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怎么知道百里千川的身份,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百里千川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只是,掩藏得非常好,冷冷打量着顾逸。
顾逸却一脸无辜,似乎这才发现自己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立马自打嘴巴,解释道,“不怪容静,秦川你别误会,上一回在容家,你跟容静吵的时候……我就在一旁,你……你拿出了一把匕首送小默默,你忘了吗?”
那一次,百里千川找容静算账,顾逸以丈夫的身份保护,谁知百里千川居然把紫玉匕首炫耀出来,说是那把匕首隔断小默默脐带的,而且还随手把匕首送给了小默默。
要知道,紫玉匕首,虽为玉石,却是天下第一锋利的兵器,是天下排行第七的宝贝。江湖上人人都知道,这把匕首在百里千川手上。
如今这把匕首,应该是被小默默随手丢弃在容家某个角落里了吧。
小默默虽然不是百里千川亲生的,但好歹也是他接生的,可惜,他一贯很唾弃这个坏人叔叔。
百里千川这才想起这件事情来,随手就拿下了面具,狭长的眸子魅惑冷邪,勾人心魂,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把顾逸这个人记到心里去。
“顾先生果断是见多识广,竟也认得紫玉匕首?”
“之前翻开过《博物记》,了解了一些,正好紫玉匕首的特征明显,听说过那东西的人,都一眼能认出来。”顾逸连忙解释。
“哦?”百里千川故意拉长了尾声,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连声音都能蛊惑人心,妖惑众生,“那你一个读书人,又是怎么知道紫玉匕首在我百里千川手上?”
顾逸想也没想就回答,“听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说的。”
咳!
百里千川险些给口水呛着,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而容静,心里早就笑抽了,幽幽道,“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名号,告诉咱,咱还不想知道呢!”
她说着,便拉着顾逸不请自坐,跟百里千川这厮,不需要客气。
因为,你不主动做,他不会请你坐的。
百里千川冷冷瞥了顾逸一眼,杀意冽冽闪过,却也没有再刁难他什么,换上一脸妖娆绝美的笑容,往容静身旁坐去,无奈,小默默的动作比他还快,立马就占了位置,挑眉睥睨他。
“小默默呀!”
百里千川笑得特开心,一边说,一边要伸手去抱小默默,可是小默默却一脸戒备地盯着他看,“坏叔叔,离我娘远点,我娘才不会嫁给你!”
百里千川从来都不跟小孩子生气,还是笑呵呵地,“小默默,你娘的月子都是我帮她做的,她不嫁给我,嫁给谁呢?”
“嫁给我亲爹!”小默默很肯定,连神仙叔叔都那么靠不住,看样子他还是要坚持最初的梦想,把娘亲嫁给亲爹。
这时候,早就在门口的王贺丘出声了,“大家久等了。”
容静和顾逸连忙起身来,小默默正要起呢,百里千川大手按住他,亲手替他舀了一小碗烫,笑道,“小孩子不用那么多礼节,饿坏了吧,先吃,别管他们。”
谁知,小默默挣开他的手,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同王贺丘作揖行礼,“容默拜见王老先生,经常听娘亲提起老先生,今日总算能见到了。”
女乃声女乃气,配上那稚女敕而较真的小脸,真真令人喜欢得不得了!
王贺丘很意外容静能教出这样懂礼貌的孩子,心情大好,连忙让小默默坐下,“真乖,赶紧吃饭,别饿着了。”
小默默这才坐下,看都不看百里千川一眼,百里千川眸光有那么瞬间都暗淡了,难不成他和这孩子天生无缘?
容静和顾逸都惊诧于百里千川和王贺丘的关系,一个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大文豪,另一个人却是风流纨绔,放荡不羁的高级流氓,不相互看不顺眼就阿弥陀佛了,居然还能有不错的关系。
王贺丘坐下,容静和顾逸也才坐,闲聊了几句,容静明显感觉王贺丘不怎么跟她说话,注意力都在顾逸身上。
完了,这老头子果然是看在顾逸的面上才勉强让她进来的。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呀,好悲剧。
饭桌上,这种情况是最尴尬的,容静可以像小默默那样埋头吃饭,但是,如果她真那样了,那么这顿饭也就白吃了。
不过,顾逸的注意力在她这就成,很快,顾逸便将话题绕到了主题。
“王老先生,容家的情况,你也听说了吧?”
王贺丘这才朝容静看来,点了点头,“如今是静夫人当家,只是,书香容家,听说连一个书院都没有了?也不知道静夫人都在忙些什么?”
这老头子,能请他们进来,果然心中有数呀!
既然王贺丘都这么问了,容静便开门见山,“王老先生,容家之前的书院都送给了书院协会,新的书院我一直都在筹备。我想只专心办一座特别的书院,所以,就教书先生这一人选上,一琢磨就琢磨了好几个月。”
容静说话的时候,王贺丘都低头品酒,令人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再听。
容静都说了“特别”,他也不关心不询问怎么个特别法。
真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无疑,容静是尴尬的,她真心不知道自己无缘无故的,为什么会这么不受这老头子待见?
此时,百里千川正殷勤地给小默默添菜呢,见状,在桌下狠狠地踩了王贺丘一脚,疼得王贺丘骤然蹙眉,只是,他就是不开口。
“王老先生,这一回……”
顾逸正要说,容静却抢了话,这点小困难她都克服不了,这一趟也不用来了。
即便对方看起来心不在焉,她还是坚持把话说下去,而且说得更大声了,“我容家想办的书院,必是真正治学之院,请容许我简单地向您说一说这座书院的办学计划。”
话到这里,王贺丘动了,只是,与容静无关,他动筷夹了菜,示意顾逸,“这是山谷里的野菜,清脆爽口,尝尝。”
顾逸好为难,理也不是,不理也不是,最后还是得动筷夹了野菜来尝。
“如何?”王贺丘很期待地问,全然把容静晾在一旁。
顾逸点了点头,都不作声,怕站在一旁的容静更尴尬。
然而,容静并不尴尬,唇畔勾起灿烂的笑意,又倒了一杯酒,主动要去碰王贺丘的杯子,谁知,王贺丘却随手拿开了杯子,避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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