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慕子非的一番黄雀论,路随心再淡漠,也忍不住把视线特意投向他,但也只是扫了一眼而已,便大步向前走去了。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宴尔笙曾经跟她说过,在整个C城,能够与宴尔岊互称为对手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慕子非,一个是她从未见过的安锦,这三个人,自然都是有本事的人,所以,对于宴家的事,慕子非知道点什么,也实属正常,只是这样,让她对慕子非的看法,渐渐多了一丝敌意。
“大嫂,这边。”,宴尔笙远远的一见到路随心,立马就跑过去,自然是毫不客气插在慕子非和路随心中间并排走着,心里哼哼道:真想把你这个妖孽男人扔到一边去,看你还粘上来,他的大嫂只能是大哥的,谁都别想觊觎半分!
慕子非被他这么明显的一排挤,自然脸色马上就有些不好看了,但却是故意一般,迅速的溜到了路随心的另一边,而且离得更近了,几乎是肩膀挨着肩膀的走了。
“可恶!”,低咒一声,宴尔笙闷闷的扫了一眼慕子非,嘀咕道,“一个大总裁,怎么这么不懂事?没事往别人老婆前凑什么?”
“宴三少是在跟我说话吗?”,路随心另一边的慕子非会意一笑,故意惊讶的说道,说完,就故意把路随心往自己身边一拉,笑嘻嘻的说道,“大美女,难得看你穿这么高的根儿鞋,还是我扶你吧。”
只是他这话刚一说完,路随心就猛然侧头,冷眼着看他,一脸的不悦,那眼神中带着一丝严厉而不可侵犯的怒气。
慕子非没想到她还生气了,大手一缩,连忙放开她的胳膊僵,挑眉一笑,讪讪的说道,“呵呵……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虽然话是笑着说的,但那笑并不达眼底,无人明白那狭长的丹凤眼中,迅速闪过的一抹失落,但他并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而是正了正脸色,眼神移到宴尔笙身上,淡漠道,“宴三少,路小姐应该自己知道进那栋屋子,你还是先带我去见你爸吧!”
闻言,宴尔笙磨了磨牙,可是,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势逼人,他们得罪不起这个嚣张的家伙,免得他等下落井下石,不过也无所谓,等他大哥来了,看他还能有什么好嚣张的?所以,语气极差说道,“慕总裁,请吧!”
说完,宴尔笙便对着路随心点了点头,就带着慕子非往老宅大院右边的路走去,带他先回他家一趟,本来他家老爸也是让他来这里接慕子非过去的,至于大嫂那边,相信她应该可以应付的,何况,还有秦晋跟着呢!
上一次来宴家老宅,是参加晚宴的,所以,路随心并没有看得太仔细,今天是白天来,她一进入老宅大院,才算正在看到宴家老宅的格局,整个老宅完全有点类似于庄园的形式,里面由几栋相隔不远的独栋别墅组成,只是她还不能完全分清楚,每栋楼都是有谁在住?
显然,秦晋比她要熟悉一些,直接带着她朝最里面的那栋楼走去,路上有遇到统一着装佣人,也会更他们打招呼,不过,路随心却很讨厌这种感觉,感觉有种进了大地主家的感觉,紫瑞那边有佣人和保镖,但也没有这么夸张,那至少是因为宴尔岊腿的原因,需要人照顾啊,这老宅,太夸张了吧!
