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仓山区的三叉街,喜乐宾馆的高档客房21号的沿街窗户,左晓义望着街面奔驰的汽车出的红灯光芒,不觉把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外边的黑色天空已经下起毛毛细雨,寒冷的雨水打在透明的玻璃上,把左晓义的心思搞得模糊了。
真是人与人不同,路面上走来一个年迈的拾荒者,年纪与左晓义不相上下,这个老人正顶着寒风冻雨在路面上寻找别人扔掉的垃圾,而宾馆里的左晓义才刚刚从浴室里出来,正然心情愉快的擦着湿漉漉的头,这个房间已经开着暖气,左晓义压根不用犯愁寒冷。
由于是左老担当法定责任人,从长春大老远飞来的马明山等一群人不敢怠慢半分,细心的做着评定,每人拿着各项笔记在那里做着抄录,当然这只是一个过场而已,由于左老哥哥在北京的影响力,这个结局已经落幕。而且这个重要的关系,马明山等人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接连几天查看建筑地基,租借的展厅等情况,到了晚上,这批人压根连宾馆的大门都不敢出,多次谢绝李重光的热情宴会。
正月二十二,马明山在福州察看了三四天,事情已经大体落下完整,虽然李重光是压着左老出来竞选这场澳弟汽车代理权的,但是他的各项工作确实做的到位,而且各方面符合要求,李重光毕竟是好觉摩托车工厂的一名股东,也能算是一名民族工业企业家。
但是跟很多出差的正常男人一样,由于左老的存在,他们五个男人心思都整的慌,几天来竞吃着饭盒,连顿正常的大餐都没尝过,更别说那些娇小可爱的南方女人,实在难为这批大老爷们。
按照左老的意思,是想把这些人打回长春后,他才会离开福州回去上海,但是景江市委书记赵学敏的出现让他的计划更改了,也解决了马明山等人身体上的亢奋。
那天的夜晚,已经九点多钟。在喜乐宾馆的21房间,左晓义像往常一样,一阵洗浴过后,他舒适的坐在沙上,打开电视机看起各个卫视的新闻。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几声,左晓义关小音量,起身把房门打开。
左老,打扰你了,我是不请自来啊。门口是赵学敏,背后站着企业家李重光。
你们两位,刚进来坐吧,外来挺冷的,里屋有空调呢。左晓义边说边欢迎两位大神。
李重光是个识时务的人,一进房间,便主动去泡制一次性的茶包,沙上只留下左老和赵学敏在亲切的说着话,赵学敏一直说着不好意思,来了福州开了几天的会议,也没空来拜访左老,虽说客气归客气,左老一看到他的脸,心中到乐了,毕竟自己一直惦记他的老婆。
当李重光端来三杯茶水的时候,热气腾腾的茶杯还在冒着茶叶香味,左老连忙招呼:李总,何必呢,我们都是老朋友了,别这么客气啊,这样倒显得生分了。
左老,正是我们都是老朋友,这茶叶待客,才是朋友之道啊。李重光哈哈的笑着。
一旁的赵学敏也插着嘴说:对了,左老,李总,你们这次办理代理权弄得怎么样。
李重光不敢开口说话,两眼望着左老,只见左晓义先是笑了一会,然后才慢慢讲来:要不是我插上这手,哪能这么容易,听马明山说你们全州有人拿着二百万上去长春,没几天全花掉了,结果还是没法通过,听说那个小子只是个打工的,一听被我拿走代理权,立马蹲在地上哭起来了,一个三四十岁的大老爷们,却像个娘们在工厂哭起来了。
那是左老神通广大啊,不知道那个小子后来怎么样了。赵学敏奉承着话语。
没事,生意场嘛,倒是工厂的严总过意不去,说是明后年你们全州要是搞代理权时,再让给他,也省得他们闹起来。其实严风一分好处都没拿过,都是底下那帮人干的。这个小子可是正儿八经想干实事的,可惜这样做肯定到处得罪人。左老呷了口茶水,叹息的说。
李重光一见左老大谈高论,赶紧按着左老的内心意愿说:赵书记,这次左老也忙了几天,事情也忙完了,我本来想带着左老去全州好好再玩玩,你明天早上要回去了,何不让左老坐着你的车子回景江呢,我明后天打了这群长春的家伙,就马上下去。
不行啊,李总,你的那些招聘工作还没落实啊,我不放心那个出纳和会计啊,你到现在还没有落实到位呢?左老焦急的说,这个老人是走南闯北的人,此次股东名册上虽为四人,但是资金全为李重光一人所出,容不到实际的财务人员马虎三分。
