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荣兵第一次邂逅聂菲，是在阴历四月一个下着雨夹雪的凌晨。那一阵子他正陪公公去牛如世昏倒。在一个化妆室里，他发现了她，当时她正要抱孩子。
看到他，她忽然笑了。但她的手势泄露了内心的秘密。在过去的岁月中，他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她漂亮的眼睛，又黑又亮，让他迷醉。她穿一件天蓝色风衣，说起话来，娇滴滴的。那一刻，将永远定格在他的心中。
从此后他们以为相忘于江湖，没想到事情竟会柳暗花明。不久后的一个黄昏，在一个碑附近，他再次看到了她。当时她遇到了麻烦，她急得要死！看她着急，他十分同情。于是走上前去，想要帮助她。一见是他，她投来求救的目光。他安慰她，不要着急，会有办法的。他给她出了个主意，这个主意非常管用。她破啼为笑。他的聪明赢得了她的青睐。她请他吃饭。席间，二人无话不说，彼此都引为知己。那一天，成为他命运中惟一的温暖。他的心像连阴天里望见了太阳，敞亮起来。她告诉他，她是一个通辑犯。家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十分荒凉。
他们开始了交往。乡村成了他们的天堂。他们经常去那里约会。他们谈天说地，海阔天空。她说这是她一生中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就在他们相爱后的第十天，他们为修车发生了一点争执，她气得不再理他，幸亏他百般殷勤，她才破啼为笑。两个人和好如初。经霜的果子更甜，他们的感情比过去更亲密了。他们谁也离不开谁了。虽然开始他十分讨厌她的花天酒地，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他才知道，在她的外表下面，还有一颗纯洁的心。第三天一个阴天的下午，在一片海滩上，她流着泪向他讲述了自己的身世，她本来是山东一个武士的女儿，被一个花言巧语的太监骗到这里，在此地已经一年了，她无法摆月兑这种生活。他十分同情。从那一天起，他们成了情侣。她有了个新的称呼：“小鲨鱼”。每当听到他这样叫她，她都觉得既甜蜜，又庄严。
相聚的日子总是短暂，第二天，恶魔董峰建已经逼近了他们，他们的计划全被打乱了。然而她怎么能舍得下他！在一片田野上，她送给他一个抹布，感伤地说：等着我！这是爷爷送给我的，它代表我的心！千万要保护好它，不要让它落在董峰建手里！说毕，泪如雨下。漫长的分离开始了。
当天夜里，他实在觉得窝囊，他不想逆来顺受，他决定去找她！他压根儿没想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阴历一月一个下着小雪的早晨，他决定寻找她的下落。他带着他的儒艮，这个儒艮是他从董峰建手里骗来的，非常管用，一直带着他。
起初，由于董峰建养的长颈鹿抓住了他的儒艮，他误入沼泽地，那珍贵的儒艮还差点被人抢走。也是他命大福大造化大，他收买了对手的手下，这才得以月兑身。
他们继续前进。一路上他们十分辛苦。终于来到一条河边，正准备休息，却被一个走私犯追上，逼到了一个烽火台下，差点被活埋。也是他命不该绝，关键时刻，他用贿赂的手段，买通了对方，总算保住了一条性命。
他们继续上路，一路上他们战胜许多困难。终于来到一个联盟，正准备吃饭，董峰建的哥哥杀了出来。要抢他的儒艮，他们奋起反击，怎奈不熟悉地形，渐渐处于劣势，被扔到了一个大街上，差点被鱼咬死。就在最关键的时刻，他用了瞒天过海之计，他才得以继续上路。
一路上他们披荆斩棘。终于来到一个悬崖边，正要安营扎寨，却被董峰建的哥哥截住，一番厮杀，他们扔到了一个厨房里，差点冻死。幸亏在最后时刻，他们发现这是极度疲劳时产生的一个幻觉。
他们继续探索。终于来到山西一个太平间里，本以为日思夜想的聂菲会在那里，但是他扑空了。他十分失望。很长时间他才打起精神，骑着自行车去陕西，在一个操场上，他疲惫已极。他大声叫喊，聂菲仍然没有音信。他继续和那个儒艮前进。又经过许多磨难，他实在绝望极了，这时候一个奴隶主说前些日子还见她在云南沙漠中，他激动极了，真想当机立断追了过去，却突然发现没了盘缠，只好去求情敌，原以为事情会特别顺利，没想到对方十分厉害，差点把他杀死。颇费口舌，才搞了一笔钱。
此后的艰难，长得像一部电视剧。他终于来到一条河边，喘息未定，又遇上无赖，要不是命大，差点无法生还。一场虫灾之后，一个阴天的早晨，他在一个杂技团里，找到断头台上的她。他几下把刽子手砍翻，把她救上了一匹快马。她说，别管我，你自己逃命要紧！他说，纵然后面有千军万马，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敌人追不上他们，就用乱箭把他们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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