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成长记 第一百七十五节: 暗夜二

作者 : 灯火落尽

“娶她?她生是迟家的人,死是迟家的鬼,只要我不休了她,你就休想得到她。”迟翔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

饶是柳如是这么淡定的人,也被惹怒了,他咬牙切道,“你这个卑鄙小人。”

“说道卑鄙,我到底比不过你,你趁我夫妇二人不和之时,乘虚而入,又高明到哪里?”迟翔反唇相讥。

这话似乎是戳到了柳如是的痛处,他沉吟了一会,才说道,“事情到今天这个田地,你还不自省,只是一味地责怪他人,…”柳如是说着话,却渐渐感到胸口很闷,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在心头,扭过头去找伊人。

却见伊人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地上,难怪刚才二人在争吵时,她一言不,原来她早已人事不省了。

柳如是捂着胸口,看着端坐在椅子上,并无半点异样的迟翔,知道自己是着了迟翔的道。连忙坐下来运气。是身上那股气怎么也提不起来,浑身软绵绵的,头昏沉沉的。凭着最后的意识,他说,“你好狠的心,无痕还在这屋子里呢。”

“这不牢你操心,无痕是我的孩子,他正好好睡着,这灯火冒出的烟气,只有在人的脉搏跳动增加时,才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中毒。”迟翔一边说着,一边取下桌子上灯的灯罩,将那灯火更拨的旺一些。接着他走到伊人的身边,弯来,将伊人抱起来,放在了无痕的身旁.看着他们一大一小就这样安静地躺着,迟翔的心也觉得温暖.

柳如是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想起自己方才确实是动了气,不禁长叹一声,说,“果真是奸猾,伊人怎么会是你的对手?”

“伊人空有满月复的经纶,却是心太软,而你,却能在无形无味的烟雾下。能撑这么久,却着实让人佩服的紧。”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柳如是问道,此时的他更难受了。

“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迟翔轻轻答道。

柳如是拼着身上残存的力气。踉跄着走到迟翔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用微弱的声音说,“你,想对伊人做什么?”

“你不配知道。”迟翔说着,手一挥,柳如是又踉跄着被推开了,人也随之撞击在桌子上,不知是什么东西掉在地板上出“哐当”一声脆响。

迟翔瞳孔收紧,上前一步。捡起地上的那物,摊在掌心一看,却是一块腰牌,上面一个“骠”字赫然在目。迟翔手里捏着这块腰牌,眼睛紧锁着柳如是。问道,“这是你的东西?”

柳如是已经撑不下去,眼神有些涣散,微微点点头。

“莫非你就是皇上钦点的骠骑将军?”迟翔又问道,是柳如是的身体已经软了下去,躺倒在地上,昏昏睡去。

迟翔在柳如是身旁蹲来。细细看着柳如是,他的眉头拧的更紧了,如果他真是皇上钦点的骠骑将军,那官衔岂不是只在自己之下。

看着柳如是的面容,迟翔不觉想起宫中倍受皇上恩宠的德贵妃。这样仔细瞧瞧,柳如是与那德贵妃却是有几分相像。特别是那插入鬓角的浓眉。真是像极了。

那德贵妃与皇上的一段情缘在宫中被传为佳话。德贵妃15岁选入宫中,一步一步走来,着实不易,她为人贤良淑德,在宫中颇有盛名。就连皇后也礼让她三分。记得几年前,皇上为了讨德贵妃的欢心,特封赐了德贵妃同胞兄弟的儿子为骠骑将军。

想到这些宫中事,迟翔眉头拧的更紧了。是的,德贵妃也是姓柳的,据说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柳如烟,只是入宫时间长了,大家都赶着叫德贵妃,闺名却鲜有人提起。

看着地上昏睡不醒的柳如是,迟翔轻哼一声,“怪这么嚣张,原来是有人撑腰呢。”

“大将军,事情都妥了。”门外卓辉在敲门。

迟翔站起身来,将手中的腰牌扔在柳如是的身上.他走到床前,低下头来,伸手模模伊人略带些热意的脸,帮她抚平紧缩着的眉头,又理顺了额前略带些凌乱的头.俯来,在伊人的眉间轻轻吻一下,才伸手将伊人抱在怀里.