左老,这些都落实了,两个岗位上都有人选,出纳打算叫我一个表兄弟来做,他叫邓中荣,五十岁,在漂染厂干了十来年的出纳。会计嘛,就是两个员工要最后面试,他们都能让人放心,具体明天就能定下。左老,不用你提醒,这么重要的事,我会主动去过问的。李重光信誓旦旦的说。
其实李重光这几日来没有注意会计人员的审核,只是恰逢左老突然一问,他才慌里慌张的随口而出,但是那名出纳员确实是他的老婊,也干了很长时间的出纳工作。
是啊,李总,我只是怕有些人的心思不似我们这般纯洁,既然你办好了,那就你来定夺吧,反正此次也是你李总一人投资出钱,我只是在旁边帮帮忙,过一阵子等事情理顺了,把我的法人身份换成你的就行了。我嘛,是个喜欢交朋友的老头,没啥本事,就是这些底下的人还给我一些面子,我才舍得这把老骨头,现在到处跑。左老哈哈的说着。
三人一阵大笑,过了一会,左老又对赵学敏笑着说:小赵,你日夜忙于公务,哪还有时间带我到处玩啊,现在又不是陪太子读书的政局了,哪有功夫理会我这个糟老头。
一旁的赵学敏哪会理清这些碎事情,他就想巴结上左老,反正这个老头惦记自己的老婆,这名副厅级干部毫无羞耻之心,竟然对着左晓义说:左老,这次让我的老婆和李总的老婆陪着你在全州多转转玩玩,她们是女人,又有时间,总比我们这些人来得心细。
是啊,左老,明天我叫我老婆陪你到全州玩玩嘛,上次您来几趟,都是匆匆忙忙。要是嫌人少,我叫那个财务经理胡东民也陪着你,这个年轻人,你是知道的,一表人材,英俊潇洒,你带着他出去游玩,一定够体面。李重光一看老朋友如此不要脸面,自己还怜惜什么老婆了,他心里狠下劲来,要是左老也看上矮胖的老婆,就让他上吧。
两人双管齐下,左老不敢说不,何况他的心里确实是愿意的,就这样顺坡下驴,左老答应着明天坐赵学敏的专车回景江。
第二天清晨,在左老的一再要求下,赵学敏的那个专属司机王勇建开着那部吉普车,一早来到这个小宾馆,把心情焕然一新的左老拉到福州市中心的西湖宾馆。左老深知赵学敏前阵子的路灯危机,如果不主动去给赵学敏压压阵势,势必不能让这个干部的彻底放心。
当这部景江的一把手汽车驶到西湖宾馆的门前,顿时没了平日里的威风,这部才刚刚从里面驶出来的汽车在值班武警的严厉盘查后,在安然的驶进这个福建最高的会议中心。
汽车刚停下,赵学敏已经手提着一个行李包走了过来,但是左晓义是来给赵学敏壮胆的,这个老头还是推开车门,走到外面的空地上,假意望着前面湖水的景色。
只见已调到省人大担任副职的宫现远从大老远的林子里小跑过来,拉着左老的手一阵问寒问暖,说起来,两人虽然都是蔡真真美丽身体的占有者,但是蔡真真不说,这两人又如何知道,再说宫现远是从大西北荒凉之地平调来福建担任副省级干部的理工科高材生,当然一切都受左老的哥哥左晓清所赐,所以宫现远对着恩人的弟弟当然是一阵热呼呼的。
左老,你怎么来福州了,也不来找找我这个老朋友,听说你在办理汽车代理权,事情应该是顺利的吧。宫现远亲切的称呼左晓义。
我跟着小赵的朋友混乱搞了几下这个行业,这几天确实忙,不过还算顺利,这不等下要跟小赵的专车到全州到处转转。左老指了在一旁恭敬站立的赵学敏,一边哈哈的的说着。
话过五巡早变味,两人终要相别,宫现远对着远去的吉普车挥了挥手,嘴里叹着:这个蔡真真,估计以后都休想再沾到手了。
所谓官场最忌对来历不名的人施下黑手,左晓义这样有来头的人跟着赵学敏走到一起,赵学敏屡屡受到攻击的事情估计要落下一阵子。
但是李重光却要如玄生道长所言一样,祸不远矣。一大早,他看着两个应聘会计的面试者,那个男会计也是五十岁了,李重光的眉头不免一皱。
李重光是个思维另类的人,他心里想着,那个出纳邓中荣也是跟他一样的年纪,一样的文革经历,两人肯定有些话题可讲,邓中荣是个老实人,搞不好他对会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等朱文秀在旁边给自己下咒语,李重光就当场否绝了这个应聘者的长篇大论,当然让他恶心反感的还有这个应聘者主动提出的年薪六万,虽然这是明法规定的中级会计师底薪,但是李重光终是个不识行情的土路子,他认为这样的叫价纯属无理取闹。
就这样,只剩下一名半桶水的少*妇章赛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