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辉的话,让伊人心疼,她低下头来。卓辉还没有意识到,继续说,“上次战争中,大爷心事很重,没有防备秦胡那狗贼,竟然被他钻了空子。”
伊人长叹一口气,说,“我定会救他出来。”说着,就站起身来,好像是台上的戏剧太精彩了,底下的兵士中不时传来低低地抽泣声。
原来台上的戏剧正是上次战事的重现。剧中人物的悲欢离合,深深地抓住了底下兵士的心。剧末时,剧中主角一句悲伤的台词:近日之战,是为了明日不战,让全场兵士激动起来。
这场演出无疑是一场成功的演出,台下的兵士群情激愤。当夜色越来越浓,天气越来越冷时,兵士们都不愿进帐篷,内心的火热需要这冷风的吹拂。
翌日清晨,斯图国的使者送来了战书,战书上清楚地写着明日开战。
这一份战书在南疆*营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心喜者,心愁者,都是大有人在,前段时日战火的烟云还没有完全消退,现在又战,南疆国能不能承受得住?
将士们将眼光投在新元帅身上,新元帅淡定自若,谈笑风生,与往日并无大异。于是将士们都放下心来。
开战之日很快到来,南疆国士气高昂。青龙为主将,打着迟家军的旗号,拿着仪仗,当战鼓擂响的时候,率领着听风寨大部队向着斯图军猛冲过去。
站在高处,远眺的大国师,却笑了,“这样横冲直撞的队伍能成什么气候?”话音才落,两军便在空旷处交锋上了。训练有素的斯图军很快就将听风寨得大部队冲的七零八落。
大国师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小丫头,到底是不足为惧。”笑容还凝结在嘴边,却看到一队身着白衣的兵士从后拥过来,很快朝着边缘散开来。看似不成规矩。却是以八卦之势,散开来。
大国师暗叫一声不好,就听到战场上战马嘶鸣,马蹄高悬。似了狂似的,在战场中,疯似的,到处乱颠,颠得马背上的兵士各个斯仰八叉地摔倒在地面上。战场上一片混乱。在这混乱中,又惊现一支奇兵。这支奇兵如鹤翼一般,将斯图军围在场中,极尽杀戮之能事。阵阵惨叫声传来,大国师的心一阵一阵地紧揪着。
这一次战事,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因为斯图军已经无换手之力,打头阵的威将军,领着购烟残喘的残兵游勇突破迟家军的包围圈,朝着城门狂奔而去。
一路上丢盔弃甲,混乱的战场上。到处是被丢弃的尸体,到处是狂的战马。青龙命兵士擂起回营的战鼓,寨主说过,“败寇末追。”这话他一直牢记着。
营中,伊人和粉荷,守着一些伤势较重的兵士静静地等着,粉荷心急。一遍一遍地跑出营去张望,却迟迟不见动静。
粉荷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吵得伊人心烦。
“粉荷,别走了,这场战事,我军必胜。”伊人一边喝着茶。一边安慰她。
“寨主,您又没有看见,怎么这么肯定?”粉荷越的着急。
“你细细听那战鼓声,不就是凯旋高歌吗?”
粉荷侧耳细听,只听得战鼓擂得震天响。却是听不出别的。她急得很,说,“这鼓声与往日有什么区别?”
伊人看她一眼,无奈何地说,“孺子不教也。”
伊人说完这句话,抬手让粉荷闭嘴,又侧耳细听,说,“替我备好古琴,放在我床头。累了一天,我去休息了。”伊人说着,便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身对粉荷轻轻一笑,说,“凯旋而回的兵士们真朝着营口而来了,招呼姑娘们载歌载舞去迎接他们吧。”说着,人已经出了门口。
粉荷追出去,奔到门口,果真是听到踏踏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听这声响,确实是胜利的声音。
粉荷跳着跑着去招呼医务队的姑娘,在营口集合。当大部队欢呼着朝着营口而来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姑娘们载歌载舞,欢迎南疆国的勇士们。
青龙一跨下马,就喊道,“痛快,痛快。老子还没有拿出什么本事来,那斯图小儿就丢盔弃甲四处逃窜。”
“谁说不是,往日那么的嚣张,今日怎么就没有了气势,瞧那战场乱的,简直跟一锅粥似的。”黑风寨寨主也嚷道。
“背酒,今天我们不醉不归。”龙将军也喊道。憋了这么久,今日终于得以扬眉吐气,怎们能不喝酒呢?
