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
“嗯。”
薛苗苗口气温柔地听凭任允炆将她纳入了朋友圈,脑子却无论如何也放松不下来。
“现在有心情听我说说你晕倒当时的情景么?”
“我更关心任先生为了救我有没有受伤。”她给彼此铺了一面大大的台阶,含笑问:“当时还有两名女士在场,她们一定也被吓坏在当场了吧?”
闻言,任允炆似乎重新恢复了他开朗阳光的公众形象,很洒月兑地回答说:“我赶来之时,两位女士正花容失色地向室外疾走,我们不过是擦肩而过的关系,倒是闯入化妆室的犯人,见到有人赶到,丢下苗苗和尚未拔下来的戒指就跑掉了。”
关于犯人,她自然有很多疑问之处,可任允炆又不算别馆的安保负责人,他是唯一赶来见义勇为的派对客人,薛苗苗纵有再多的需要询问之处,也不能像审讯犯人一般再骚扰他了。
她换了个咨问的角度,说:“依任先生看来,是薛苗苗的钻石过于抢眼,引来宝石大盗了?”
电话那头的任允炆笑起来,“也有可能因为薛苗苗容貌太过艳丽,不小心引来了采花大盗,顺便劫财啊。”
“任先生可真坏!夜空里的星星们都要因为你的谎话坠落到上城了。”她配合着自己的娇嗔轻轻跺了一下脚,脸孔上也矫揉造作地笑着。正当她想着要顺势问一问事件的后续发展时,猛一抬头,就从落地窗里发现不知何时回家的高宜臼已经立在客厅里了。
薛苗苗被窗户里浮现的形象吓了一跳,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开来,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任允炆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妙,他在通话那头焦急地问:“是不是有人闯进了公寓。不要慌。我马上报警。”
“报警”二字提醒了陷入心慌气短的薛苗苗,她按住电话接听区域,转头对归来的志高公子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然后对着电话那头一本正经地撒谎说:“还没有到报警的程度,谢谢你的建议啦。就先聊到这里吧。”
按下结束按钮时,薛苗苗的脑门还处在一片麻木中,不知为何,明明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胸腔中的良心却总有些发虚。她把手机放在了窗户边的矮桌上。尽力说服自己不太刻意,也不要太过讨好地走了过去。
“宜臼!”
高宜臼脸色出奇的平静,那双痕迹深刻的双眼皮下的目光更是波澜不惊,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工作晚归的疲劳迹象,当然也没有什么不良情绪。
才遇对话高手,又来一个爱情高手,她真的不能确定高宜臼从哪里开始偷听她的电话。不过在客厅里打电话的薛苗苗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吧。
高宜臼应了一声,安静的笑容淌了一脸,一切就像被突然解冻的电影画面一般,他抬起双手开始解领带。
她迟疑了片刻,到底没有像热情而贤惠的未婚妻一般走上前去帮助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薛苗苗的神经过敏,眼前的这一幕几乎像是存在于梦里。两人生活的亲密感瞬间压迫得她缓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