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苗苗今天穿了抹胸款式的晚礼服,因为是露背的造型,所以****和礼服选择了一体的设计。裙摆虽然保守而稳重,但为了迎合场内的气氛,礼服腰线却设计得非常具有诱惑性。
高宜臼正在用好整以暇的目光直直盯住她的身体。她踩在高跟鞋上,他也高出了薛苗苗近半个头。
她吃了暗亏,心下无比郁闷——居高临下的他一定将自己的身材一览无余了。
她刚想啐他一句“无耻”。
可是当她跟随着高宜臼的目光下意识地低头一看,一瞬间羞愤到想要立刻自尽,耻辱到马上下地狱的心情都有了。
活到二十七岁。薛苗苗发誓,她还从来在公众场合没有如此丢脸过。
她几乎赤诚得把全部身体展示给一个男人看。
这样疯狂的事情,在薛苗苗懵懂的年纪,初次恋爱时都没有做过。
羞怒交加过后的薛苗苗,心底涌起了更多的后怕。如果高宜臼晚一步遮挡住她忽然乍泄的****,那自己刚刚是要表演彻底走光给大厅里的所有嘉宾看么?
她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她怎么会!!
女人脸色煞白。抬手勉强把礼服拉到胸口之上,遮住了高宜臼视野之下的一片风景,又按着大少爷的眼神提示发现了背后腰臀处更严重的曝露。
薛苗苗有气无力地向上提了提裙子,在最想展露坚强的人面前轰然坍塌了所有外在防御的崩溃感瞬间击倒了她的全部骄傲。
高宜臼现在应该特别有成就感吧。刚刚驯服了一匹烈马,又为他公子的女人花名册上留下了深刻的一笔。
她有些垂头丧气,其实到此时,她还没有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安保如此严密的订制礼服,怎么会让穿着它的主人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呢?
她满脸疑惑地盯着高宜臼的胸口发呆,一时间,真有拽出男人礼服口袋里的绢帕,掩面放声痛哭一场的冲动。
“还恨我吗?怕是此刻连感谢我都来不及了吧。”
高宜臼在她的头顶笑声朗朗。诡异的他竟然没有再继续说出刻薄的话来。
她瞪着他看不明所以,高宜臼趁机女人脸上揩了一把油。
“薛苗苗是今天酒会的主角之一,提前离场一定得有充分的理由啊。要不要开口让高宜臼来帮帮你。以薛苗苗眼下的情形,至少也需要走到化妆间去做一些应急处理吧。”
薛苗苗咬着牙尽量不回应他任何事。心想,一定会有服务生注意到自己的困境,赶上前来帮忙的。到时候,只要援兵一到,她就不需要忍受这该死的人渣在耳边聒噪不停了。
此情此境,女人一手在前固定住礼服的胸部,一手在后向上撩起布料遮盖住她已然失守的臀部。
薛苗苗轻叹一声,如果能够多出一只手来招呼服务生前来该有多好!如果有那么一只真诚的援手,她就可以月兑困了。
高宜臼的躯体遮挡住了薛苗苗面前大部分自由展示处境的空间,她思考着躲避掉志高公子的一些可能性。
“你不会想甩了我吧?”高宜臼噙着恨恨的声音警告她。
薛苗苗肝气郁结,无奈笑出来,“怎么会呢?薛苗苗现在就好像圣诞节烤好之后等待上桌的火鸡,能飞到哪里去呢?再说了,会场之中,还有比志高公子身边更安全的场所么?”
高宜臼也不恼,“薛苗苗真聪明。从来不在没办法做到的事情上浪费精神。”
“多谢夸奖。”女人终于认命,有如此“绅士”贴身守护,怎么会有人愿意走上来问候和帮忙呢。
她一通胡思乱想,惊魂未定加焦心积虑,一会儿工夫,豆大的冷汗便直直从额角冒了出来,失去揩拭能力的薛苗苗,只能由着它顺着脸颊一路滑落到颈脖,最后倏然消失在前胸的某一点。
场面香艳而尴尬,高宜臼终于忍不住再次笑场,“薛苗苗,你这人还真矫情。不会以为这样空耗下去就有人来搭救你了吧。趁早不要再等了,有绯闻对象志高公子在,没有任何一个王子赶来打败恶龙拯救你的。”
将自己比作恶龙倒挺有自知之明,她终于抬眼再次狠狠瞪了他,“满场的侍者,总有人发现,他们会来为我们服务的。”
“是吗?”高宜臼情绪高涨起来,他甚至友好地出手拨了拨女人在先前乱局中月兑离发型的一缕散发,“薛苗苗,不要嘴硬了,也不要口是心非了,如果有一个人愿意过来驰援,你刚刚为什么滴汗?”
“那是因为热。”
最后的“热”字出口,声音简直如同蚊子哼哼。在高宜臼面前,做这种无意义的抗辩,她是疯了么?
大庭广众之下战袍出现意外,对一名职业女公关来说,简直是丢盔卸甲般的惨痛失利,一想到被狠狠刺伤的自尊心,薛苗苗突然不耐起来,咬牙啐道:“遇到你,我就没有一件幸运的好事。”
“是吗?多谢夸奖。反正离散场还早。我倒是非常有兴趣听一听,究竟高宜臼带给了薛苗苗小姐哪些厄运呢?要不要翻一翻更久远的旧账?趁机结清一下?”高宜臼指指她的后背,满眼的笑意根本关不住似的地流泻而出,“那从今晚开始吧,礼服的绑带,我承认,是我解开的,没错。可无视我的警告一直踩着礼服裙裾向前走,最后酿成了悲剧的,应该是薛苗苗自己吧。”
这个语气,这个表情,闻言,她连“幼稚”,“无耻”,“下流”之类的气话都骂不出口了。和志高公子高宜臼作对,结果会怎样惨烈,五年前,薛苗苗不是已经领教过一次了么?一个月前,她不是也已经领教过一次了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犯相同的错误。
彻底败下阵来的薛苗苗,表情一时变得既温柔又无奈,最后,她终于好脾气地笑了笑,低声下气地说,“眼下指望高宜臼帮我月兑困已经不可能了吧。趁人之危才像志高公子的一贯作为。那,高宜臼,你说吧,我好好听着,今晚你到底想和我讲什么。你困住我,不就是有话要对我说么?”
或许女人可怜兮兮的凄惨神情打动了他。
闻言高宜臼微微一笑,他像抚模一只听话的小狗,一只可爱的小猫般,宠溺又怜爱地模了模薛苗苗的头,志高公子语重心长地说,“薛苗苗你如果一早肯安静下来听别人说话,我就不用搞出这么多花样了。”
顿了顿,志高公子的语气几乎变得情深似海,他用情圣的口气说出了满口****的话,“苗苗。我刚刚趁乱检查了一下你的**,那里分明还残留着我五年前狠狠咬噬的痕迹。这么多年了,作为高宜臼曾经作过记号的女人,薛苗苗难道真的一点儿都不像我不停思念你一般,至少会在某个时刻想念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