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峨眉派弟子都在为柔月着急,不过在司徒尔岚看来,内力未必是水莫最后的绝招,落人话柄,终归于当选不好。『言*情*首*
果然,二人僵持了一会儿,水莫便侧过剑身,足一点地,飞过柔月的头顶,轻松落到台沿,宛如一只玩耍的红蝴蝶,休憩在一旁。而柔月却不似他那般,狼狈地收回剑,眼眸看向水莫,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慌乱。
二人再度纠缠在一起,而水莫依旧赤手对着柔月的剑,柔月每刺一剑,必定是卯足了气力,且方才被水莫一逼,几乎用尽了力度,快且柔韧有余,一般人确实难以招架。
众人皆瞪大了眼睛看着比武的二人,有的人恨不得把水莫的武功套路都看了去,是没有人看的懂,他亦不想多展露让人看懂。
一个出手,水莫嘴角微翘,柔月惯性的往右抵挡,谁知他一个反手,竟往左而行,一下打中柔月的肩膀,后者顿时吃痛地皱起五官,摔倒在地上。
顿时滔滔之声涌出人群,有人惊呼道:“是‘反手道’……”
反手道,是一种奇门武功。作势要出左拳,实际上击出的却是右拳,一切功夫都与习常的套数完全相反。
“刚才他使的轻功乃是烟中飞鹤云在天的轻功‘推窗望月飞云式’,我只见过一个高人显露过一次!”
人群中,逐渐惊叹声越来越大,司徒尔岚拿眼瞧着水莫,目光落在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上,见他惯性而曲,不由一顿,随即轻轻一叹,看来他会的奇门招式还不止一点,她想夺得惊天剑与百晓郎换消息,怕是不那么顺畅了。
柔月败下阵去,让人群中一阵哀嚎一阵喜,想必是赌注起了作用,不过更多的,还是关注惊天剑花落谁家,今后的盟主之位若当真是水莫的,江湖中的风气少不了要被整顿,但是让人武服,不若让人心服口服。
峨眉派一下台,比武更是白热化,沉青也是眉宇清朗,很久没见过如此厉害的比武,脸色大好,目光游移在观台上,朗声道:“还有谁对阵水榭阁吗?”
“‘点苍’灵柩,前来一会!”说着,一道黑影掠过,面色沉沉,望着水莫,轻哼一声,毫无收敛自己的不满之色。
“既然是点苍派掌门,恕我难以空手相对。”言中透着对灵柩武功的看重,但实则,水莫的话外音是指一介女流都冲锋陷阵了这么久,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这么久才出手。
灵柩显然没懂,傲视水莫,却严正以待。
听懂这话的司徒尔岚,没忍住动了动嘴角,也没现这抹笑落在了说话者的眸中,水莫若有似无地瞧了她一眼,挂着一张笑容,眼角的那颗泪痣,增添了丝妖娆之气。
点苍派素以剑法和轻功出名,灵柩自然也是用剑之人,加上他的轻功和内力胜过柔月,水莫不能像对柔月那般,在轻功或是内力上占他的上风。
灵柩一上场,轻功轻灵飘动,只消一眨眼的功夫就飞了七八步远,点苍派的武功专走轻、柔、快、变的路数,与之峨眉派剑法完全不同,一招回凤舞柳剑法,亮得晃了众人的眼。
是水莫却依旧噙着一张魅笑的脸色,在灵柩的剑要沾到衣边之时,衣袖骤然挥起,还不等众人瞧仔细他这次用的是什么招数,灵柩已经被震得后退了几步,面色难堪得很。
素人皆知,点苍派的武功是苍劲有力,大气坦荡,而剑法招数古朴,内藏起变,以诡异多变著称。而最有名的当属“回风舞柳”,既作为剑法,又作为轻功。
水莫仅凭一招,只一挥袖,就破了点苍派掌门的看家宝武功,等于直接给了灵柩一个耳光。
“你使诈!”一句怒气冲冲的话,让大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仔细一瞧,在灵柩的周遭,陡然落得两根针,那两根针分明就是一开始水莫教训那个多话的“白鹤门”而射出的木兰针。
水莫眼波清明,含笑道:“方才我已经和掌门说过了,它便是我的武器,何来使诈?”
灵柩面色铁青,握紧剑柄,朝水莫刺去。水莫侧踢空翻,与灵柩擦身而过,然后纵身一跃,红袖轻飘,灵柩又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飞出木兰针的,只能从灵柩顿滞的动作中,数清一共有多少木兰针自红衣中飞出。武功稍高一些的,也只能从听木兰针抵在剑身掉落而出的“叮”声来计算。
突然,用内力听木兰针的人面色都一怔,数灵柩动作的人也愣了愣,因为,木兰针没有“叮”的一声落地,灵柩的动作却滞在了原地,脸色十分古怪。
“承让掌门。”红衣落地,灵柩汗自额间滴落,立刻撤剑打坐,似要运用内功。
“木兰针是我所制,因是武器,不得不在上面涂了些药粉,若用内力强行逼出的话,只怕……武功尽散。”不似方才的清冷,透着股淡淡的慵懒之音。
灵柩大吃一惊,忙止住运功,望着肩上那枚木兰针,愤然道:“解药!”
连方才被水莫教训的“白鹤门”的那人,也颤巍巍地收起内力,脸色苍白得听着。
白葱般的玉指在空中竖起轻摇,灵柩方要恼火得开口,他轻飘飘补了一句“动怒会引针,入体会更深”后,灵柩愣是憋了下去,面色气得有些紫。
“比武切勿伤了和气。”出面调和的自然是沉青,他虽敬佩水莫的武功身法,却不得不帮灵柩要解法,否则“点苍”和水榭阁,日后怕是要冰火相见。
“其实逼针很简单,只消掌门在翻云覆雨时心系木兰针,催情时便安然无恙。”
一语臊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了尘又是道了句“阿弥陀佛”,无奈地摇了摇头。
确实,情|欲催动,远胜内力逼迫,一旦血脉膨胀,自然针被逼出。
点苍派的弟子忙上前扶起灵柩,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狼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