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包裹着浴袍的美男子。淡淡的男性香水味。两两相对无言的室内空气。还有男人越来越蛊惑的眼神。
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身临其境,女人却想笑场。
只要一想到即将和高宜臼发生性关系,薛苗苗便觉得有人在拼命抓着她的脚心挠痒痒。
薛苗苗的脸越憋越红,就连情绪投入其中的高宜臼也看出了破绽。
他终止了要俯身亲吻女人的动作,板起脸问:“你到底怎么了?不是要生小孩么?”
“我也想啊。可是——”薛苗苗还是无法自控地大笑出来,笑到后来,她撩起上衣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指着上面的红指印给高宜臼看。
“宜臼你看看。我都把自己掐红了。我真不是故意笑出来的。实在因为我们把这件神秘的事情描述得太过科学,我根本调动不起来女人味儿啊。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哪儿出错了。”
高宜臼被她气到脸绿,忍着欲情退潮的痛苦和尴尬甩手向外走。
薛苗苗大概也能料想自己的不识抬举在各种层面伤害了一个性魅力独步上城的贵公子的心。
有多少姑娘想为他生下后代啊,又有多少姑娘可以和他自然****绵延后代啊。
高宜臼肯定被现实的幻象而娇惯出了高傲的人格,连这点小小的失败也承担不起了吧。
薛苗苗心肠一软就打算追过去安慰他,一切都是她的错,她是自恋心理患,所以产生不了激烈的性反应;反正以前她都是这么做的,为一些不想道歉的事情低头,为不该自卑的事情自卑。
但今天,薛苗苗的秘密被任允炆揭露之后,她反倒能够挺起胸膛做人了。
本来软化下来的心肠突然又变得坚硬。
她站在原地嚷:“高宜臼!你这个混蛋,对我一点儿耐性都没有。求爱一次失败就气咻咻放弃。当初还信誓旦旦要和我相爱,这是爱的态度么?你不是知道我没有内在的女人味么!”
高宜臼本来已经在起居室里摔了一样东西,听到薛苗苗神经病一般的大吼大叫,他的气消了一半,与女人斗嘴的力量彻底恢复了。
薛苗苗也不成想自己只叫嚷了一小段,就成功把志高公子给召唤到眼前来,她上下打量着重现出现在浴室门口的志高公子,一时真不知该讲些什么才好。
“不是要吵么?怎么还拿这种眼神望着我。吓着了,不敢了?”高宜臼伸手抬起薛苗苗的下巴,像个真正的霸气贵公子一样,他问,“嗯?为什么?”
高宜臼的手劲儿有点大,薛苗苗用了两只手扼住他的手腕,也掰不掉他讨厌的钳制。
“该死!”薛苗苗强忍住啐高宜臼一脸唾沫的冲动,涨红着一张脸说,“你让我喘口气,想说什么都忘记了!”
高宜臼从鼻孔中笑出来,“机智如薛苗苗,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么?都多少天了,你就这么花招百出地吊着我的性子。像哄着小猫、小狗似的吻吻我、哄哄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选择多多,穿插在我们父子三人间游刃有余,之所以还选我,不过因为和我生孩子就能获得高家纯正血统,获得志高股份,进一步谋得俱乐部的控股权罢了。”
“真好。”薛苗苗想生气,却已经被志高公子彻底磨平了脾气,她昂着脸,给盛怒之中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志高公子讲道理,“高宜臼,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甘心被我利用一下呢。我薛苗苗将来也一定有可利用之处供你驱策的。爱太抽象,可能薛苗苗一生都不会懂,也做不成贤妻、好情人。我们换一个生存方式,我是说,我们换一个相依为命的生存方式,一起活下去不好么?”
“相依为命,一起活下去?”
高宜臼重复着薛苗苗的关键词,她知道这一次自己成功打动了志高公子。因为她被卡位的脖子终获自由。
薛苗苗呼出一口气。
这一切不过是个开始,她陷入高氏内外纷争的最初阶段,如果还想活着熬过高湛程的时代,那就要继续忍耐、再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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