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墓室后,先是活尸,再是墓室门消失,然后棺材出血,现在又出现这种怪声,我脑袋早就空白了,真煎熬。
更煎熬的是,我和大头回头时,居然看见那个干尸坐了起来,那玩意似乎看不见路,或者再适应血气。
我跟大头挤挤眼睛,这次保准儿是起尸吧,还真让人小瞧了,我和大头不算心狠手辣,至少也是男儿本色吧,让你个死鬼吓唬住,还混个屁啊,干你丫个千年大粽子。
而且,不管是机关还是秘术不都是人发明的吗,现在红血退去,猎枪工兵铲都掉地上了就是证明,封建迷信只能吓唬无知百姓,对于有志青年来讲,算个鸟。
棺椁上不知所措的干尸还在呜噜噜,两只手四下模着。
我掐着猎枪,绕到左边,大头攥着工兵铲再右。
大头竖起手指,做了个三二一倒计时,当拳头攥紧时,我抡起猎枪,一枪托干了下去,千年古尸一个蛤蟆趴栽在地上,就这一下,我和大头心里暗喜,办他妥妥的!
不过也不能骄纵,我把猎枪一横,压在古尸的胸口,古尸还想弹打腿,我一**坐在了上面。这时,早就恭候待命的大头,高举工兵铲,奔着古尸脑袋砍了下去。
“等等!等等……”
我忽然大吼,让卯足劲儿的大头耸了个空,抱怨的看着我,“干嘛啊天赏,对待敌人不能心慈手软,你放心,我国法律明文规定,杀僵尸属于除暴安良。”
我白了他一眼,不解的看着被我按住的古尸,这玩意战斗力也忒次了,“大头,汉代有橡胶衣服吗?”
“我哪知道,你管那个去了,夏朝还出土玻璃呢,王莽墓里还挖出卡尺呢,山西一个墓里出土一个保存两千年的电池,你要相信古人是聪明的,我断定三千年前,他们就能看电视了,你要研究这个,分分钟给你找出……”大头的工兵铲架在干尸头上。
我连忙止住大头瞎掰,“关键是,这尼玛干尸的衣服,怎么像潜水服啊?你看看,还是干式潜水衣,尼龙橡胶合成的呢。”
大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用铲子头扒拉了一下,“要说这古人就是牛比,来来来,你按住了,让我砍掉脑袋咱再研究。”
“研你脑袋,你帮我盯着点,我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把他的工兵铲扒拉到一边,一手按着那东西的胸口,另一只手绕到后面,一模凉的,这不是扯淡吗,古人再发明,还能研究出拉链来。
我麻利地拉开脸子,时刻做好准备,里面钻出一具活尸来。
“呼!”
手里的拉链一松,里面还真有个东西,很敏捷的探出脑袋,接着就是一阵香风在我脸上。
是个女人!
“呼呼……”女人大口的喘着气,好像供氧不足似的。
顿时,我和大头都傻了,几个意思这是。
“看什么看,赶紧把喷灯关了,一会氧气燃尽了全都得死。”谁能想到,最先打破尴尬局面的,居然是这个破茧重生的女人。
我曾设想过无数次跟古人对话的场景,不用文言文的吗?“你……”
“天赏,没跑了!肯定是这个千年女粽子又给咱俩吹**药了,大爷我不吃这套,按住了,走着!”大头又举起工兵铲要砍。
女人机敏地伸右手去挡,我一看,下巴都要掉了,这尼玛是……江诗丹顿的手表。
“这女粽子还挺时髦……呃……”大头后半句干脆没音了。
我也搞不清了,毕竟之前中过类似的招,差点把大头我们害死。
“**!”女人一扭头甩了句鸟语,“唐天赏,赶紧从我身上滚下去!”
我和大头彻底歇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咋知道我的名字?”
大头见我要松开这女的,端着工兵铲架在她脖子上,转头对我说,“天赏,我觉得这女粽子不仅会迷惑人眼睛,还能猜测对方心里,你按着点,我一铲子下去,别喷你一身血!”
我使劲儿的摇摇头,“不行,你让我再多审她几句,再剁脑袋不迟。”
低头再看这个女人,跟正常人没啥两样,但是,在这片大漠,在这么深的古墓,出现只苍蝇都得防着,“美女,咱也不想伤和气,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哼哼,我上面一杆枪,下面一杆枪,都对着你,可不保证会走火啊。”
女人看了看我顶在她胸口的枪,又瞥了眼骑在她双腿间……“放屁,唐天赏,你再不滚下去,后果自负!”
“嘿嘿,我这个小暴脾气。”我一摆手,“大头,我想个妙招,你说这玩意再会蛊惑人心,她毕竟是墓里的东西吧,也不知道现代社会发生什么事吧,你给她出两个题,答上来就放了她,答不上来,下铲子喽!”