“以前,宴尔岊也是住这里的?”,路随心侧头看着秦晋,好奇的问道。
“那是,先生以前可是跟着老爷子住在主楼的!”,秦晋得意的说道,但很快又哀叹道,“只是,老爷子去世没多久,先生就出了车祸,后来一直待在国外,之前回来后,怎么都不肯再回老宅住了,这才让张姐他们跟着去紫瑞山别墅那边的。”
“他是无法接受双腿残疾了不愿意再住在这里,还是没有再管理同济了,才不愿意回来的?”,路随心挑眉问道。
“幸好老板没有再回来住这里了,不然,说不定还得有什么祸事儿呢。”,秦晋突然没好气的怒声道。
“嘘……你想让那些人都听到我们说的话不成?这些事儿,就当是小声八卦就好,你嚷嚷个什么劲儿啊?”,路随心立马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秦晋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鼓了鼓腮帮子,不再说话了。
就在两人低声交谈的同时,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老宅最里面的主楼,秦晋点了点头,他肯定是不会进去的,路随心深吸一口气,还是抬步走了进去。
她这边刚一进屋子,就看见了大厅里那个精神抖擞,坐在沙发主位上,神情温和的和其他人闲谈着的老太太,不知道她眼睛花了,随心觉得她竟然看到了那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的错觉。
“呵呵……你来了。”,正当她因为那种错觉而停住了脚步发呆时,宴老太太已经看到了她,笑着对她摆了摆手,而宴尔岊的父亲和后妈,以及宴尔颢也都同时回头看到了她,而宴尔颢更是善意的跟她笑着打招呼。
什么情况?随心双眼微微眯起,又些弄不明白这人怎么会突然对她态度这么好?但她的视线还是不由自主的落了那个已经快六十了,还玩命跟小辈折腾的老太太身上,此时,她虽然扬起一张和蔼可亲的笑颜,但路随心依然觉得她眼角的那几条深深的鱼尾纹狰狞无比,就算保养得再好,可看着她还是觉得不不咋滴,可见这老太太心思不纯。
而让路随心没有想到的是,今天宴尔岊他爸脸色有些惨白,高大身躯突然显得消瘦了几分,整个人都老了十岁似的,和她记忆中的样子差别很大。
但那个宴尔岊亲爱的后妈,在看到她后,却是不复往日假情假意的客套,反而是一脸威严,面无表情,那股看见她后的不悦,格外明显,跟她儿子的热情,完全两个概念。
所以,在路随心礼貌的打完招呼,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后,眼眸再次眯起,细细盯着老太太看了许久,才将目光落到宴尔颢身上,而他正坐一边,听着老太太他们说话,优雅的品着茶,只是那有着淡淡褐色的眼眸,无意间和她不时对望一眼,只是那一眼,却似意味深长。
“别光坐着啊,大嫂还是说点什么吧!”,正好再次和路随心无意间对望的宴尔颢,终于忍不住微微蹙眉,假意笑着说道。
“不用了,二弟,你们说什么,我听着就好,你也知道,我对宴家不是很熟悉。”,路随心微微的笑了笑,轻声说道,但一假装端茶水,背对着众人的时候,就忍不住在心里低声嘀咕着:一群人都要病啊,叫她过来,就是听他们说空话的么?
“看来你是没有把自己当成我们宴家的一员了,还是你说这话是在怪我们,平时少请你回老宅吗!看看,你们这些做爸妈,做兄弟的,平时可做得不够好哦!”,老太太突然笑道,那模样更像一个和蔼的长辈。
“老太太,你想多了。”,随心嘴角抽了抽,有些干瘪瘪的说道,便不再多花了,心中全是各种疑团。
“看你,让我们可都被说了。”,宴尔颢显然是看她不愿意说话,就那样安静的坐着,故意想挑起话头来。
听着这话,路随心的身子瞬间一愣,立马反应了过来,脑子一转,笑着说道,“二弟这话说得,看来是我不好了,要不这样,我先出去逛逛,听说老宅的花园可是很漂亮的,等下人到齐了,有事就叫我一下,我就先不打扰了。”,说完,她便毫不在意的站起身朝门口走去了。
“回来!”,路随心这边刚没走几步,宴尔颢便磨牙低声怒道,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她的背影,这个女人不是故意给他难堪吗?可恶!真是不知好歹!
路随心愣了一下,心里瞬间涌起一股火,但还是低着头,乖乖坐回了开始的位置,但她这样的反应,倒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意料之中,她不是该不管不顾的直接走出去,那里能忍得了这样,众人都是闷闷的看着她。
而宴尔岊的父亲这一次,至始至终都是一直不言不语,手上拿着一个银戒指,坐在那里把玩着,脸色一会儿严肃,一会儿哀伤,一会儿狠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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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随心就那样一直闷闷的坐着,没有再跟任何人答话,其它人也没有搭理她,更是在其它人都陆续来了后,主动挑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直到慕子非和宴尔笙过来。
“对了,尔岊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老太太看着路随心坐在哪里,始终淡淡的,任何话题都不参与,最后看着她,笑着问道。
“女乃女乃,大哥有事出去了,没由通知到他,你别生气哈!”,宴尔笙笑着回道,声音恭敬而可爱,这样的表面的功夫,他可是最拿手的。
