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苗苗飞快地把脸洗好,又从院方准备的患用发圈盒中抽出了一根,是她熟悉品牌的医院专供版。她兀自感叹一声,看来托高宜臼的福气,她来到了志高公子的专属疗养病房了。
举手拍拍脸颊,薛苗苗告诫镜子中的自己,现在绝对不能被眼前温柔的假象所迷惑,她与高宜臼之间还有许多悬而未决的问题需要解决。此次晕倒,更让自己欠下人情,如果再被小小的住院福利****,薛苗苗何时才能够在高宜臼面前不作为一个宠爱,而成为一名真正的女人?
从阔气的卫生间中走出来,她径直坐到了高宜臼的床沿上。
志高公子似乎毫不讶异薛苗苗的去而复返。他悠闲地靠坐在床背上,颇有一番敌不动我不动的怡然气派。
对于呈现高深莫测状态的志高公子,她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么近距离观察高宜臼,他还颇有一番欠扁的丰姿呢。
如果不回忆历史上薛苗苗与高宜臼之间的不愉快,仅仅从最近他们你死我活的互相折磨计算起,薛苗苗与志高公子的关系也称得上是模范难友了。
这么坐下去也不是办法,再如此四目相对,非成为斗鸡眼不可。
她移开视线,目光绕着病房扫荡了一圈,摆放在外间客厅里的水果篮子立时吸引了她的关注。就是它了,电影里医院的场景中基本少不了的道具。女主角都要为生病的男主角喂水果吃的。
如此做过之后,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便会大大加深。薛苗苗此刻也应该用水果作为媒介,打开她和高宜臼知心交心的局面。
她有点佩服自己的高明,转头笑嘻嘻地对志高公子说:“你还没有用早餐吧。一会儿我请你吃点好吃的。”
说完也不顾高宜臼的意见,就奔到了篮子前,“高宜臼!卡片上写着送水果人是院方,我可以随便拿吧?”
“什么?”
薛苗苗知道高宜臼肯定是故意的,于是头也没抬,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冲他吼道:“女大王要抢劫了,小喽啰闭嘴!”
从小到大,薛苗苗吃过的水果品种寥寥可数。成为有钱人之后,她更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机会来扩充自己在物质短缺时代的欠账。
现在低头对着一篮杂果,她发现竟有一大半自己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奇特品类。而那些可以叫出名字的也与她印象中的情形有着很大的差别。
“怎么了?”床上的宜臼少爷似乎等到不耐烦,“你随便拿个苹果过来请我吃就好,不要再给它们相面啦!”
都到了这种时候,薛苗苗凭什么还忍受彼此之间贫富差异带来的耻辱啊,她执拗地把后背对准高宜臼,又磨磨蹭蹭蹲在篮子旁挑选了片刻。
与其说挑选,倒不如说成是薛苗苗与陌生的大家彼此互相了解,互相欣赏的过程。
“喂!薛苗苗。”高宜臼的声音里都透着欢快的搞笑成分了,“你不会是在给它们做什么就义前的冗长仪式吧。不要再浪费我们夫妇独处的美好时光了,快过来,带上你最想吃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