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休息吧。”
不同于刚才的逼问,白子画现今居然没有再问下去,脸色有点阴沉,站起来的时候手臂竟有丝颤抖。
彼岸抿了抿春,却不准备叫他回来,刚刚好不容易放过自己,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彼岸都不想再招惹这些。
刚才若不是他说的那一句话,彼岸几乎就要将顶撞他的话冲出口来。
“长安若世,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安于现状,非智者所为。你是聪明人,自然也知道这些道理。努力一搏,本尊并不反对,可是痴心,不一定能换来真情。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好自为之。”
彼岸不清楚他猜到了什么,可无论是什么,或炸或真,都不一定,她现在有点庆幸当初不是玉华跟着自己了。若真被他看到了,以他的状况,就算猜不到这点,想要安然度过也是不可能的。
“白子画,谢谢。”
轻声说道,看着早已走出门外的男子,彼岸也想过放弃,可痴心,就算换不来真情又怎样?努力过了,她不后悔。
白子画听到与否并不重要,无关其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只是问了正式的感谢。
现在重要的,只有爷爷那边,她一定会想办法得到那两件宝物,以救三重天……
刚刚一直没有睡觉,只是看着白子画的房间,顺便想想对应的办法。
但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什么政策,因为彼岸知道,允生的卜天之数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无非是什么小妖怪什么,他一定早已卜算到,无论自己用哪种方法,都逃不过他。
倒不如赌一把,再回一次洞中。
想了这么久,也是决定了对策,彼岸跑到了白子画的房间。
想起上次,彼岸又记着敲了敲门。
“进。”
刚刚一直没有声音,还以为他生气了呢,现在看来,态度还是不错的。
“子画哥哥,我们现在就走吧。”
“你没有想过解决的方法吗?”
对这句话倒是蛮吃惊,以前她总会想出对策,现在怎么没头没脑的。
“子画哥哥也想过啊,既然你都想不出,彼岸又有什么办法,好了,赶紧走吧,三天时间过得很快的,没有你那个魔尊肯定很快就会知道消息的。”
见白子画故意逗自己玩,彼岸又笑了笑。
他又不傻,这次让自己说所谓的计谋肯定是怀恨在心,还想要以自己想不出办法来用门规罚她,还好还好,自己脑子忽然转了个弯,要不然可真就被耍了!
“让你休息,干什么去了?”
抬头一看他的黑眼圈。白子画站起来的身子忽然往前一顷,竟是到了离彼岸嘴唇很近的地方。
开始还以为他想干什么,这么一看,原是发现了眼睛上的黑眼圈。
“走吧。”
悄声说道,脸微微侧开,愣了一会,就低着头往外走了。
还不过片刻,眼前就出现了允生老人的洞府。
“你在外面等候吧。”
一迈步似是要走,却回头看到彼岸,该是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白子画犹豫。
“不用,我如果不进去,爷爷绝对不会给你的。”
想起昨天,彼岸也有些顾虑,不过还是那两件宝物更重要。
走进门前,却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有些急切,好像在和爷爷说话。
“她到底在哪儿啊?老人,你真的不知道吗?”
对的,是在和爷爷说话,可是这么着急,又没有规矩……
“那丫头的心真是比铁还硬。老夫怎么知道,还有你这丫头,每天来这儿做什么,有时间该好好修习术法。”
丫头?难道会是?倩晓,对,一定是倩晓。只有她才会每天来找自己,就算知道不在也会来的。
“倩晓,倩晓,我回来了。”
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彼岸叫着,又有些兴奋,又有些胆小的,太大声的话,爷爷还不知道会怎么骂她。
果然整个洞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迎面而来的女子,看这儿比以前长大了许多,不像她,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而眼前这个女子,与原来不同的是,那头紫色的长发显得更加漂亮了一些,这半年她一定成长了不少。
五官比以前张开了些。不再是随随便便的蓝色长衣,看样子是看到了自己的记号,她一定是精心打扮过才来的。
再加上和自己当年一样的眸子,显得更像姐妹了。
不过自己终究是变了些的,也不只是从性格中加了些什么。
不过有他她在就好辨别了,有一个克隆版的自己,什么又会不好找。
“倩晓。”
看着她的眸子,无论以前变过多少,现在只要还是这双眸子,纯洁的如同当年。她都能认得出来,这个从前的玩伴。
“你是彼岸?你真的是彼岸?”
有些不可思议的捂住脸,离自己不远的距离,还能看得出他在喘气。
点了点头,没敢说话,生怕再说一句话就会哭出来。
咬着嘴唇,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跑了上去。环住她的脖子,“你看到了对不对?那个木桩上的图案,倩晓,我想你了,我差点就忘记了,忘记了你的模样。”
闭住眼睛,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清香。
“傻瓜,还和以前一样傻。想我了还不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这半年我都是怎么过来的!”
终于是相信了,可从刚才看见的时候还在怀念从前,这么一看,她又恢复了本性。
“母老虎哪有这么当的啊!”
一见面,就更容易想起从前,从前的一切。
轻轻说道,一点也不想再抱怨,在谩骂,只是他们之间就只这样的相处方式,有些过火,还会吵架,但最重要的时候,也只有彼此。
“就是这么当的,给我说清楚,去哪儿了?要不我宰了你泡汤喝!”
被这句话激着了,倩晓有些气势卓然的样子,竟是一下子面对面的变了张脸。
还好彼岸没哭出来,要不是这么多年没泪,自己早被倩晓不知扁过多少回了。
比不过就是这一瞬间抬头,却让她见到了白衣飘然的白子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