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胎药”?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伊人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如果说海棠是服用了落胎药,那刚才自己端的药,岂不是”落胎药”.这一推测让伊人惊出一身汗来。
迟夫人听了,怒火中烧,狠狠地问道,”是谁给海棠喝了落胎药?”
屋子里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一个婆子指着桌子上的一个空碗,叫起来,”这里有一个装药的碗,碗里还剩一点药渣呢.”
众人一看,桌子上果真有一个碗.生怕和自己沾上关系,都离这碗远远的.大夫端起碗,闻了闻,皱起眉头,说道,”不错,这就是落胎药.”
迟夫人厉声问道,”刚才是谁给海棠喝的药?”
一片沉寂声中,伊人弱弱地答道,”我刚刚端了药给海棠姐姐喝.”
迟夫人冲过去,”啪"的一声脆响,一记耳光甩在了伊人的脸上,”你,为什么要害海棠?”
迟夫人那一记耳光似乎是拼尽了浑身力气,伊人脸上火辣辣的疼.伊人双眼含泪,捂着脸,说道,”我,我没有害她,刚才我在她的卧房里清扫,她让我端这碗药给她喝,我就端了.我根本不知道这是落胎药.”
“大女乃女乃,你好狠的心,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床上传来弱弱的声音.海棠不知什么时候醒来.
“海棠姐姐,那药是你让我端的安胎药,你不记得了?”伊人急忙问道.
“大女乃女乃,我那药是安胎药,以前喝一直好好的,为什么你一端,就变成了落胎药,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海棠说道伤心处,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着”我的孩子,我那苦命的孩子啊.”
这声音凄惶,无助,众人都忍不住纷纷落泪.
迟夫人心里难受得很,见海棠这般模样,心里更添难受,她走到海棠床前,轻拍她的手,说道,”乖孩子,别哭了,小产后,过于悲伤,对身体不好,我一定给你作主.”
说着,狠狠地瞪着伊人,说道,”伊人,这些日子,罚你的是我,你何苦要把这气撒到海棠身上,你年纪轻轻,为何这样歹毒.”
伊人也急哭了,连声声辩,”夫人,真的,不是我,,我没做这样的事.”一旁的新月、娥眉也双双跪下来,哭着说,“夫人明察,大女乃女乃一向善良,我们俩一直和大女乃女乃在一块,是海棠姨娘叫大女乃女乃,大女乃女乃才进去的,大女乃女乃身上怎么会藏这些落胎药呢?”
一旁的卓辉也跪下,说道,“夫人,末将这些日子和大女乃女乃一块受罚,从未见大女乃女乃有不高兴的神色,她什么重活脏活都是抢着干得,末将也不相信大女乃女乃会做这些事。”
这话一出,本已止住哭声的海棠,又放声大哭,“你们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要害自己的孩子,这孩子是我的心头肉,是我的命根,我宁可自己的命不要,也不愿他有事。”
迟夫人板着脸,训斥道,“你们两个小贱人,这里几时轮到你说话了,海棠出了事,你们一个个都别想逃。来人,将这四人绑了,带到青葵园。”
一些婆子过来,将伊人四人捆绑结实,推搡着往青葵园去了。
海棠园里的人也渐渐散了。迟夫人和大夫留了下来。大夫给海棠开了一些养生止血的药,便由管家带着去领钱了,迟夫人安慰了海棠几句,也匆匆向着青葵园走去。
这一路上,迟夫人心思沉重,这一幕跨越了20几年的时光,现在又重现在面前,怎能让她心思平静呢?
那一年,躺在床上的自己,不也是被一碗落胎药要了肚中孩子的命,那时的疼痛,伤心现在跨越了20几年的时光又追随自己而来。迟夫人越走,越发觉得胸口闷的荒,越走越觉得脚步沉重。身旁的丫头婆子都被自己打发去捆绑看押伊人去了。
迟夫人喘着气,在小花园的一个石桌前坐了下来。“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一个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啊,这声音折磨了自己一辈子,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声音便会在自己耳畔响起,让自己也不能寐。
迟夫人急忙转过头去,却见离自己不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这腰身,这姿态,迟夫人一个激灵,一声“衿悠”月兑口而出。那身影笑出声来,“难为姐姐还记得我的名字,姐姐还记得我的脸吗?”那女子说着便要转过身来。
迟夫人大叫,“不要。”身子也转了过去,那一张脸,她不敢看。
“姐姐怕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只是刚刚看了一出好戏,来跟姐姐道贺,想不到这迟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20几年前,姐姐演了这么一出戏,今天,又有人重演了这一出戏。妹妹很想知道姐姐看戏的感觉是怎样得?”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迟夫人虽然惊恐不已,但是到底是不敢转身去看那一张脸。
“我只是想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在你我的肚子里,你若循一己私情,对伊人做出过激的行为来,别怪妹妹我毁了你这迟府?”
“你敢?”迟夫人恼羞成怒,顾不得害怕,转过身来,那个白色的身影却早已不再了。迟夫人壮着胆子,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时,迟夫人的贴身丫头小凤匆匆过来,说老元帅和大爷已经等在了青葵园,让迟夫人赶快过去。
迟夫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了小凤的手,急忙问到,“你可看到一个穿白色衣裙的女人?”
小凤奇怪地摇摇头,说没有啊,刚刚这儿除了您,一个人都没有啊。
迟夫人皱着眉头,又问了一遍,小凤还是说没有。
迟夫人不言语了,紧抓着小凤的手,朝着青葵园去了。
青葵园的大堂里,伊人四人被大绑着手脚,一字排开,跪在地上。老元帅和迟翔正端坐在椅子上。
迟夫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正了正面上颜色,严肃着面孔,走进大堂。
迟夫人上坐后,并不看伊人,而是看着迟翔,说道,“迟翔,这事关乎你的孩子,你来处理吧。”
迟翔点点头,对旁边的人说,“将她四人松绑。”他的声音如常。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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