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淼淼,似水楼台,迟缓心中去,不悦尔音。欲往山中,兼得缓陌,拦其声花子,不跌启齿。既来了,又何必躲着,三日未见,已不甚想念。”
古亭中的男子孑然一笑,边上花鸟皆是失色,玉指轻弹,赫然是以檀脂木制成的流沙琴,在加与麒麟之角的雕琢,飞沙,流水,奇木,蟾金,冥火。五大属性之遥,三界无可匹敌。琴声回荡之时,亭中男子飞身而出,轮廓首先应出,……
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袭青衣,一抹微笑。纵使天地失色,日月无辉,也不会忘记这个仙的笑容,是三界之中最美的笑容。温暖如太阳,柔和如月光。
是这个样子唤醒了当初彼岸的沉睡,使她有了后来的一切,不知是该恨,还是该爱。
青色玄衣上方绣着两条兰花,锦绣腰带中花色全无,直流这一条长长的衣尾甩在这三重天的云朵上,持着流沙琴在身侧。
高挺的乌黑长发琯在头顶上,前有玄色仙位标识,与白子画之淡不同,与似柒之绿相反,反而呈现出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既没有开心,也没有冷漠,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谦和。薄薄的淡唇间似是微有清红,却又好像无色。双眼含着笑意,凤凰一般的弯曲妖媚,整体看着却又有那么的养眼。
倘若说此貌还不够为好,怕也只有白子画、与那六界第一美人——紫微大帝可与其争艳了。
“本尊只是被琴所迷,何来躲躲藏藏之说?”
玉华轻笑,眉眼中带着一丝戏虐,“胡说,就知你狡猾,这下倒好,被你这池无心之水搅得狼狈不堪,可惜呀!可惜。”
只怕这天下也只有他一人敢如此调笑这仙界第一上仙了,心里如此想着,倒也觉出了一丝丝温暖,“怎么,这时候还有胆子干这些?本尊都发现你在偷懒了,还要狡辩什么,不过三日,想念此词还是留给小柒吧!”
听了这话,玉华眼中立即放出幽光,“哦?你这才几个时辰?就把他带回来了?如此神通玉华自愧不如啊。”
明明知道几个时辰是不可能将他带回的,却依旧装出一副惋惜与崇拜的样子,看的白子画真想躲得他远远的。想来也奇怪,这家伙很少招惹什么人,却唯独自己出糗从不放过,难不成真是年岁大了,性格也古怪起来?
“玉华君,几日才不见,有劳报出你观测到的天象了。”心里这么想着,如今有闲情逸致在这儿游玩,若不是探查到了什么,就是他能力不足,没有扛过六重天的天险,到达不了雨神之地,也可以趁机削削他的锐气。简直就是一举两得之事,就算是玉华君真未探到天象,若估算一番自己也是可以的。又何乐而不为呢?
“唉,不亏在我之上,原来也这等巧言的本事都被你沾光了,放心,六重天而已,我上不了九重天,还不会连六重天都让它踩在头顶上。”
“今日傍晚,凡为瑶池一千里之内的区域降雨一尺,后三重天边域降雨一尺五分,今后之雨量,一次加一寸。如何,可还算准确?”
白子画并没有经过验证,自然不知结果,可看他自信的模样,应该也不是说谎。
“本尊自然是信你,可若是出了了什么差错,你便自己去向玉帝解释。”
“恩,知道了,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心软。真拿你没办法。”
没什么温馨,只是一句话便看出不同来。“下盘棋吧,这些事就算再难,也需要为自己找些消遣的。”
端坐于桌前,一女仆送上一盘围棋,黑白之子相当灼亮,一看便是那珍稀之物。
“你这儿一向是好东西最多的,倒是没想到还会有遗落之宝出现。”
一向温润的玉华却没丝毫得意,“哪是我得的什么珍宝,实在是巧出在药山,那紫微大帝送与我的。”
“倒是不知、你于紫微这家伙相熟,或者从前就该要你去的。”白子画一面有些惋惜,另一只玉手却下了一招杀棋。
“你太抬举我了,还记得紫微大帝那会儿是不想见我闪人来着,才送了一件好东西赶人。”
见有路人,后又有追兵,白子画不愧是白子画,如今只能赌一把,输赢皆在手中。选追兵,或许前方空虚,又或许是重兵。选路人,却或许是隐藏的杀手。不如靠自己,追回这一盘结局。
没想过用中间一子,却是外围突破了这盘死局。
“这步固然很好,然而外援终究是靠不住的。”一招险棋,若是成功自然是好,但只要将这外援,要么是死,要么退援。
“我倒是没想过这些,可你忘记了,外援若拼战,还是可以助主棋夺出围困的。现在,难题留给你了。‘
外援已死,但白子已还了回去,后面进行反包围,却是黑子被困,连着黑子的就是白子最后留下的结果。
“没想到、你棋艺精进比想象中的还要快,这次,便一局定输赢吧。”
两人专注地看着棋局,却不想还有两人已在路上,马上赶往玉华住处,路上却没人谈论白子画与玉华,,像是顾忌这什么,彼岸自然也不敢多说,前面已经遗漏了太多信息,接下来自己这张嘴还不知道能够控制得住。
一起患难与共过一月,似柒是真的有些讨厌她要找的那个人,生生如此,在别人面前倒还能和彼岸搭上几句话,可若是人越少,两个人独处就更没有话说了,即使他不敢,也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各有所思的朋友,是不能当作朋友的,他们之间还是因为几句话而产生了分裂,只是两个人都没有表现出来。这还正是早上,并没有乌云笼罩,离降雨还有一段时间,彼岸本就是来帮助玉华的,也没想过其他,只是远不知道路上会有这么多的磨难,不过总算是见到玉华了,也不枉此行所付出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