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沧州城,风月就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不知为何,街上的人皆是行色匆匆,见到她这生人更是面露惊恐之色。如果说她是穿着一身素白纱衣,执着剑刺走在这街上,人们有这种反应她倒不会奇怪,可现在她一身普通的男装,看起来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何以这么吓人?
突然,前面一家客栈前诸多走动着的官府人员吸引了她的视线。
“差爷,请问一下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风月凑上去问道。
那捕快瞟了风月一眼,见是个生面孔,眼神不由有些狐疑起来,但待看清风月的装扮,发现只是个弱气的书生时这才开口:“前日夜里整个客栈被人血洗,也不知是哪个恶贼下的手,一个活口都没留!我在衙门当了十几年差,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
风月微微蹙眉,客栈鱼龙混杂,全部被灭口不太可能是仇杀,而若是为了钱那人大可以去钱庄,也不必血洗一个客栈。所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那人大开杀戒,或许跟宸教有关?
“差爷能让我进去看看吗?”风月顺手将一锭银子塞到那捕快的手中,装出可怜的样子,“我七岁那年便离开了沧州,但之前的日子全是在这客栈里度过的,那时我娘在这里当帮工,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再看看。”
那捕快将银子收进袖中,又见风月说的诚恳,便回道:“那我领你进去转一圈儿,你可不要乱动,破坏了现场你我都担待不起。”
风月感激一笑,“差爷放心吧,我只是想看看,绝不乱动。”
那捕快点点头,转身用眼色示意了一下守在客栈门口的其他捕快,便领着风月向客栈里面走去。
风月也心领神会,进门之前给每个人都塞了些银子“意思意思”。
一进门,空气中还飘荡着的些许血腥味让人格外不舒服,想到那些惨死的人,捕快不自觉掩起口鼻,转头却见风月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路冷静打量着四周。
“你看起来挺弱气,没想到胆子却挺大。”
风月见那捕快掩着口鼻,自知作为一个常人表现太过平淡,这才解释道:“我倒是光顾着回忆小时候了,完全忘记这里…。”
“你快些看吧,呆在这里总是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那捕快也没起疑心,只是想着快些离开,不然沾上晦气可就麻烦了。
风月走到楼梯下放酒缸的位置时,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注意到一个酒缸边缘粘上了一些红色的粉末,而那种粉末,她想她是识得的。
趁那捕快没注意,风月迅速掏出手帕将粉末擦去,转而纳入手帕里,折好后收入袖中。
“我看好了,差爷,咱们出去吧。”
那捕快闻言如蒙大赦,领着风月径直出了门。
出门后,一直走到街角,风月这才取出袖中的手帕。
小心打开,那些红色的粉末在素白的手帕上显得格外醒目。风月凑上去闻了闻,果然,和江湖传言的那样,是蚀骨之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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