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抽搐间,忽冷忽热的剧烈感觉一下袭击全身,红糖拼命的缩着身子,开始后悔自己这个大胆的冒险了。
耳边是紫月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一群人围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替自己封住心脉,雅琴似乎懂医,冷静的掏出一把锋利小刀,将红糖小腿处的伤口划了个十字,再手指轻压,从四周慢慢聚拢,将血从那十字刀口中挤出。
红糖微眯着眼睛,气息若有若无,嘴唇发紫,脸色变得惨白,浑身开始不自觉的颤抖,额间渗出密密麻麻的的汗珠。
紫月很狂躁的摇着她的肩膀,一下重过一下,摇的红糖都快散架,直到稚拉开焦躁不安的紫月,红糖隐隐的听见紫月口中下令般的吼道:不准死!
我当然不会死。红糖在心底偷笑,虽然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了。
这种小蛇叫花竹蛇,小巧敏捷,可随着周围景物快速更换蛇皮颜色,因而极少被人发现。
红糖能认识这种蛇,纯粹是因为灵魂穿越前,爷爷就是用这种蛇做药引为自己续命的,这蛇非常罕见,但红糖却经常食用,是毒蛇,也是药材。
中毒的感觉不好受,但红糖知道这种感觉很快就会过去,这种蛇毒会随着体液的挥发而渐渐消失,直至康复,中间花费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时辰。
紫月命令护卫砍下树枝搭了一个简易的担架,要死不活的自己就被放在了担架上,雅琴这个三流大夫一直在给自己放血,她以为是在清蛇毒,但在红糖看来,这举动无疑是要放干自己的血,把自己给虚死。
随着越来越冷的体温下降,红糖适时地动了动手指,无力的抬眸望向目不转睛瞪着自己的紫月,轻声道:“我……好多了,再往前走,就是……就是捡手镯的地方了。”
紫月当然不在乎眼里这个乡野女子的性命,见她恢复意识,便令雅琴随便给她敷了一点儿药,就抬着往所指的方向走去。
这样多好,省的劳累自己的两条腿儿。红糖优哉游哉的躺在担架上,不时透过重重叠叠的树叶间隙,望着那斑驳倾洒的碎碎阳光,心里早有打算。
再过三个时辰,自己体内的蛇毒就挥发掉了,而那时天也黑了,带着一群人绕到狼群的领地,是冒险,也是自己唯一的逃月兑生路。
在红糖磨磨唧唧的指挥下,紫月隐忍着怒火,却也无可奈何,先前还能期待使用点儿非常手段让这女子不敢耍花招,可现在一看那担架上要死不活的样子,紫月反而心焦担忧,如果这女子死掉,那唯一能找到红糖的线索也就断了,那可真所谓绝望了,紫月蹙紧眉头,一言不发的跟在担架后。
红糖不时的捏捏手指,估模着自己的力量恢复的如何,双腿上的剑伤也渐渐凝固不再流血了,只是隐隐的一丝疼痛,反而让红糖兴奋,至少证明自己这双腿目前还没有罢工。
随着夜色的降临,红糖也将紫月等人引进了狼群的领地,不停的在领地中转悠着,虽然心中多有不忍,但想着这帮人都是功夫了得的佩剑之人,若自己一个弱女子都能想法设法的活着,这帮人也不会太惨吧。
反正我是无心伤人,只想趁乱逃跑而已。红糖焦灼的想着,却突然发现队伍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怎么了?”红糖不安的问道。
“有狼群。”紫月语带杀气,再次询问道:“你确定捡到手镯的地方就是这附近?”
“嗯,确定。”红糖使劲的点了点头,却瞥见紫月脸上的担忧和肃杀之气,分明可见。
红糖当然知道,如果一个弱女子遇上这么庞大的狼群,必死无疑,所以紫月眉目中的杀气,带着一股报仇的恨意,让红糖心里突然有些不解,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
“嗷~~~~!!”随着一声狼嚎,打破了僵直的沉静,树影婆裟间,一群野狼从坡上冲下,幽绿色的眼睛满是嗜血的兴奋,矫健的黑色身影一闪一晃间冲进了队伍中,刀剑声不绝于耳,所有人都一窝蜂的跑去充当人肉盾牌保护紫月。
而担着红糖的这副担架早就被随地一扔了,红糖灵巧的身子就地一个滚,迅速跳进了一个泥坑中。
没错,就是之前跌落时的陷阱,只是这次运气不好,红糖摔落下来的时候,崴到了脚,现在脚踝疼的不行,但红糖还是忍着疼痛,放缓呼吸,紧紧的贴着泥壁,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幅人形海报粘在泥壁上。
这个泥坑之上,满是缠绕的藤蔓,不注意看根本不知道这是个荒废的猎人陷阱,否则红糖第一次也不可能摔进来,但现在,这却是个极好的庇护所。既能逃开野狼的攻击,也能躲开紫月等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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