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王宝贵成年还有两天的日子里,经过一个浮躁和幻梦般的等待,他收到了北方一所高校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这也同时意味着,王宝贵的人生开始转折。
刘满月当然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邻居们也都替王宝贵高兴:老天爷长眼啊,这么苦命的娃,终于熬出去了。刘满月买了三挂鞭炮,在王老二家放了一挂,在自己家放了两挂。这也预示着,王宝贵是自己的人,自己的家人,理当庆贺。
刘满月怂恿或者说必须,让父母大摆宴席,原本刘建国两口子就不排斥王宝贵,听了女儿的建议,立刻应允。但是,这是没有名分的宴席,只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栗志碍于情面,随了份子,人却没有去。根本不可能去。
栗书亭在家里哭的泪人似的。被栗志严肃的呵斥一顿:“有本事你也考大学,再者说了,人家姑娘喜欢谁,那和咱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她的自由,咱们无权干涉。”
周宇也大发雷霆:“天底下好姑娘多的是,一个农村丫头,再好还能好到哪里去?让你爸给你找一个城里的时髦女孩,妈也有不少生意上的伙伴,他们的女儿,妈也见过几个,没有比她刘满月差的,你就放手做你的事业。实在不行,把饭店开到县城去。装修精致一些,生意火了,再往大了做,看看最后到底谁是真正的成功者。现在的大学生,有什么稀奇的,都拿鞭子赶。”
“你妈说的有道理,你一定要往心里去,趁着年轻,干出一番大事业来,那时候,你就会感觉即便今天你娶了刘满月也会后悔的。你爸妈在社会上多少年了,这点事情看得开,我们做父母的还能害你么?”
栗书亭听了,先是不哭了,继而进入长长的思考中,他的内心活动和情绪的把握,没有人会知道。
王宝贵还年轻着,带着一种傻乎乎的气质。一切未知可云,凡事有刘满月张罗着,自己倒也少了一份操心。不过,沉重的情绪还是压在他的内心最深处“大爷不知道这么大的喜事,他居然能不知道!他应该第一个知道,第一个分享自己喜悦的人。然而,事事难遂人愿。人生的诸多遗憾总是有的。
满月姑娘懂得王宝贵此刻的心情,就在自己的闺房里,安慰着王宝贵:“这么大的事情,大爷不可能不知道。再者说了,好事多磨。唉,也真是不赶巧,偏偏这功夫出远门了。不过,大爷早就料到你能考上大学的。退一步说,等大爷回来了,替你再补办一下酒席,再让他讲几句话。就算你上大学走了,也没关系啊,等放寒假回来,大爷一样可以为你补办。总之,遗憾肯定是没有了的。”
王宝贵就真的十八岁了,真的就懂事了。
他抓过刘满月的手,动情的说道:“小月,既然酒宴都是在你家摆的,这已经是事实了,放心吧,我永远不会负你的,不管怎么样,大学毕业了我就娶你。”
一席话听得刘满月满眼泪花,使劲的点着头。
“恩,我信你,我信你!”说完,幸福的依偎在王宝贵宽阔的胸怀里。看着刘满月殷红的唇,王宝贵禁不住低头贴住了那张性感的嘴唇,大口的吸吮着来自于刘满月口里的香沫------
李潇属于性情中人,什么事情也总是一分为二。虽然她策动了张大嘴,放了王老二的鸽子。但是,王宝贵考上了大学,这样的消息,让一个和王宝贵相依为命十几年的人不知情,这样的确够残忍。也不符合她的性情。于是,李潇最终决定来到了县城小旅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王老二。
王老二一听,简直都傻住了。不知道怎么的好了,居然都没笑出来。
“老二,那些钱你虽然写了字据一个月,但是你可以慢慢还,多干点工作以外的事儿,绝对不能再玩了。我这也是看在我们的旧情和可怜的孩子份上。这孩子真行,居然在这样的环境下,考上了重点大学。我还以为脑子被打坏了------”这句话刚说完,李潇顿觉失口,赶紧往别的地方扯话题,“以后你要不要跟着去城里啊?要不要带上个女人啊?”
王老二刚才惊喜过度,没有笑出来,可是李潇刚才的话他可听的一清二楚。
“你说什么?脑子被打坏?今天我把话撂在这了,你无论如何都必须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这条烂命就是我们家宝贵的!”
李潇自然了解王老二的秉性,就算高利贷的事情,他不买账,缓冲时间,也必须要把这件事情问个来龙去脉。
“这------我,老二,你可别冲动啊。”李潇恨自己嘴快,也后怕起来。王老二平时貌似脾气不错,这种人才真真的发起狠劲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还不是因为刘满月的事。”
“满月怎么了?”
“不是满月怎么了,而是那个栗书亭,爱满月爱的死去活来,而刘满月偏偏喜欢你们家宝贵。这栗书亭整天擦眼抹泪的,不正经做生意了,一门心思追求刘满月,结果是一点机会也没有。栗书亭那个堂弟,就是那个栗严冬,气不过,帮他哥哥出气。听说之前警告过你家宝贵,宝贵说,那是刘满月自己的选择,又不是王老虎抢亲。这就彻底得罪了栗家,惹恼了栗严冬。我自己琢磨着,这事肯定栗严冬有后台,不然不可能说打就打。”
“先不管那些,你就说重点!”王老二急不可耐,眼珠子都红了,这一次可不是犯困或者赌红了眼,而是气到程度了,眼睛才变红的。
“那次是大概中午,刘满月不在,去给宝贵买鸡。打算让她妈给做好,给宝贵送去,你说也该着,那鸡太老,半天炖不熟,刘满月和她妈搞了近两个钟头,这才算炖好了。也就是这段时间,栗严冬带着一群混混,去了你家,带什么家伙的都有。
“宝贵究竟被打成什么样?”王宝贵真是恼怒之极。
“听说栗严冬抽了两个耳光,又被其他混混用铁棍木棒打得满地滚。”
“别说了!别说了!我可怜的孩子啊,都怪大爷啊,为了躲债,不能守在你身边,考大学也没有陪你,考上了又------”
“老二,宝贵还没走呢,要不,你去送送他吧。”
“不必了,本来孩子以为我出门了,这样倒不妥,等他放假回来再见吧。这孩子看见我,说不定大学都不要去了,宝贵受了太多的委屈,看不见我还好些,看见了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还是等他放寒假了再见吧。”
“那我回去了,老二。”李晓说完要告辞。
“你就不打算陪我一晚,难道真的是‘落配的凤凰不如鸡’?这句话在我身上应验了?”
李潇笑道:“看你说的,老二,我李潇不是那种人。”
“你放心,欠你的钱,该多少多少,一分不会差你的。就算今晚,你要多少钱,也可以记在账面上。”
李潇明显吃不住劲了:“老二,看你说的什么话。那钱有张大嘴的大股份,但是你可以缓缓。至于你刚说的今晚,要多少钱,这也太过分了吧?人家好心好意来告诉你宝贵的事儿,你却把气撒在我的头上?这么做心肠未免太狠了点!”
“你你到底陪我不?”
“陪你,陪你。行了吧,高兴了吧。”李潇带着娇音。
王老二一把将李潇抱在床上。
“大白天的,晚上不好么?”
“晚上再说晚上的,现在我就要!”王老二很麻利的月兑去了李潇的衣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