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湖轻轻拍一下她的额头,笑着嗔道,“就你话多,我是真心诚意地陪着伊人。”
伊人接住话头,说,“还别说,二爷这段时间是真有些不同了,净是来讨好翠湖姐姐。”
新月也接着说,“大女乃女乃有所不知,二爷刚刚赖在这儿不肯走,是两位姨娘来了,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翠湖姐姐,二爷到底怎么了,你要这样折磨她‘这个中原因只有如意不知道,所以她一个劲儿地问翠湖
翠湖不作声了,伊人却说,‘相较于二爷对翠湖姐姐的折磨,这又值得什么‘
‘好了,伊人,那些陈年旧事不说也罢,说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翠湖打断了伊人的话,伊人见翠湖不愿意说,也不提,如意当然也不笨,也不再追问因为凡是能拿出来说的伤害,皆是小打小闹,而不愿提及的伤害却是伤及五脏六腑的,治愈的可能性比较小
夜深人静,灯火净灭,翠湖睡不着觉,披衣下床,信步走到院子里,却看到伊人正坐在台阶上,托腮看着夜空漆黑的夜空上,繁星一片
翠湖在伊人身旁坐下,轻轻问到,‘这夜空有什么好看的‘
‘布满星星的天空才是最漂亮的,这些星星都是一组一组的,可不是随意排列的‘
‘呵呵,这星空也让你看出学问来了‘
‘我爷爷说世间万物皆学问,只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参不透,所以总是苦恼不已‘
‘那我们伊人现在坐了这么久,可是参悟出什么‘
伊人也笑了,说,‘我在想,翠湖姐姐什么时候能原谅二爷‘
翠湖听了,叹一口气,说,“早知这样,我宁愿一直丑下去,真正是眼不见,心不烦。”
“姐姐,可不能这样悲观,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为什么不选择原谅?”
‘怪只怪3年的时间太漫长,心中的爱早已被时间消磨殆尽,他对于我来说,早就什么都不是了。你叫我如何去面对他?”
翠湖这番略带伤感的话,让伊人也感伤起来,是啊,最怕是心中无爱,喜怒嗔怪皆因心中有爱。
繁星闪烁的夜空下,两个难过的女人坐在台阶上,时而搭上两句,时而无言静坐,偶有风过,带来一些凉意。
这个夜晚,不眠的人又何止她们两个。竹心园里。灯光下,迟翔正呆坐在桌旁发呆。目光所触之处,皆是伊人娇俏的身影,书桌前,她依靠在自己身旁磨着墨。书柜前,她正上蹿下跳地打扫着灰尘,园子里是她清洗梅花的身影。
这些到处都是的身影让他眼痛,迟飞说的不错,自己总是太贪心,什么都想要,结果弄得人人都很难过。长叹声中。又是铺天盖地的夜色。
木棉园,秦月倒竖着眉毛在生气,丫头小桃小李正在一旁陪着小心侍候着。这两丫头是秦月从娘家带过来的,说是自小陪着一起长大的,离了怕不习惯。
小桃说,“小姐。洗洗睡吧,都这么晚了。”
“我堂堂丞相府里的大小姐偏要受这气,她水伊人算得了什么,偏都这样向着她。”秦月说的咬牙切齿。
小李说,“小姐。最主要是迟夫人向着您的,再说了,都说来日方长,小姐定能胜过她。”
“胜什么?现在大爷连我这门都不愿跨,我能有什么办法?”秦月提到这件事,火就蹭得往上窜。
“小姐真是气糊涂了,迟夫人不是向着您的吗?”小李伏来,在秦月的耳旁嘀咕了几句。
秦月皱着眉头,问道,“这样能行吗?”
“怎么不行?自古大宅子里的女人就是这么过来的。”小李说。
秦月盯着闪烁的灯火看了一会,终于点点头。
这个夜晚,有一点闷热,有一只鸽子从雀儿的窗户里飞出,如闪电般消失在夜空。
不管是怎样的夜晚,总会迎来黎明。当黎明如期而至,沉寂了一晚的迟府又热闹起来。
早上,菜园里到处都是绿莹莹的,伊人正在菜园里忙着呢,豆角到处都挂的是,小油菜再不摘就全烂在了地里,黄瓜也在满地爬。
伊人在园子里,有点手忙脚乱,看到那边地里的南瓜也像是熟透的模样,便伸手去摘,手掌上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伊人吃痛,“啊”地叫出声来。
随着叫声,一个身影飞奔而来,迟翔一把握住伊人的手,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伊人一看是迟翔,要缩回收,手却被牢牢地拽在出迟翔的手中。
迟翔指着旁边说,“别动,那边有好大的一个蜂窝,你这手肯定是被蜂蜇了。”
说着,便搀扶着伊人出了菜园。
菜园外,迟翔将伊人的手放在嘴边,吮吸掌上的那个伤口。好一会儿,迟翔才问,“还疼吗?”
