一笑,“多吃点。”
马特恼羞成怒,“你…”
岂有此理。
生财在穷人堆里模爬滚打惯了,早练就一颗敏感的心,又怎会看不清形势。他不忍少年因他遭难,“要不,我端着菜,去外面墙角蹲着吃。”
云琰指尖轻叩桌面。
“不用。”
马特起身,准备打云琰,“我今儿个非弄死你!一个毛头小子,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我霉头,跟我作对。”
云琰闪身一避,如流光飞舞。
下一秒。
拎起马特,丢到楼外。
荣门是个软性子,墙头草、随风倒,刚才一直不吭声,怕惹祸上身,见马特离开,才对生财故作关心,“你没事吧?缺钱,怎么不找我借,我手头还有几个铜板,可以借给你。”
生财敷衍道,“谢谢。”
荣门嘿嘿一笑。
吃饭。
荣门家不穷不富的,他本人却极其抠门,并不点菜,而是吃马特刚才点的,都是些贵的,色香味俱全。马特被弄走,这些菜空摆在桌上,不吃白不吃!
之后。
荣门看了下四周,发现不乏达官贵族,想着,要是诗会不能拔得头筹,这会露一手,也是好的,说不定就被哪位贵人赏识了,飞黄腾达。
他清下嗓子,吟诗:
江山很好看,山水到处是。
黄狗身上黄,白狗身上白。
云琰,“…”
真俗!
本来就俗,还无病呻~吟,矫情的很。
荣门信口再来一首七言绝句:一窝一窝又一窝,一二三四五六窝。窝窝都是好狗崽,狂吠几声心欢喜。
云琰,“…”
酒楼的档次瞬间被拉低了!
这酒楼,叫卿云楼。据说他爹曾在炎国一家叫卿云楼的云水间见过他娘,为了纪念,天下云家名下的所有酒楼,都叫卿云楼。他爹要听到这诗,不知道作何感想。
荣门发现大家都在看他,心里一阵激动。
自他出生。
就没这么备受瞩目过!
想着大家是肯定被他的才华惊艳到了,再来一首七言律诗:
一个一个又一个,一行一行又一行,一只一只又一只,一列一列又一列。个个毛浅嘴又尖,想飞却又飞不开。落在枝头装凤凰,其实就是一群鸡。
闻言,满堂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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