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鬼喝完。
再度提要求,“我累了,能不能给我腾一间房。”
苏瑾,“…”
睡茅房去!
得寸进尺,是不是。
爱哭鬼一直哭,眼泪和鼻涕交融着,挂在她肮脏的脸上。苏瑾仅存的耐心,被磨灭殆尽,“别哭了行不,吵的很,我要不是见你是个女鬼,早一拳打上去了!”
爱哭鬼愣了下。
接着把她的身世遭遇再讲一遍,企图博取苏瑾的同情和怜悯。
它只觉得自己是天下最惨的鬼,命途悲戚,时运多厄难,无父、无夫、无子,殊不知,这些故事在苏瑾眼里,都是稀松平常的小事。
她恼,“够了!”
本来就是俗到掉牙的狗血剧。
还偏要讲三遍。
谁稀罕听!
爱哭鬼接着开口,讲第三遍,它觉得都是女子,心都柔软,苏瑾肯定能体谅它的可怜之处,对它多点包涵和容忍。将那点事,翻来覆去的重复。
苏瑾炸毛,“住口,你已经很幸福了。”
凄惨个毛啊。
爱哭鬼,“…”
你到底听懂没有啊。
我都苦成这般。
哪幸福了!
面对这只女爱哭鬼所谓惨不忍睹的命运,苏瑾安慰道,“你至少没沦为娼~妓,没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当然,我觉得你就算去卖,人家也不一定要你…”
爱哭鬼,“…”
胡说。
我要真去了,人家肯定要我。
我也曾是美人一个。
如今的女鬼,早看不出以前的相貌。苏瑾对它的模样,也不感兴趣,“你至少没和狗抢食物,没从狗嘴里夺骨头啃。没进羊圈拔羊毛取暖,没穷到喝馊水…”
接着列举了好多。
爱哭鬼傻眼了。
是没有。
但…
它总觉得哪不对劲。紧接着苏瑾开始新一轮的洗脑,“你生前至少没睡在乱葬岗,没抱着尸体,没喝尸水;也没有流落街头,被当成骡子拉车;也没有死于瘟疫或其他绝症。”
爱哭鬼更无所适从。
好有道理。
她无泪可流。
一想起自己的遭遇,再听听苏瑾说的这些,顿时觉得幸福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苏瑾洗脑进行式,“你嫁的那个人虽然身体状况不好,但也未必是坏事。”
爱哭鬼:“为啥。”
都早死了。
难不成,还能是喜事?
苏瑾解释,“你想啊,你丈夫是个病秧子,常年躺在床上,打也打不过你,多好。万一嫁个有暴力倾向的,成婚当夜,一有口角纠纷,就一刀剁了你,再用石磨研成肉酱,拌饭吃。这样官府连尸体都找不到,就没有办法破案。你就死不瞑目。”
到时候。
看你肿么破!
爱哭鬼顿时觉得世界好温暖,人生好美好,处处是阳光,心情很舒畅,“说是也是,我丈夫他别说打我了,连说两句重话都喘的不行,基本上,从来没对我大呼小叫过。”
苏瑾,“…”
看吧。
我说到你心坎上了。
云破天虽看不见鬼,却能听到苏瑾说的话,拉过她,“瑾…为何,我感觉你似乎想嫁个病夫君?是觉得,我对你不温柔么?”
“恩。”
打能还手,骂能还口的。
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