他双手将伊人抱住,又吩咐卓辉将无痕也抱起.卓辉抱起无痕,又问道,‘大将军,三爷呢,还昏迷着呢,要唤醒吗?‘

‘不必了,他若醒了,肯定又生出事端.就让人将他抬回京城吧.‘

‘是,亲家婶婶他们,就将他们这样扔在这店子吗?‘

‘等一下,柳如是醒来会照顾的.‘

‘是,大女乃女乃,醒来要闹怎么办?”卓辉顾虑重重。

卓辉这么多的顾虑,让迟翔心中很是不悦,他一皱眉,说,“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听这语气,应该是生气了。

卓辉知趣地闭上了嘴,抱着无痕出去了。

迟翔抱着伊人跟在后面。

来到外面,兵士们已经整装待,两乘小轿摆在门口。

卓辉将无痕抱进了其中一乘小轿,而迟翔将伊人放进了另外一乘小轿子。

卓辉忍不住又问道,“大将军,小少爷不合大女乃女乃坐一乘轿吗?”

“你陪着小少爷就好。”迟翔说着也坐进了伊人的轿子里。卓辉实在猜不透迟翔的心思,只得摇着头,进了轿。

于是,在夜色的掩护下,这一行队伍悄悄地前进着。

不论是什么样的夜晚,总会有迎来黎明的时候。当第一缕晨曦

透过窗户撒进福来客栈时,躺在冰冷地板上的柳如是也终于醒过来,他揉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随着身体的动作,有一硬物一落在地板上,随之出叮咚一声响。

顺着声音看去,才看到自己是自己的腰牌。看到地上的腰牌在阳光的照射下,出点点光来,昨晚生的事情,如电石火花般在脑海中闪过。

他一骨碌从地板上爬起来,朝床上看去,床上空空的,只剩下一床瘪瘪的被子。又环股屋内,四下里去寻找伊人,哪还找的到踪迹。

着了慌的柳如是,忙打开门,朝楼下跑去,院子里,兵士、马匹都不见了踪影,一个小儿模样的人正在院子里扫地。柳如是问,“人呢?”

那扫地的人,说,“昨晚,连夜就走了。到丢下这满院的垃圾要人来收拾。”

这扫地的人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些什么,柳如是哪还听得进去,又折回身朝二楼跑去。跑到二楼上楼处的那一间房前,这间房是迟翔关押花姑一家人的所在。

昨日,这门前还重兵把守,今日,门前却一个人也没有。柳如是更加着了慌,忙去推门,门并没有上锁,咯吱一声就开了。屋子里,花姑、水伯、水坤正昏睡着躺在地上。柳如是上前,摇醒花姑、水伯和水坤。

花姑还在半梦半醒中,有些惬意地说,‘这一觉睡的真够沉的,好久没有睡这样的安稳觉了,竟然连一个梦都没有。”说着,又去模模自己的脖子,不觉皱皱眉头,说,“这怎么感觉脖子处酸酸的,不会是睡落了枕吧。”

“你个疯婆娘,你在地上睡了大半夜,当然浑身酸。”水伯一醒来,就觉察到自己的异样,并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听水伯这么一说,花姑忙低头看,才现自己真的坐在硬硬的地板上,她大叫起来,“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能不能小点声,吵死了。”水坤在地上躺了一晚,心情也是级差的。

柳如是在一旁不声不响,将他们三人扶到桌旁,轻轻说,“他们都走了。”

“谁?大姐夫?”水坤问道。

“无痕也跟着走了吗?”花姑也跟着问。

“他们将伊人也带走了。”柳如是轻轻吐出这一句话,心中顿时一阵酸涩,说好要守护她一辈子,但是她还是被人带走了。

“什么,伊人也被带走了。”花姑叫出这一句,眼圈已经红了,这迟府人就是信不过。花姑怜巴巴地看着水伯,问道,“当家的,现在怎么办?”

水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

柳如是站起身来,说,“伯伯、婶婶不要急,伊人的事,我去想办法,这牛头镇,人生地不熟的,你们还是随我一同回青云镇吧。”

花姑还不放心,又问道,“这迟府人都是心狠的,他们会不会将伊人送到衙门去?”

柳如是思量了一会,才说,“伊人不会有事的,也许迟翔接她回去住几天,就会送回来的。”柳如是这样说的时候,不仅是在宽花姑的心,更是在宽自己的心。

水伯长叹一声,说,“都是我们害了伊人,若我们肯听伊人的,留在听风寨,也不至于落在迟翔的手中。”这话里满满的全是自责。

水坤也跟着说,“就是,都怪爹爹和娘亲,说什么不能沾染上土匪气,依我看,大姐的听风寨的英雄要比大姐夫讲义气的多。”

一提到听风寨,花姑好像捞到了救命稻草,两眼泛光,激动地问道,“听风寨得英雄各个武功了得,让他们去找迟翔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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