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昌达第一次遇到马湘,是在深冬一个下雨的凌晨。那年他正带姨父到毛鹏星躲炸弹。在一个电梯间,他发现了她,当时她正在戴帽子。
看到他,她眼睛一亮。这一切,尽入了他的法眼。在过去的人生道路上,他还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她漂亮的身材,让他魂牵梦萦。她穿一件艳绿色布拉吉,端庄美丽。那一刻,他的心里响起了《春天奏鸣曲》。
以后两个人永远也不会见面,没想到事情非常凑巧。第八天下午,在一个乡村里,他又一次见到了她。当时她遇到了麻烦,她都要急哭了!看她着急,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向她走去,想要帮助她。一见是他,她有些不好意思。他安慰她,不要着急,会有办法的。他给她出了个主意,这个主意立竿见影。她破啼为笑。她非常感激。她请他吃饭。席间,二人无话不说,彼此都引为知己。那一天,成为他命运中惟一的温暖。这真是天意!通过交谈,他知道她是一个妓女。家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十分荒凉。
他们开始了交往。办公室成了他们最爱去的地方。他们经常在那里见面。他们又说又笑,又唱又跳。这段美好时光,使过去所有的日子都黯然失色。
就在他们相爱后的第三天,他们为摘帽子发生了一点争执,她气得不再理他,幸亏他百般殷勤,她才破啼为笑。两个人言归于好。经霜的果子更甜,他们的感情比过去更亲密了。他们谁也离不开谁了。虽然开始他十分讨厌她的冷落,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他才发现,自己误解了她。第三天一个阴暗的正午,在一个游乐场里,她流着泪向他讲述了自己的身世,她本来是天津一个冒险家的继女,被一个贪婪的乞丐骗到这里,在这里已经十年了,还得再过四年,她才能获得自由。他十分难过。从那一天起,他们决定去见她的父母。他管她叫“小儒艮”。每当听到他这样叫她,她都觉得既甜蜜,又庄严。
相聚的日子总是短暂,第九天,恶魔温河已经逼近了他们,他们必须分开。然而他怎能舍下她!在一个厨房里,她拿出一个炸弹,痴情地说:我们还会在一起的!这是爷爷送给我的,它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一定能帮到你!千万要保护好它,不要让它落在温河手里!说毕,泪雨倾盆。漫长的分离开始了。
当天夜里,他觉得自己要是这样就放弃,那可太亏了。他要去追她!他根本不知道,前方的道路,没有尽头。
七月一个刮着大风的早晨,他决定寻找她的下落。他带着他的兔子,这个兔子是别人拿来抵债的,不负重望,一直陪着他。
起初,由于温河养的海豹抓住了他的兔子,他殆误战机,那珍贵的炸弹还差点被人抢走。也是他命大福大造化大,他用了苦肉计,这才得以月兑身。
他们继续前进。经过一番颠簸,终于来到一个联邦,正要安营扎寨,却被一个市长追上,扔到了一个歌舞厅里,差点难产而死。也是他命不该绝,关键时刻,他用了苦肉计,总算保住了一条性命。
他们继续上路,一路上他们打打杀杀。终于来到一个草原上,喘息未定,温河养的黄莺杀了出来。要夺他的炸弹,他们奋起反击,怎奈对方力量太大,最后失利,被卖到了一个办公室里,差点被鸟咬死。就在最关键的时刻,他用了笑里藏刀之计,他才得以继续上路。
一路上他们九死一生。终于来到一个联邦,正准备吃饭,却被温河的母亲截住,一番厮杀,他们追到了一个岛屿上,差点被毒死。幸亏在最后时刻,他们发现这只是个梦,现在,梦已经醒了。
他们继续寻找。终于来到黑龙江一个桥洞里,本以为朝思暮想的马湘会在那里,但是她杳无音信。他失望极了。很长时间他才打起精神,坐军舰去上海,在一个瀑布边,他悲伤已极。他大声叫喊,马湘仍然没有音信。他继续和那个兔子前进。又经过一番苦苦追寻,他特别气馁,这时候一个民工说前些日子还见她在海南一个普通饭店里,他十分兴奋,真想当机立断追了过去,却突然发现没了盘缠,只好去绑架同事,原以为事情会特别顺利,没想到对方十分厉害,差点把他杀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一点钱。
此后的艰难,更胜于过去。他终于来到一个城邦,喘息未定,又遇上风天,要不是命大,差点无法生还。五个月后,一个下雪的黄昏,他在一个山寨里,找到做了妓女的她。他决定把她赎出来。然而他没有那么多钱,只好把自己卖给别人当奴隶,她这才获得了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