大头也觉得这个方法好,想了想说,“乌云飞了半边天,下一句。”
女人愣了一下,“神经病!”
“哼哼,答不上来了吧,下句是,伸手模姐脑前边。”大头扬起手里的工兵铲,“天赏,这娘们儿连十八模都不会唱,铁定是粽子,别在心慈手软了。”
我当然相信大头的,街边小巷谁没听过十八模,用枪托卡着她下巴问,“你到底是不是女鬼,赶紧现身!”
女人轻哼了一声,“蠢货!”
大头早就迫不及待了,“天赏,这女粽子看样子要暴漏,想博取同情心,要不我先来点刑讯逼供?”
女人一看大头要来真的,气得快背气了,高耸的胸口呼哧呼哧起伏,“我是张敏,跟踪你们到罗布泊,早你们一步下的墓,这下行了吧?”
“花言巧语,故作镇静,你当大头爷爷几年侦察兵白干的吗?”大头冷冷的道。
“哼,你当然白干了,你什么心只有你自己知道,幸亏你退伍了,要不然这墓里的国宝,都被你们一伙的老陈骗了,还给人家当二狗子呢。”女人不屑的瞪了大头一眼。
这会儿,我反倒更疑惑了,“张敏?张敏……呃,你不会是我师傅的孙女吧?”
“哼,看来你也不完全是猪脑子吗。”
一句话骂得我满脸通红,师傅张皇上确实有个孙女在加拿大读书,由于人家高材生和师傅这个老封建文化差异太大,所以别说是我,师傅都好多年没见到这个孙女了。
我尴尬的从人家身上下来,“对不住啊,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
张敏咬牙切齿的瞪了我一眼,这才从地上的潜水衣里爬出来,好嘛,一米七几高挑的美女,打扮特洋气,穿着一副棕色长筒靴,蓝色牛仔裤小腿本儿长,上身是一件白色中性衬衣,后背背着一个黑色的阿迪小包,又漂亮又有气质。
张敏不理会晕晕乎乎的我和大头,连忙走到墙角,拿起喷灯,挑了一下火焰,对着那些红血块就是一通扫射。
我和大头看得只咽唾沫,这娘们儿报复心理真强,是敌是友还是得防着啊。
我以前听过些消息倒是,据说师傅这个孙女,在美国读了博士,好像回国了,也从没联系过,师傅都死了,联系个什么劲儿,跟人家都不是一个阶级档次的。再说张敏,她为啥跟踪我们进墓,难道她也接到死去师傅的求救信了,一肚子的疑惑想问,看美女的脸色,刚骑完人家,又不好意思开口。
张敏用喷灯熏烤了一阵,墓室里顿时烟气重重,让我和大头心里咯噔一下,重新对她的身份做出定位,不会真是女鬼吧,想烧完墓室空气,憋死我们俩。
烧完后,张敏把喷灯关灭,扔到一角,冷冷地看着我和大头,一副女王的臭架子,“小市民心态,你们以为这些珊瑚搬得出去吗?”
“珊瑚?”我和大头异口同声的说。
张敏惊讶地看着我们俩,“你们不会连这是什么生物都不知道吧?”
我和大头摇摇头。
张敏面色难堪的咬咬牙,“这个墓室是水墓,以水做主题,外层棺椁是上好的红珊瑚,而且是活的珊瑚虫。至于为什么珊瑚虫几千年在墓里干燥环境下还活着,我想可能跟苗疆的虫蛊有关。”
普通珊瑚都是死亡微生物的尸体,但这些红珊瑚虫都是活的,所以能变化形态,甚至还有意识。
我和大头最关心的是,这玩意吃不吃人,引来张敏又一轮的鄙视,“就你们两个这德行的也敢进墓,什么都不知道!有点常识行吗。”
大头干咳了两声,连声说,“我们平时玩旱斗。”
“珊瑚虫这种微生物,类似于细菌,以氧化铁为食。所以进来时,我们的铁质武器都被卷了去,而人的血液中,血红蛋白里含有大量的铁元素,所以可以说,那东西对人血也很敏感,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想到的。”张敏皱着眉头说。
“那……”我和大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接连看到的两个活尸,还被我们干死一个,不会是……
张敏看出我们俩的疑惑,似乎她更早就知道结果了,“我们的人进墓后便都受了伤,最失误的是来到这间墓室,珊瑚虫进入伤口皮肤后,和水银一个效果,人会觉得痒,所以他们……刚才我在珊瑚虫里,听见你们杀了他,也算让他少受点罪,皮肤都没了活不成的……”
我和大头不禁打了个寒战,怪不得那个“活尸”拼命的在搬这些红珊瑚,原来是张敏还躺在里面,不过这女人命大,穿着潜水衣,连微生物都进不去。
越听越疑惑,大头摇着头问道,“既然那些活尸……是你们的人,你们怎么受的伤,这墓里面还有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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