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李燕清要走下楼梯去吃饭,碰巧陈小艺在背后叫着自己。
她回头一看,陈小艺正牵着高婉婉的手走过来,她立即呆住了,当陈小艺笑眯眯的跟自己说着什么,她也是麻木又机械的点着头,她睁了眼睛看了下高婉婉,只见这个小不点若无其事的在旁边附和陈小艺的谈话。
有道是人生本来是场戏,别以为别人就不是好演员。
三个女人走下楼梯,值班的陈锡森正在与两个打扮老气的客人谈论着摩托车的性能,这个瘦弱不堪的男人看到堂妹陈小艺走过去,伸了下手让她先过去吃饭,李燕清斜着角度看着高婉婉,她的脸竟然没有一丝波动,像是没有什么事情生的样子,李燕清的脸迷茫了一会,早上她们两个在天台上搂抱了十来分钟,现在可好,好像是昨夜的云烟已经随飞飘散,两人也已经太平多时。
中午的饭菜不够丰盛,李燕清慢慢的清理盘子上不喜欢的炒豆芽,倒是高婉婉喝完一碗肉丸汤,拿着汤碗又走去厨房要了一份。陈小艺跟她开着玩笑,怎么这么能吃。这时侯,刚刚走进餐厅的陈锡森走到餐桌前,也笑着说,可能是要长个了。
乐得别桌的同事哈哈大笑,高婉婉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她看着陈锡森紧盯着旁边的李燕清,两眼偷视她白色衬衣内的风光,她嗲的叫唆陈锡森还不快去吃饭,你也要长个了。
恋爱中的不成*人认为只要有爱,就可以在世界与情人厮守一生,她们哪里知道,这样的爱情在阳光下呆不下一秒钟,很多经典的爱情之所以经典,是它们承受了阳光的洗礼。
烈日依然在照耀大地,寂静的高路上不时传来数回车轮快咆哮的声音。
车辆外的天地,高级的柏油路热得能烤熟刚放上的鸡蛋。车辆里的世界,开足的冷气已经吹睡累透的李重光,哼哼的喘息声在车里流荡。
司机李文滨握着圆圆的方向盘不敢松懈半分,两眼紧盯前方的车辆,载的大货车慢吞吞的在路上做着牵引,黑突突的排气孔不停的排放不达标的黑烟。
李文滨非常谨慎这些过度劳累的货车司机,而不时从身后穿梭而走的各种高档小型车辆,虽然道理很宽敞,但是一不留神就能碰上了。
汽车终于从高路口的景江路段下来,减的吉普车碰到路面上一条突起的铁栏杆,李文滨透过车窗,把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被震醒的李重光说着等下在路边吃饭。他接过漂亮的女收费员的零钱与票据,慢慢的加着车辆驶过拥挤的收费站,驶过一排正在兴建的车行,李文滨在一间装修还算高档的闽南牛肉馆前停了下来。
李重光坐在店里的一角,不见任何服务生过来问自己,他看了一下店里,小小的摊子前几个人早围的水泄不通,他正想问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大妈为什么没人。
李文滨连忙起身走到拥挤的厨桌,两个像是夫妻打扮的本地人在后面紧张的忙碌,好不容易等着人流渐渐离去,李文滨才端着两份相同的牛肉饭菜回到桌上,李重光早在餐桌上等的直摇着胖胖的圆头,而不时起身付账的人们也不把这他当成什么大人物,李重光边吃着边嘴里直骂着都什么下流的素质。
付账的时候,李文滨直问着小店的老板要票,三十岁出头的老板后来在他的磨讥下只写了一张收据。
在车上,李重光直骂着这家小店,什么正宗闽南牛肉店,连个服务员都请不起,还没有正式的票。
李文滨紧握手中的方向盘,他听着堂哥的唠叨,心头一笑,车子差点擦到一辆直冲的三轮车,他的嘴里骂着该死的蠢货,心里却想刚才的事,这里本地的店都这样,有了几个钱,也不要斤斤计较的挑着别人的不足。
车子从杂乱的店门前缓的驶走,踩三轮的外来老汉吓得不轻,真看到它顺着车道往东方开走,他才深深的吐了口气,小三轮拉着满车的破烂纸皮也走了,偶尔几个过来看热闹的闲人也四散开来。
汽车快到花园城与群英中路的十字路口,拥挤不堪的路口,一辆小四轮载货车与一辆载客摩托车撞到了一起,可能小货车车太快,车头的保护杆已经变形,倒在地上的摩托车斜在地上,摩托车手呆立在一旁,目光呆滞的任由一名年轻的交警询问着刚才的事情,一个年轻的女乘员还惊恐不定的瘫坐在地上,小货车司机被一个年老的交警拉在一边细细的询问,车上的布料掉在漆黑的地面,有些白色的布料已经有点染脏了。
李重光在副驾驶座上破口咒骂起来,汽车好不容易通过这场闹剧的路面,李重光一下车,就急急的冲回二楼。
年轻的高婉婉一看到老板冲上来,吓得双手都拿不稳香盒,李重光照例给关二爷上了一注好香,祈祷神灵保佑公司生意兴隆。
李重光是个讲究效率的成功商人,他坐在舒适的轮椅上还不到几分钟,接连拨了公司的电话内线,在会议室召开公司营销会议。
李重光看完手头的财务文件,心头关于各处经销商的返利也有个数目,他信誓旦旦的走出办公室,会议室已经亮起灯火,从不怎么透明的的窗帘往里面看到黑压压的一行人。