“老太太这么关心宴尔岊,还真是让我有点意外啊,呵呵……不会今天这点小事,没有他在场,还决定不了了?”,慕子非却是大笑这说道,讥讽之意毫不掩饰。
这里坐在的人,怕是没有人不知道,宴尔岊当初出车祸的时候,宴家的人可是都顾不上他,而是忙着去得到同济了,老太条虽然当时没动作,但也没有去看过宴尔岊,直到宴尔岊突然结婚露面,可都是没有来过老宅的,老宅的人也没去看过他。
但宴老太太依旧笑呵呵看着慕子非,严肃的说道,“尔岊是我们宴家的子孙,我怎么会不关心?今天是要谈论宴家的大事,凡是宴家的人,和与之相关的人,都要过来听听。”
闻言,慕子非的笑意却是更深,得意之色完全呈现在他的眉宇之间,“那就太有趣了,他怕是赶不过来了!哈哈……”
他今天这么闲,抽出去时间来看宴家的戏,纯粹是看笑话来的,而他对于自己的杰作一向都很满意,比起宴尔岊之前让他的慕氏忙得焦头烂额,处理了一大堆破事后,才偷得今日看笑话的闲暇时间,所以,这次对于宴尔岊,他算是下手轻了,就算他处理完那件事情,再过来时,这边就算没结束,也是最精彩的结束了。
路随心的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她猜到了宴尔岊不能来这里,多半是慕子非这个家伙搅了局,只是,她有点想不通,今天宴家到底是要做什么?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有些事情也该说出来了,既然尔岊不在,那随心作为他的妻子,又是路家的人,那她听着也是应该的。”,宴老太太依旧笑得温和,话语间却不容抗拒的威严。
路海国闻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目光移到路随心身上,只见她的神情始终淡淡的。
“想必各位不用我再多说,之前让律师送到各位手上,老爷子生前留下的复印件契约,各位都已经看得很清楚了,那么,你们大家是怎么想的,都说说吧,毕竟这关系到宴家,也是关系到同济的大事!”
宴老太太简短的一段话说出来后,在场的人都是脸色一变,惟独路随心一脸茫然,什么契约?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几乎是本能般,路随心微微侧头看向旁边的宴尔笙,眼中全是询问,宴尔笙立马低头凑近她身边,小声道,“这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原本大哥是没想把你掺合进来的,所以,事先什么都没跟你说!”
闻言,随心微微蹙眉,看来不是什么小事,难怪她今天一来这边,就觉得气氛一点都不对,但也没着急只等着宴尔笙继续说道。
“这是路院长三天前送到宴家来的,说是宴家不给一个结果,便采取法律手段,契约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当年爷爷在创建同济的时候,和路海国签订了一个私人契约,也算是现在的合同,内容是爷爷投入资金建立同济药业公司,而路海国提供五个中药保健养身的药方,如果同济研究出产品,成功销入市场上后,不管盈利如何,每年必须提供一千万现金给路海国,合约长期有效,除非同济经营不善倒闭为止,而中间路海国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药方由他提供,且确保药方是他私人所有;而如果中途宴家的人违约,必须用同济百分之十的股份作为赔偿,并且以后路家可以凭借这百分之十的股份进入同济,在董事会竞争同济行政职位!”
宴尔笙简短的说了个大概,本来就不是多复杂的事,所以,自然路随心也听得明白,尽管所有人在知道有这份契约后,都震惊不已,但是随心的震惊比他们都震撼,她从来没有想到,她一直想找的路海国和同济合作偷了外公药方的证据,这么快就主动跑出来了,路海国竟然就这么肯定他能将那些药方据为己有了?
“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现在的同济集团,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同济药业公司了,而契约上写的股份,自然是指同济最初的原始股了,那也只有妈你手上才有了,毕竟爸死的时候,把他的那部分原始股重新整合后分散了,现在这个情况,肯定是不能用我们手上的那部分老爷子整合后的新股份了!”
过了半晌后,安静的屋子里,宴尔岊的父亲突然神情淡淡的说道,只是这话说得,明显带着火药味。
闻言,路随心微微蹙眉,原来这儿子和老妈还真是同争一块肉啊?只是路海国这么做,是自己也想吃肉,还是着别人吃呢?不过,她可不觉得他有那么好心,还会乐于助人。
他这边刚一说完,老太太果然勃然大怒,“什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还是我宴家的儿子吗!”
被人这样一吼,宴尔岊的父亲自然没再说话了,而宴尔颢却是看着老太太,不急不慢的说道,“女乃女乃,你先别跟我爸生气,他不是最近生病了吗,身体不好,所以有些事也没想清楚,这契约毕竟是爷爷当初创业时签订的,我们宴家肯定也不是不收诚信之人,路院长可是有国家正式编制的,肯定不能从商,无非是拿回属于他自己应得的福利,也无可厚非,只是你也知道,当初爷爷去世时,可是把他手上剩下的全部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留给了大哥,现在既然是要履行爷爷当年的承诺,那也只能让大哥把爷爷留给他的股份分一部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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