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特找到杰西卡的时候这姑娘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和人打牌——是的,没错,一张桌子,红色蓬蓬裙被撩到膝盖以上,那些支楞着的蕾丝和里衬显得肮脏而情||色,一只黝黑粗壮的手埋在她的裙子里面,手腕轻轻弹动着,很多人为此发出了下流的呼哨声和叫好声。
杰西卡懒洋洋地冲莱斯特打了个招呼,然后扔掉了手里的牌,大叫道:“好了,你们这些蠢货,是时候结束了!”
“**amazing!婊||子,这小白脸是你的新情人吗,你急着去让他上吗?”那个被狠狠地甩开手的混血黑人显然不满意极了,他推开桌子站了起来——头几乎顶到了天花板,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莱斯特,很快这目光就发生了一些变化,“gosh,这个狗娘养的长得简直他妈漂亮极了!嘿,小子,跟我一晚上,我能把你操哭!”
莱斯特冷冰冰地掀了掀眼皮:“滚开,别让我说第二遍。”
年轻人轻蔑的态度显然激怒了这名混血黑人——他从英国到美国,就是为了摆月兑肤色带来的种种歧视和不公,而莱斯特的神情举动无一不使他想起他曾经遭受的屈辱和暴力。
他像只金刚猩猩一样从原地跳起,巨大的拳头狠狠地向莱斯特的脸颊挥去——杰西卡看到了他手指中的冰冷寒光,那是一枚锋利的薄刀片,倘若他真成功了,莱斯特必定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莱斯特飞快地捞过一只装着黑啤的玻璃杯往墙上一敲,满溅的啤酒使混血黑人歪了歪头,当他转过脸来时,尖利的玻璃片正抵在他柔软的眼球上,只需要在往前一毫米,他就有可能因为眼球破裂感染而去和上帝*。
“我说过,别让我说第二遍。”莱斯特的声音轻柔而愉快,眼睛里的东西阴森沉冷的让混血黑人几乎想要浑身打颤——这小白脸简直是个真正的疯子,他好像真的乐在其中。
妈的!他就是嘴贱一下而已,难道这世界已经进步快的人人都能变身sweeneytodd了?
莱斯特俯,口气温和地问他:“understand?”
“是的,对不起,尊贵的先生。”混血黑人咽了口口水,见莱斯特似乎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连忙夹着尾巴跑到了休息室的另一头,他的同伴们没敢嘲笑他——上帝知道,那小个儿的气势简直都快把他们吓尿了。
莱斯特歪了歪头,随手把玻璃杯扔在了地上——很多人如同惊弓之鸟般跳了起来,这挺好笑的不是,至少杰西卡笑得肆无忌惮,她高调地挽上莱斯特的手臂,鼻子翘到了天上:“走吧,罗兰先生。我想我们还有要紧事办。”
莱斯特宽容地笑了笑:“您说的没错,杰西卡夫人。”
“老天,他叫她杰西卡夫人,恶,这可真体面不是?”一个爱尔兰小伙子大呼小叫,他扒着脸颊不断往下拉,做出一副快要呕吐的样子。
混血黑人的同伴则卷着嘴唇嘲笑道:“那狗||操的婊||子,过了今天晚上,她保准能连鲁伯特鸡||巴的大小都忘光了,瞧瞧他刚才那怂样!”
“闭嘴,你这狗娘养的。”
“我真没想到,这可当真是——杰西卡夫人,您简直出乎了我的意料。”莱斯特看着用防水帆布包裹起来的一大堆东西,毫不吝惜溢美之词,毕竟他虽然想到了这姑娘的能耐,却还是远远低估了她。
