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那个人的身影还是无时无刻都在纠缠着她?
就连在最关键的时刻都不放过她?
下车一看,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将车开出了这么远?
这里是郊区了吧。
四周空无一人,昏黄的路灯衬得这个环境更加阴森。马路的一边是高大的看不出品种的树木,另一边是一片草地斜坡。
斜坡的下面是一面湖吗?
光线太暗,什么也看不清。君明悦打开车子的后备箱,从里面拿了两瓶伏特加走下斜坡。
将酒丢在草地上,她盘腿坐在地上,果然是一面湖泊。
此刻有潮腥的微风吹来,让她觉得有些冷。
能不冷吗?
现在虽然是5月了,但是这个城市一直在下着绵绵细雨。她还穿着短袖短裤,在夜店里当然感觉不到,但是一走出车子,凉风就已经让她开始哆嗦了。
拧开一瓶酒,君明悦仰头便是一小半。
她以前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喝,自从爱上了jack之后她就慢慢发现了自己的这个天赋。
她现在的酒量怕是整个君家最好的了吧。
一瓶红酒只能让她微醺,要是她想喝,怕是一瓶伏特加都不会让她脚步虚浮吧。
仰头又是一大口,君明悦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jack时的情景,那时她才十二岁,他也不过十六岁。
十二岁时发生的很多事她都不记得了,却单单记得初见jack时的心情。
没有任何惊奇的情节,不是英雄救美,不是盛大宴会,甚至jack都不是以高大英俊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的。
那个时候他坐在轮椅上,被佣人推着神情哀伤地出现在君家的后院。
当时她正站在秋千架上,sunny哥在后面将她推得高高的,她的笑声响彻了偌大的整个后院。
让原本对一切都兴趣索然的颓废少年都忍不住看向了在空中来回晃荡的她。
呵呵,现在想起来真有趣,她当时为什么要那样说?
她的个性的确比较张扬,但绝不是那种不懂礼貌没有修养的野丫头啊。
可是当她的秋千停稳后,她看着在不远处满脸哀愁的jack却故意大声地问着sunny,“为什么他要坐轮椅?”
sunny当时的表情尴尬极了,“我的小姐,那是芬奇家的少爷。”
sunny的表情和压低的声音都在告诉她,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她当即就明白了,却更大声地反问:“那又怎么样?”
“难道少爷就应该坐轮椅?”她知道她的话一定传到不远处那个人的耳朵里了,因为他转过了脸看向了别处。
“哦,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偷懒不想走路,就想让人推着。”
那天晚上她在书房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心仪的日记本,厚得像一本哲学书,湛蓝的封面和jack的眼珠一个颜色。
她写下了有生以来第一篇日记——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不是想故意奚落那个因为心情低落被送来她家度假的欧洲少年,她只是想让他站起来。
她想看看他站起来是不是会比sunny哥更高?或者他的身体是不是比她那个无所不能的大哥更强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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