“元帅吩咐了,今日,大家吃好就好,吃完,就休息,任何人都不能沾一滴酒,若有人沾酒,军规处置。”粉荷站出来,朗声道。
粉荷这么一叫,大家伙才现,元帅竟然没有来迎接他们,朱雀诧异地问,“元帅呢?怎么不见人影呢?”
粉荷说,“元帅说累了,早早就去休息了。”
军中几名久经沙场的将士,听后都不作声了。
元帅这么安排,想必明天还有一场硬战。各人心神领会,也不再大肆的喧哗,各人约束各人的兵马,静静吃完饭,也静静地去休息了。
老元帅在自己帐篷中,虽没有去战场,但是早已知道,这次是战胜归来。抑制不住心内的雀跃,走出帐篷,到处走走,但是入目处皆是静静的模样。
老元帅心内诧异,问卓辉,这是怎么回事?
卓辉说,好像是明日还有一场恶战,大家都在养精蓄锐。
老元帅听了,心内更是佩服伊人,治军严谨,深谋远虑。
对于南疆国而言,是一个胜利之夜,但是这个夜晚除了营中灯火长亮之外,与以往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而斯图国,却在清点着伤亡了多少兵士,损失了多少马匹。斯图*营里,静悄悄的,来来往往的人,都失了往日的锐气。今天战场上的突变,真是让人始料未及,那南疆国人不拿枪,不拿盾牌,就那么飞奔而来,撒下阵阵针雨,形成漫天飞舞之姿,然后在战马的嘶鸣声中,飞奔而去。
战马受了惊,四处逃窜,根本无法控制,好些兵士就这样被颠下了战马,被疯狂逃窜的战马活活踏死。
饶幸活下来的兵士,眼前还闪现着兵士们死前的惨状,耳边还响着战马的嘶鸣,响着战友们的哀号。
惊魂未定的兵士们,毫无生气。
大国师在将士的陪同下,查看兵士们的伤情,看到遍地都是战马的尸首,一问才知道,那一队身着白衣的奇兵,原来是撒下了满天的“针雨”,难怪这些战马会受惊这样。
大国师紧握的双拳,恨不得捏碎了,丢下一句,“好狠的心。”便朝着城中的牢狱之处走去。
有将士欲追随上去,大国师,手一挥,阻止他们跟随的脚步,自己独自走了。
才走到牢房门口,却见漠青河正背负着双手,在牢房外,长身而立。
“大国师,这就是你给朕的交待。”
“回陛下,今日之战,那南疆国用心实在是险恶。不过,明日,老臣会以牙还牙,定让他南疆国全军覆没。”
“明日再战?”漠青河疑惑地问道,“今日受此重创,明日怎能再战?”
大国师皱着眉头,答道,“回陛下,今日,老臣并未放多少兵马出战,只是放了少量兵马以此来试探。南疆国今日战胜,必定是高兴之极,明日趁他们得意忘形之际开战,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漠青河沉吟了一下,问道,“莫非,大国师近今日之战,是故意输得?”
“虽非故意,但是明日之战,老臣早有计谋。请陛下不要着急。”
“若大国师心中有数,朕自是欢喜的很。”漠青河笑着走了。
大国师待漠青河走远,才推门进入牢房。
阴暗的牢房内,响起了迟翔爽朗的笑声,“哈哈,你么君臣是何其相像,每次败下手来,都要来我这寻晦气。”
“休得说口。我堂堂大国师,怎么会输给一个黄毛丫头,今日只是给一个甜头她尝尝而已,明日,定不饶她。”
“大国师,你真下得了手?”迟翔冷哼一声,问道。
大国师听他话中有话,怔了一下,眼中寒光一闪,逼近迟翔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国师心中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迟翔面无惧色,应道。
大国师面色一凛,说,“我身为大国师,心中装的全是我斯图国的江山社稷和斯图国的子民。”
“都道斯图国人情淡薄。看来所言不虚。”迟翔冷言道。
“男子汉,说话何须藏头露尾,有话快说就是,何苦藏着掖着。”大国师紧紧地问道。
“伊人是你与水妗悠的女儿,这事,要我替你张扬出去吗?”迟翔盯着大国师说道。
“你,你…”大国师惊得说不出话来,伊人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事,大国师也是在5年前才得知的。
“你明知伊人是你的亲生女儿,明日却要设下陷阱等着她,你们斯图人难道不是人情淡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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