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暴雨如注,志高公子的笑声琅琅,有着不输于大自然的豪迈。薛苗苗头一次见高宜臼乐得如此开朗纯粹,受到他的感染女人也笑了出来。
只是一前一后,两人的笑容里包含的意义却截然不同。
高宜臼再没有了平日里表情收放自如的定力,他握着手帕按在自己的肚皮上,说话时的声音都散乱了,“你笑什么?”
“当然笑你得偿所愿。”薛苗苗苦涩中带着最后的一丝傲气。
“未婚夫得偿所愿,苗苗不该为我感到高兴么?”高宜臼促狭地模着薛苗苗的脸蛋,本来雾蒙蒙的双眼,顿时又变得清朗起来。
薛苗苗讨厌男人手术刀般锐利的洞察力,她有些挑衅似的吻住他的下巴,重重咬上了两排牙印后,才慢慢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知道志高公子愿意纵容自己的小小暴力,不过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宠爱,也仅限于此了吧。
她盯着高宜臼看,他的眼中略微浮现出一丝丝的意乱情迷,不过很快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唯有男人箍住薛苗苗腰肢的手臂,力道又在无形中加大了几分。
薛苗苗难受得扭动了一下,但最后也放弃了挣扎的努力。
高宜臼睨着陷在自己怀里无处可逃的猎物得意地剖析说:“我们两个多像。所以注定不能在同一个领域里共存。”
薛苗苗无奈笑了,“大半夜的,你一定要说这些我听不懂的。其实宜臼不需提醒,苗苗也懂得,志高公子想讽刺薛苗苗时时刻刻需要揣摩着你的心思说话嘛。可你为什么最后要把自己也赔进去?”
高宜臼想了想,不无感慨地说:“因为我太想拥有你,所以不想让你变成曲灵灵,也不想让你变成于美晴。”
志高公子的话说得再明确不过了,至此,薛苗苗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撕毁得粉碎,她一颗心重重地沉了下去。其实早该清醒过来的,灵灵的车祸与美晴老师的中枪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到底是谁?”薛苗苗绝望地一问,高宜臼却在她的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可此情此景,她又如何能够不去追求真相呢。
薛苗苗拼命抑制着体内不断翻腾的愤怒和恐惧,乞求高宜臼,“宜臼你告诉我,灵灵她当年到底曾经爱上了谁?”
高宜臼的声音湮没在越来越响的雨声里,抑或他什么也没有说。一股绝望的冷气从薛苗苗的脚底蜿蜒爬升上来,直冷到心里去。
她能从高宜臼望向自己的眼神里解读出来,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将她彻底囚禁在一个他所认为的安全区域。从此远离权力的纷争,也不会再有复杂人际的纷扰。
薛苗苗绝望了,她狠狠地在高宜臼的小臂上咬住不放,新鲜人肉的微腥令她感到活着居然如此恶心。
“你明明答应了我,会让我继续工作的。”薛苗苗幽幽地吐出一句怨恨之词,可她连质问高宜臼的泼辣之姿都摆不出了。
事到如今,她连作为棋子被人摆布入局,寄望于逆袭逆天的资格都被高氏父子无情地回收。
志高公子的肌肤上留下两排狰狞的牙印,咬痕的一点上泛出了零星血光。到最后薛苗苗的反抗都没有能够轰轰烈烈。
刚刚一直克制着任凭女人胡闹的高宜臼,又恢复了他一贯怜悯而冰冷的眼神,“我不要求我的女人赴美为高氏生儿子,我只要一个小孩,不管男女,是我们的血脉结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