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如火,灼烧着他的视线,落入他的心上,如一抹朱砂,烙的他心间微痛。她指尖的血,滴落在那一片绯色中,似花瓣洒落在十里桃花林中。
他的胳膊也在滴血。
如一曲无声的挽歌,诉说着无人能懂的寂寞。
房内。
如一副妖冶的画!
苏瑾头疼的快要炸开,咬紧下唇,不发出声音,血珠从唇上冒出,和指尖滴出的血,汇聚一处,她咽下所有的痛,不发一言。
时间流逝。
终于。
她的身体恢复正常,指着他的胳膊,“你疯了么!”
他艳丽的容颜上,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我是艳鬼,擅画皮,再换一个皮囊就是。刚才不过是讨厌这皮囊,趁机毁坏罢了。”
苏瑾,“…”
无语。
二月十五日。
苏瑾绣完最后一朵花,正准备断线收针,疼又席卷而至,她的指尖剧烈的颤抖着,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疼。嘶-~手被针扎破,染红了银线。
她放下嫁衣。
靠着床榻。
蜷缩。
手指紧紧的扣着地面,在地上划出一条血缝,如同被猫爪抓过。寂昀飘来,二话不说,划破手背,光洁的手背上立刻多出一道伤,伤口很深,几乎能瞧见白骨。
血肉翻卷着。
他漫不经心的开口,“我又想换皮囊了…”
她有多疼。
他就多痛。
伤口深处的肉,是浅粉色,和他的唇色相同,他的悲凉,吞噬旷野,精心勾画的脸上,却总是笑的欠扁,“苏姑娘,你总归是要死的,不如和我结一对鬼鸳鸯。”
苏瑾:“滚!”
咬字清晰。
拒绝。
寂昀装出一幅心灵遭受巨大创伤的样子,“你既不愿,我也不勉强了,我还是接着做放浪无耻的艳鬼,多招惹几个良家女子,排遣孤独。”
后来。
苏瑾熬过了疼。
他飘然离开。
二月十六日。
苏瑾去外面的成衣铺买了几件新裙,刚回到房内,就看到寂昀躺在床上,他只拿一片薄纱遮住,上身赤~luo,偷偷渡进屋里的微风撩起他如瀑的黑发,如一块待雕琢的墨玉。
他又换了张脸,更加娇媚。
眼神勾魂。
他见是苏瑾,“怎么样?是不是想扑上来,一亲芳泽。”
苏瑾,“…”
你妹!
要扑也扑夫君!
她看多了寂昀正常的模样,这是第一次见他暴露艳鬼本该有的样子,倒有几分新奇,盯着他绛红色的唇,“你画皮的本事,确实堪称一绝…”
他轻喘,“苏姑娘…”
眉目传情。
似蛊惑。
他的脸是女相,但配上表情,就显得雌雄莫辩,似男似女,似人似鬼,每次这般模样,总能将其他女子勾的,神魂颠倒…
苏瑾眸中清明。
突地。
将刚买好的衣裙抛给他,“这些赠送给你。”
言罢,走出房间。
半刻钟后。
苏瑾在湖面丢石子,一个美人出现,玉颈雪白,莲足轻移,美则美矣,就是那张脸,太欠揍了。她看着美人,“看样子,我应该多给你买几件女装,真适合你。”
美人。
也就是寂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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