杰西卡脸蛋微微发红——真见鬼,她多久没有感觉到害羞了。
哦,上帝,那就跟她逝去的童贞一样稀罕。
但这怪得了谁,面前这年轻人又英俊又和善——他还真心实意地夸奖自己——一个□□,说真的,要不是他喜欢男人
**,喜欢男人!
杰西卡痛苦地嘶了一声:“罗兰先生,恕我冒昧,您准备的这些东西在这船上看上去毫无用处,而且,我说不好,但就觉得这简直像是——”
“简直像是为了逃难最准备是吗?”莱斯特一边整理手上的粗麻绳一边头也不抬地说,“这不奇怪,我希望最坏的那些永远不会发生,哪怕我因此被你当做一个被害妄想症患者也无所谓。”
杰西卡翻了翻裙子,从里面找出一支抽到一半的烟头,没有点燃,仅仅是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地闻着,隔了好久她才说话:“不,先生,我相信您。所以我也为自己准备了一些,还有三套救生衣,我猜您也许会想要那个。”
莱斯特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住了:“gosh,这世上不可能有比你更贴心的姑娘了!我确实需要它,我以为那太显眼了——”
“三等舱人会不惜一切得到他想要的——只要有钱。”杰西卡耸了耸肩,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
莱斯特和杰西卡相谈甚欢,这姑娘实际上去过很多地方,阅历丰富而且直觉精准,她声称愿意相信莱斯特正是靠了她那比女人月信还准的“第六感”,而非年轻人这张漂亮的少见的脸蛋儿。
莱斯特简直被她逗乐了,他一边准备推门一边笑着说:“哦,我要伤心了,杰西卡夫人,你知道的,长得好的人通常比较自恋。”
门冷不丁被人从里面打开,年轻人一点儿没被吓着,他甚至愉快地打着招呼:“哦,老天,莱斯特,你回来啦?”
“晚上好,阿什。你准备干什么去?”莱斯特模了模他的头发,这个爱尔兰男孩儿有一头漂亮的金棕色短发,刚沐浴完垂在眉骨上显得柔软又干净。
阿什蹭了蹭他的手掌,笑嘻嘻地说:“去洗衣服,一起来吗?”
“不了,不。别做这些活了,穿上外套同我来,阿什,我有点事要交给你。”莱斯特顿了顿,补充道,“外头有点冷,多穿点,男孩儿,你没准会感冒的。”
“上帝,我可比你强壮得多。”阿什翻了个白眼,弯着手臂秀肌肉给他看,“你说是不是,漂亮的女士?”
“杰西卡。要我说,这还真是。”
杰西卡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莱斯特耷拉着眼角,显得有点儿沮丧——他真是受够了这个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真的,尤其是卡尔·霍克利这个见鬼的家伙宣称要记一辈子的时候
露丝和杰克正一路奔走着躲避仿佛无所不在的警卫人员和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他们跑到了甲板上,这里空无一人,杰克一边替露丝披上自己厚重的外套一边小声责备:“你应该多穿件外套出来的,好姑娘,真是见鬼的冷。”
露丝满脸甜蜜地说:“我不需要那些,有你就够了。等船靠了岸,我跟你走。”
“这简直是疯了。”杰克呢喃着,明亮的蓝眼睛里蔓延着浓郁的温柔和爱意,“但我爱死你这疯劲儿!”
两个人黏黏糊糊地吻在一块儿——
“uhha,莱斯特,要我说这可是今晚上见过的最好的节目了不是吗?”
“jesus,这世道没活路了。好男人不是爱男人,就是有女人了,天呐我的心要碎了,真心的。”
“我恐怕——我们该保持点礼貌安静地看完在说话,先生们女士们。”
两个人私会可以称之为浪漫,而当私会中出现了围观者时这事儿可就显得不那么美妙了——尤其是围观者数量比私会者数量更胜一筹的时候。
露丝的表情简直碎到了地上,杰克反应很快,侧过身猛地挡住露丝的脸:“什么——莱斯特?”
“晚上好,杰克。”莱斯特给了他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同样很高兴见到你,布克特小姐。”
露丝抱着手臂嘲讽道:“我可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罗兰先生。”
“我以为——一场甜蜜的性||爱不说能让一个女人变得柔情似水,至少也不会让她变得像只脾气糟糕的刺猬。”杰西卡冷冰冰地说道,她勿忘草色的眼睛罕见的阴沉,近乎是失礼地将露丝从头打量到脚,“我也从来不知道一名贵族小姐会愿意在露天野地和男人——干那事儿!老实说,我都没这份胆子!”
露丝一向是个叛逆桀骜的姑娘,但她所处的圈子注定她罕少听到这样粗鲁的用词和低劣的形容,她气得眼圈都有些发红了:“你这个——这个——”
“狗娘养的婊||子,我知道你想说这个。”杰西卡露出一个虚伪而甜腻的假笑,“请随便说,布克特小姐,别搞得跟谁他妈在乎一样!”
杰克按了按露丝的肩膀,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瞭望塔上就传来了高昂的尖叫:“冰山!冰山就在前面!”
沉郁的钟声划破夜色,甲板上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呼啸的海风夹着一些冰冷的碎屑拍打在脸上,渗人的凉意仿佛要将他们整个儿连同灵魂都冰冻起来。
莱斯特只是趴在栏杆上看了一眼,就一手拉起一个向着一等舱飞快跑去。
“我、我的天——”露丝结巴着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别傻站着!eon,露丝,跟紧他们!”杰克疯狂地吼叫起来,他强硬的态度令女孩儿不由自主地顺从她一同飞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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