‘不怎么疼了,回家涂抹一点药就好了。”伊人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掌,试图挣开迟翔的手,迟翔却拽的更紧了。
“伊人,大爷还是以前的大爷,这一点从来就没有变过。‘
‘大爷,你拽疼了我的手。”伊人并不想与他谈论这个话题,一个劲地想要挣月兑。
迟翔却不放,而是轻轻一带,便将伊人呆至自己胸前,抬起她的下巴,使她的眼神看着自己,“伊人,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像以前那样呢?”
伊人的眼神逃无可逃,只得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见到你。”
“为什么?娶秦月并不是我的本意。”
“但你到底是娶了她。”
“你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过几日,我父母过来,我要随他们回百花城,这样就会省了不想见,却不得不见得尴尬。”
“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离开迟府半步,生生世世只能是迟府的人,高兴也罢,伤心也罢。”迟翔握着伊人下巴的手,随着说话声在颤抖着。
伊人静静地听着他说,凝视了他良久才说,“你捏的我很疼,我的手也疼,我要回屋擦点药。”
伊人的话让迟翔好气馁,他松开了伊人的下巴,轻轻说道,“你回屋去擦药吧。”说着,先伊人走了。
一大早,就过来,听到的却是这样短短的几句话,无关风花雪月。迟翔远去的背影有些颓丧。
伊人凝视这背影一点一点远去,心里也慢慢揪痛起来。人总是做一些自己不愿做的事,迟翔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想着扑进他的怀里好好痛苦一场,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是无情无义。
青葵园,迟夫人喜笑颜开,秦月正在一旁陪着说笑呢。迟夫人双手轻轻抚模着桌上摆放着几匹织锦缎、古香缎,这细软的料子,鲜艳又不张扬的色彩、精细的纹路中透着雍华瑰丽,迟夫人满眼都是惊喜。
迟夫人满面含笑地说,“这么好的料子,你们年轻人穿多热闹,我上了年岁,穿着就太浪费了。”
“夫人,您一点不老,年轻着呢,和您走一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您是姐姐呢。”秦月微笑着说。
秦月的话让迟夫人脸上笑意更浓,说,“秦月,这张小嘴一说话就招人喜欢。”
“夫人,我可是句句都是实话,您这腰身若说老,其他人还活不活啊。”秦月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匹紫红的缎子在迟夫人身上比划。嘴里啧啧啧地赞个不停,“这缎子穿在夫人身上,才体现出这缎子的价值。”
“真的好吗?不会太女敕吗?”迟夫人自己也打量着,满眼里都是喜欢。迟夫人笑得嘴都合不拢,“不会有人说我这老婆子抢你们年轻人的风头吧。”迟夫人说着,便让贴身丫头将这些布料放进了里屋。
迟夫人嘴角笑意未退,笑着说,“秦月,我瞧你前几日穿大红的衣裙怪好看的,怎么这几天都穿得这么素淡?”
本来笑着的秦月听了这话,情绪却低落了下来,“穿那么鲜艳,干什么?朴素点也好。”
“小姐,夫人这么疼你,你就告诉夫人吧。”小桃在一旁说道。
‘小桃,谁让你插嘴的。”秦月连声斥责道。
“秦月,有什么话你就跟我说,我给你作主。”迟夫人发现不对劲,连声问道。
‘夫人,没什么,我挺好的。”秦月勉强挤出笑容说道。
“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瞒着干什么,夫人,请您为我们家小姐做主。”旁边的小李跪下来,说道,声音凄惨。
迟夫人点头应允,小李期期艾艾地开口说,“我们小姐自从嫁过来后,大爷和大女乃女乃就一直给脸色看,小姐每次都陪着笑脸,还是不给好颜色,大爷一次也不来木棉园。”
迟夫人越听越脸色越难看,最后怒气冲冲地问秦月,“秦月你告诉我,她说的可是真的。”
秦月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是泪水中横了,她看着迟夫人,轻轻点点头,忙又说,“夫人可别因为我动了气,我是新人受点委屈是应该的。”
迟夫人截断她的话,说,‘秦月,你这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以个人憋着,若不是这两个丫头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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