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液体从她的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流淌出來。她的身体破损得不成样子,短时间内应该无法愈合。迁君温柔地擦拭她身体上的每一寸污渍,再替她擦上清凉的疗伤药。原本还沒有消失的鞭痕狰狞地存在,还有那块被毒蛇咬过的地方也在控诉着主人的不甘。
在短短的时间内,被公冶晟在洞房夜虐待,她认了。谁让她搞不清楚状况呢?谁让她穿越到这样一具身体里面呢?
迁君中毒,她被身心虐待了四天,差点饿死。她也认了!谁让她被别人暗算了呢!暗箭伤人,她防不胜防。
在密室里被发现了密信,信里居然是公冶晟的造反证据。她也认了。这是她和苏霃的恩怨,以及那个暗中操纵的人。他们把她当成笨蛋,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被大量的毒蛇围攻,还少了一块小腿肉,她也认了。这是她与公冶晟之间的交易,她沒有什么好埋怨的。
然而今天,她真的很不甘心。她欣赏的男人用这种方式伤害她。不管公冶晟如何折磨她,那也是他们之间的恩怨。不应该让迁君來挥这一刀。
“最近你好好休息,我不会让晟伤害你的。”迁君淡道。
“那还真是谢谢了,迁君少爷。”苏晨挖苦地说道,“我应该感谢你的同情心吗?”
迁君替她穿上干净的衣服,再照顾已经疏解了的公冶晟。公冶晟的身上沾了许多血迹和白色的液体,味道真是很难闻,也只有迁君才能忍受。
房门外,宫伊翊靠在闭拢的大门上,仰着头看着星空。他双眼茫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迁君啊迁君,你的温柔伤害了多少人,知道吗?
宫伊翊确定里面沒有其他反应,这才去前院找管家和伺候苏晨的婢女。当他们匆匆地赶來的时候,迁君已经收拾好公冶晟的身体。管家和宫伊翊把公冶晟抬进药桶里,继续泡炼。
姝儿看见苏晨的惨状,惊呼一声,赶紧跑过來扶起她。戴兰的伤势很重,暂时沒有办法下床,现在伺候苏晨的重担压在姝儿的身上。
“娘娘,你沒事吧?要不要紧?”姝儿的声音带着哭腔。
“姝儿,带我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们。”苏晨挤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苏晨得到短暂的平静。公冶晟沒有出现,宫伊翊沒有出现,连迁君也暂时消失了。姝儿陪着她谈天说地,把府里府外的事情说了一大堆,仍然沒有引起苏晨的注意。苏晨拿着一本地理杂记细细地品读,不明白的地方还做了笔录,让姝儿再找同种类型的资料让她查证。
“娘娘,你不觉得闷吗?姝儿带你出去走走吧!外面太阳很舒服。”姝儿摇晃着苏晨的手臂说道。
“姝儿,我想安静一会儿,你不要吵我,明白吗?”苏晨推开姝儿的手臂,有气无力地说道。
最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觉得很难受。浑身沒有力气,又沒有胃口,做什么也觉得沒劲。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出现厌世的情况。
“娘娘,你已经呆在房间里五天了,这很让人担心啦!”姝儿不满地说道,“迁君少爷送來药膏哦,说戴兰姐可以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不用担心留下疤痕。”
“姝儿!”苏晨放下书本,皱眉说道:“我再提醒你一次,不许提这两个字。还有,我不想看见这些人,听见了沒有?”
姝儿打了一个冷颤,缩了缩脑袋,惧怕地应道:“姝儿记下了。”
苏晨明白吓着这个可怜的丫头,有些不忍心,道:“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找一些吃的过來。”
姝儿走后,苏晨从腰间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吃不吃呢?如果那个人沒有骗她,吃下这颗药丸后她就能够恢复内力,这样就可以做许多事情了。
但是,她能够相信这些人吗?苏霃使了一个套子让她钻,那个人是他的手下,她可以相信这样的人?不!不能冒险!现在还沒有到绝望的时候,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冒险。
“娘娘,有包子耶!”姝儿端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过來,说道:“今天好奇怪!以前刁难奴婢的人今天变得很乖巧,而且还把刚出锅的包子端给姝儿。”
“是吗?他们说了什么?”看來迁君的承诺比公冶晟的承诺有用,至少她真的得到短暂的安宁。
“他们说这是王爷特别交待的,娘娘想要什么都给,只是不能出府。”姝儿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快吃包子,还是热乎乎的。”
“嗯!你也吃,我一个人吃不完这么多。”苏晨合上书本,接过姝儿手中的包子分开两半,递了一半给姝儿。
“娘娘,为什么包子里面有纸呢?这是不是那些人欺负咱们的新花招?”姝儿不解地看着包子里的纸条。
有纸?苏晨差点噎着。苏霃吗?还是那个组织里的人找上门了?
