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凤知道,以后的夏立本成了一个小小的建筑商。成天油头粉面,油嘴滑舌,吃喝嫖赌,得意洋洋。
用侄女的话是:拽得像二五八万似的
用嫂子的话说:泡得像猪水脬似的,
用母亲的话是,俅得像狗子姑爹似的。
狗子姑爹是什么样的,灵凤一直不知道。
为什么这样说,她也不知道。
只知道,人们看不惯那拽样,就说他像狗子姑爹似的。
有几次到她这里显摆,意在告诉她:我那个时候成绩没有你好,可是现在不也混出来了吗?灵凤看到他那样子,只觉得那是小人得志。
有一次,灵凤到一个餐馆吃饭,看见一个风姿绰约的女老板,朋友的老公也是一个地产商,凑到她耳边告诉她:“这是你小嫂子!”
灵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小嫂子?”
朋友的老公暧昧的笑了:“你那风流的大哥啊!”
作为一个本家哥哥,夏立本可没少找灵凤的前夫帮忙,他自己在外面的时候,也有意无意的自称“我妹妹如何,我妹夫如何的”。
所以,大家都知道她这个本村的远方的堂哥,经常打趣她,你有好多嫂子,你那风流的哥哥。
虽然那是好久以后的事,可是,灵凤可不想着夏立本对李慧玲有任何的企图。不管他现在有没有想法,她都决定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灵凤于是和李慧玲告别。
她不想李慧玲和夏立本有任何的接触。他可真是一个色胚,这才到学校几天啊,就瞄上人家了。
灵凤和夏立本一起走回家去。两人一边走,一边说些学校的事情。
灵凤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一边思考,我该怎样开口,我一定要让他以后不敢向李慧玲开口。
怎么样做才有杀伤力呢?
于是,灵凤边走边状似无意地说:“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大队啊?你不是早放学走了吗?”
夏立本眼珠子开始转,灵凤紧紧盯住他的眼睛,夏立本装着无所谓的样子说:“没事呗,就在到处晃晃。”
灵凤想到他是一个撒谎大王呢,此时倒没有说出太大的谎,这时倒还是比较青涩的时候。
这死小子还有挽救。
这个时候,他的本质倒还不坏,至少没有存心玩弄的意思。少男的心,也是情窦初开吧。
不过,灵凤可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他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最后都伤害了一颗少女脆弱的心。
他都让灵凤痛恨。
灵凤猛地站住,杏眼圆睁:“你和我说实话,放学后,你是不是到我们教室外面晃过?”
夏立本羞涩起来了,扭了扭身子。
灵凤想:“就知道是你,这不,一诈,就出来了!”
灵凤决定乘胜追击:“你是不是跟着我们?”
夏立本脸“刷”地红了,矢口否认:“没,没!”
灵凤什么人啊,当了几十年教师,几年的班主任,那是几十年和孩子们斗智斗勇来着,这夏立本很明显女敕了点。
现在他还是个雏儿呢,不是几十年后的社会油条。
灵凤决定来个上纲上线,吓唬吓唬他,厉声说道:“你是不是对人家有不良企图?你这是流氓的行为,你还跟踪啊!”
夏立本这时可慌了神:“没有,没有!”
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灵凤可不会放过他:“还没有,为啥放学半天都不回去?为啥你在我们教室外面,为啥你又跟在我们后面,又没有一个伴?”
“小丫头,厉害啊!”走过来一个老大爷,听到了灵凤厉声喝问大小子的话。向她伸伸大拇指!
哦,是上次让她撕二小子嘴成两瓣的老大爷。
这时,他们站的地方,刚好是半年前灵凤拖着打二小子的地方,那次老大爷看到了她怎么样教训二小子,也是机缘凑巧,今天又是在这个地方,灵凤在劈头盖脸的严肃地批评大小子。
如果说,拖打二小子,还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可是,今天又在这个地方,一个又瘦又小的小丫头,面前站着一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快成年的男孩,男孩低着头,像是在“斗地主”似地,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模样,就让人觉得怎么样看,怎么样诡异,怎么样看,怎么样滑稽!
灵凤决定往僻静的地方去,发了指令:“走,往那边林子去!我还有话说!”
夏立本像霜打的茄子样,蔫了!
乖乖跟在灵凤后边走。
灵凤看看周围没人,就开始了训斥:“你说你让你妈找学校领导胡搅蛮缠重新来学校干啥来的?人家不让你上学,你妈还象蚂蝗一样盯着我,说,她夏灵凤还和老师吵架都接受了,我娃子为啥不能上?逼着人家答应!好,想上学是好事,可是,我来了是上学来了,是学习来了,你呢?是干啥呢?是搞歪门邪道来了!”
夏立本嗫嚅着:“我没有搞歪门邪道!”
灵凤知道,这事必须让他觉得有犯罪感。
现在的人对于恋爱还没有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事。
更何况是初中生。有了犯罪感,他以后才不敢造次!
“还没有?这跟踪不是啊?特务才跟踪呢!”
“你现在来学校,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你妈涎着脸才得来的机会。你就想着搞些不三不四的事,你思想怎么那么肮脏啊!
“人家是四姐妹,她爸爸最喜欢她,她将来是要顶职上班的,她是要吃商品粮的,你能吃商品粮吗?人家将来是要在家里招女婿上门的,你妈同意你改姓吗?你别在这里异想天开了!
“你这样鬼鬼叨叨的,神神叨叨,不是败坏人家名声吗?你是不是要败坏人家名声啊?你是不是居心不良啊?”
夏立本很冤屈地看着灵凤:“我没有居心不良!”
灵凤心说:“你有没有居心不良,最后都害得人家不读书了!”
想到这里,灵凤想到自己下学期就要走了,就怕自己盯不住夏立本了,就想要个保证:“你对她有意思吗?”
这会儿,他哪敢承认!
“没有!没有!我发誓!”
“那好!现在没有,以后也不能有!不准跟踪她!不准和她说话!不准给她写字条!否则,就是害了她!”
夏立本心想,我怎么会害她呢!我如果和她结婚的话,我会把她供起来的!
但是在灵凤凌厉的攻势下,什么也不敢说。一一答应了下来!
“好!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击掌!成交!
两人走了。
这时,都没有发现,从一棵老槐树后面走出来一个清秀少年,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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