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那年他因为脊椎炎无法走路了,只能坐在轮椅上任由别人推着他看日出日落。整整两年,他以为自己再也无法像普通人那样走路跑步了。
是她的奚落和嘲笑让他决心一定要再站起来,他是芬奇家族的继承人,他天生就该是强者,怎么会被疾病所击垮?
后来他真的站了起来,用了半年时间他就像普通人一样能跑能跳了。当他兴奋地跑到她面前向她表达欣喜之时,她却一脸的鄙夷。
“有什么了不起,要是我,或者我们君家的任何一个人,最多只要三个月就可以跑跳自如了。”
他永远都忘不掉当时她脸上那不屑之极的表情,她像只骄傲的孔雀,昂着头走开了。
之后他就很少去君家,就算必须要去也会事先打探清楚君家那位傲慢的小姐是否在。只有她不在的时候他才会去。
他才敢去。
他怕见到她,是的,他怕她。
他怕听到她的嘲笑,怕看到她眼中的不屑。
没有人可以这样对待芬奇家族的人,只有她敢。
她的胆大妄为让他望而却步,他开始着手接管家族的事业,努力完善自己,只为了有一天不再有任何人看不起他,特别是她。
然后他们几乎好几年没有见过面,直到她十八岁的成人礼,这是两个家族的联谊,他不得不参加。
本来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直面她的冷嘲热讽。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他在宴会中寻觅着她的身影。他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她,他不再是那个养尊处优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少爷,他已经靠着自己实力将芬奇家的事业带上了更高的高度。
但是哪里也看不到这场宴会的主角,反而是在清冷的露台让他看见了另外一个君家的女孩。
她是大君叔叔的女儿,刚刚回到君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她独自站在露台仰头看着月亮的样子让他有些动容。
他也曾经无数次这样独自品尝寂寞的滋味,所以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因为同病相怜爱上了这个同样漂亮却文静内敛的君大小姐。
同明惜相熟之后他越发觉得这个女孩与众不同,她同明悦的个性简直完全不同。
明惜温柔如水,秀外慧中,让他每一次踏进君家就战战兢兢的心态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纾解。
他开始热烈地追求这个能让他内心平静的温婉女子,他想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女孩吧。
君明悦嚣张无敌让他无所适从,但是君明惜却让他第一次感受到平静的美好。
可是他慢慢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见明惜也像明悦那样肆无忌惮的大笑。
于是他想方设法让明惜开心,她去肯尼亚追踪动物大迁徙,他义无反顾地追随。
但是当得知原本已经决定一同前往的明悦突然说不想去了时候,他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
他又一次失去在她面前展示自己勇气和决心的机会了。
后来的他们见面机会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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