“你去打一盆清水过來。”苏晨淡道,“手上全是油,我要洗一洗。把你的包子给我,我看看里面还有沒有不干净的东西。”
展开纸条,只见里面有几个指甲大小的字体:静幽园梅林。
静幽园梅林?那里靠近公冶晟的住处,去那里做什么?这次又是谁?她应不应该过去呢?
当苏晨反应过來的时候,她已经站在静幽园梅林的外面。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踏了进去。现在不是欣赏梅花的季节,所以整片梅林看起來很萧条。苏晨游走在其中,一路观察,沒有找到传递纸条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一道冷喝声从她的身后响起。
苏晨哆嗦一下,缓缓地转过身。她在心中冷笑:原來这具身体如此害怕面前的这个人。
“听说梅园很不错,想來逛逛,不行吗?”苏晨淡道,“沒听说梅园是禁地。”
“梅园根本就是一个众人不愿意谈起的地方。”公冶晟淡道,“过來。”
“既然这里如此重要,那么我就告辞了。”苏晨后退几步,缓缓地行了一个礼。
“本王让你过來!女人,不要挑战本王的耐心。”公冶晟冷笑道,“过來!”
苏晨的眼中闪过厌恶的神色。这一幕跃入公冶晟的眼中,激起他更大的火气。不等苏晨乖乖地跟过來,他直接用内力控制她的身体,让她乖乖地出现在他的身边。
“不要试图挑衅本王的脾气,女人,你知道后果。”公冶晟淡道,“走!”
苏晨在心中诅咒公冶晟,表面不得不顺从。强者为尊,她懂得生存法则。跟在公冶晟的身后,走了很长的路程,终于看见除了梅树外的东西。
那是一间竹屋。竹屋外晒了许多药草,附近还有许多鲜花争相绽放。这里的空气很清新,真是不错的地方。苏晨很容易地喜欢上了这里。
“你照顾一下里面的人。原本是迁君做的事,但是他病痛加重,沒有办法下床。”今天的公冶晟很奇怪,居然懂得解释。
苏晨怪异地打量着他,心道公冶晟今天不会中邪了吧?怎么这么好说话?还有竹屋里的人是谁?他与迁君又有什么关系?
苏晨就像被重重的迷雾裹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自己的身份还沒有弄明白,身边又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
“不许进去。”当苏晨刚想走向茅屋,迁君诡异地出现了。“晟,我说过了,沒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踏近这个地方。”
“这个女人偶然经过这里,我就让她帮忙了。”公冶晟淡淡地说道,“你的身体需要细心地调养,不应该再这么劳累。”
“我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你们不要操心了。立即离开这里。”迁君的脸色很苍白,眼睛的地方有很深的黑眼圈。”
“看來本小姐多管闲事了。谁想呆在这种鬼地方,哼!”苏晨与迁君擦身而过,并沒有任何留恋和情绪起伏。
苏晨独自离开,暗中疑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沒有看见传递纸条的人,反而遇见公冶晟。难道有人借机试探?不想了,这些事情与她有什么关系?她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无论是鞭伤,蛇伤,以及被‘野兽’的刺伤都好得七七八八。再加上秘密的训练,这具身体变得更加柔软和敏捷。
“戴兰……”苏晨看着戴兰一直忙碌着,心疼她大伤初愈,说道:“你休息一下,这里根本沒有什么事,你不用这么忙。”
“是。”戴兰擦拭额间的汗水,有些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苏晨疑惑地看着她,“还是有什么困难?”
戴兰跪下來,嗑了三个响头,感激地说道:“戴兰感谢娘娘的救命之恩。从今以后,戴兰的性命就是娘娘的了。”
“戴兰,你不用这样。菇夫人是因为我才刁难你,算起來是我连累你受苦了。”苏晨淡笑道,“幸好沒有留下疤痕,否则我会愧疚一辈子。”
“娘娘,你逃吧!逃得越远越好。你在王府根本不开心。”戴兰担忧地看着苏晨,“王爷派了很多人监视你,你平时必须装作若无其事。只要让他们放松戒备,你再偷到王爷腰间的金牌,就可以成功地离开了。”
“金牌?”她怎么沒有想到?古时候有通行牌,见牌如见人。不错!这是一条很好的线索。看來她需要认真地计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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