他突然想起一个事情,他立马走到办公室,吩付张德生买一张明天飞往上海的机票。堂哥李文河提醒他可能要面试几个业务员,他也是略略点了点头。
宽敞的会议室坐满了两排人,长方形的会议桌空出一个正中的座位,李重光一个大**坐了上去,他看到有些业务员还在整理手上的文件,一旁的李重汉有点等的不耐烦。
李重光示意弟弟先等几分钟,自己先出去饮水机前倒了杯矿泉水。
一个多小时过后,在几个业务员的相同话语下,会议终于结束。李重光拖着劳累的身体回到办公室,靠在舒适的转椅摇了几下,他总算理清刚才众人的话题。有的业务员业绩稍微上扬了几个点,牛皮就吹上了天,像堂哥李文河的儿子李白龙,他在莆田跑了几个月,刚才在会议室里说话都恨不得把天说破。
如果一个人长期听别人的奉承话,他是很难学清世界有多么的残酷与现实,但是李重光却不是,他只是理解这些人,所以表面装做顺从的样子。
这时侯,房门响了几下。李重光有气无力的喊着进来,只见洛章宜看了看他的脸色,这才慢慢走了进来。
只见这个小伙子腼腆的端坐在对面的椅上,李重光看着他的窝囊模样,这分明哪是个口舌流利的业务员,一看下来,有点像第一次相亲的一个愣头青。
洛章宜嘴里结结巴巴的说完事情,他才晓得这个自己平时喜爱的业务员想到江西,他的心里思索了一会儿,李重光原想挽留小伙子一番,是不是嫌跑闽东北的宁德市场太累,那里尽是山区。
后来李重光在思维里挣扎了几下,还是故作大方的点头同意。
李重光把肥脑袋清清的摇了几下,觉得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今天特别累,他关好电脑,锁上自己的房门,只见高婉婉刚从洗手间出来,她的手上沾满冲洗过的清水,李重光连忙想到她刚才在里面的事,脑子不觉一振,泛泛红晕涨上肥胖的白脸。
这个老板回到花园城的别墅家里,直到自己躺在宽大的床上时,他才慢慢从高婉婉的幻想中苏醒,已经快四点半了,别人都从午睡中醒来,而他才要睡去。
假如在痛苦中寻求安慰,倒不如去找个随便的魔鬼解开心痱,自由是会从痛苦的结束得到,但是很多人都不会找到,因为生活的各种难事都会缠上心头的自由。
五点半刚过,李重光就被手机铃声振响,他一看原来是地税局的副局长黄本源,李重光振了振麻醉的神经,跟着手机那头客客气气的说了一通。过了小一会,他关掉手机,长舒了一口气,迅冲进洗手间淋浴。
李重光穿着一身得体的夏衣裤走下楼梯,何玉婷忙使着眼色给一旁的女儿,李嫣然忙叫着父亲快过来吃饭,他看了一眼越来越漂亮的女儿,说着嫣然自己先吃吧,爸爸还有应酬。
他急匆匆的走出大厅,一看已近六点,实在不想麻烦堂弟再来给他开一趟车,他徒步走出花园城大门,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雇了一辆摩托车开往九二路的青年酒店。
青年酒店的大门口已经摆满各种各样的小摩托车,门口摆着一座大拱门,上面贴着黄府公子黄国华舞象之庆,他走进灯火辉煌的大厅,地税局副局长黄本源和他瘦弱的老婆,正领着稚女敕的儿子在那里恭迎各方的客人。
黄副局长看见李重光进来,满脸堆笑的掏出一包大中华,递了一根给他,黄本源满嘴李总长李总短的奉承着这个纳税大户,李重光长吸手头的香烟,跟黄本源寒暄的唠嗑几句家长里短。
还没说上几句家常,他就被后来的一个制衣厂老板蔡明理拉了进去,几个人坐在一张桌上,谈笑着各自企业的一些症状病根。
李重光很早就认识经营一间不大不小制衣厂的蔡明理,十几年前,实施月兑离景江县单独成市,他从生边村来实施开摩托车载客为生,老蔡大他四五岁,老蔡本是当地的大仑村人,他多蒙老蔡的照顾,常常拉着蔡明理工厂的衣服送到各个服装店,后来他在九二路开设第一间摩托车店,店面也是托蔡明理的人情说到的。
宴会很豪华,也很隆重,更加奢华。李重光迷迷糊糊的喝完一杯茅台,女服务员已经在摆最后一道甜汤与糕饼的散会菜了。
从八点正式开场的餐厅,临近十点才算告结,他尝了一块热呼呼的甜饼,被蔡明理拉着出了青年酒店,两人坐上一辆出租车,汽车一溜烟的开到花园城,李重光有点醉了,好在门口的保安让汽车进去。
出租车停在最南端的红色别墅路旁,蔡明理拖着李重光进了大厅的沙上,谢绝了何玉婷等人的道谢,连忙坐上出租车扬长而去,蔡明理叹着口气,埋怨李重光喝的太醉,本来还想带他去长辉的六楼ktv,一起找几个小妹唱唱歌,看来此事只能做罢。
蔡明理指示司机开往子芳路与湖滨路的新国泰ktv,他在这后面的二楼刚刚买了一套一百平方米左右的商品房,花了近四十万,里面住的可是一个可爱的东北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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