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唐诗韵没有点灯。『言*情*首*或许,这样就不用面对现实了吧……就算,主上不爱她也没关系的,这么多年都等了,其实,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房间中弥散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唐诗韵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睁大眼。双手抱拳,单膝跪地,低着头:“属下恭迎主上。”只见一抹黑影走近,在唐诗韵的面前站定。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似的。慢慢弯下腰,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托起她的下巴,使得唐诗韵不得不抬头与在她面前的男子对视。脸颊上似微有些辣,主上一向独来独往,三界之中从来没有能使得主上碰触的人,今天,她却成了这第一人。,却不知为什么,她却没有一点的高兴……
时间仿佛凝固,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那么近,触手及。是,明明近的都以听见彼此的呼吸,为什么她还是觉得他是那么的遥远,远的让她有些害怕。
“这妆,是你自己画的?”带着一丝丝兴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男子偏着头,等待唐诗韵的回答。
要怎么回答呢,苏樱画的?她心有不甘,若说是她自己画的,主上一定会怀疑的,在主上身边这么多年,他又何尝不了解自己,何必为了一个妆容而失却了他的信任呢。“不,是苏樱。”带着些许不甘,唐诗韵略有酸涩的开口。
“哦,是苏樱呢。”带着浅浅的鼻音,男子轻笑,“你这次抓的人还挺有能耐呢。”这妆容,不光特别,似乎还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是凭空的感觉。
“既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我便走了。”男子转身,暗红衣角轻扬。他这次来便是来看看事情进行得怎么样,看起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呢。
“主上!”唐诗韵略有些焦急的叫道。她不知道神谕的事该不该告诉主上,她下意识的不想说。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怕万一这事与主上有些牵连,万一,他会离开呢……
男子转过身,微微皱眉,“难道我以前没教过你,做事情是不能流露情绪的么。更何况,你是我冥界的使者。”
“属下失态,”略微踌躇了一会儿,颇有些为难的开口道,“这几日,万事小心。”
“哼。”男子一甩袖,化作一缕黑色的轻烟,慢慢散去。
只剩下空荡荡屋子,一如唐诗韵空荡荡的心……
翌日,屋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丝丝缕缕映照在屋内的地面上。小鸟飞过的剪影也被折射在窗前。
屋外,怀着一颗不安的心,萧执麟伸出手轻叩苏樱房间的门。他还记得她说过要去看兵营的,这便一清早的就来叫她来了。
屋内,苏樱一身亵衣,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腿上的绑带,里面是手枪、子弹还有消声器。看着手里的这些东西,苏樱唇角上扬,终于,那些都成为过去了。
清脆的叩门声响起,萧执麟柔声叫道﹕“苏樱。”
“有事吗?”苏樱偏头,这应该是萧执麟的声音吧,这么早,他来做什么?
“你上次不是说要去兵营看看的吗?”萧执麟耐心的回答道。
苏樱挑眉,既然唐诗韵有这么大的能力,她又何必再去兵营收拢人心呢。是,人家就在门外,拒绝,貌似不太好。
打开门,突如其来的光线照的苏樱微微眯起眼。而萧执麟则是一愣,旋即转过身去,微有些羞恼,吞吞吐吐道﹕“你这衣着……”
苏樱低头看了看自己,心中不屑,这亵衣比睡衣还严实,她还不信萧执麟会看到什么。
“转过来吧,这里没别人。”好吧,她承认,这句话歧义很大。但其中不乏有许多恶作剧的成分。
果然,萧执麟的脸微微泛红。苏樱上前,右手搭在他的肩上,又道﹕“我今天不想去兵营,你干脆陪我去逛街吧。”
“那好,你先把衣服穿上,我等会再来。”萧执麟略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的离开了。
看着萧执麟离开的背影,苏樱暗想,这样的人,或许蔡晓月才是真正适合他的吧。不过,她的出现让这一切都开始不平衡了。
“好精致的簪子。”站在一个摊位前,苏樱忍不住赞叹。簪子的花饰是十几片薄如蝉翼的玉石错落的围成一圈,当作花瓣,就连玉石花瓣上的细小纹路都雕刻得清清楚楚,中间镶嵌着火红的珊瑚,当作花的花蕊,颜色娇女敕,精致细腻。这如若拿到现代去买,就算不是古董,还是会卖个很高的价格的。
“姑娘,这簪子很适合你的,买一个吧。”那卖东西的妇人笑道。
卖?她没想过,只是觉得这个簪子价值应该很高,是,她既已不想回去了,买这个做什么。况且,她不会梳髻,这几天来头都是散着的,所以就更没必要了。
“给我吧,我买了。”萧执麟出声说道。苏樱抬头看着萧执麟,却只看到他柔和的侧脸。而萧执麟似乎感觉到了苏樱的目光,转过头对她笑笑,将买来的簪子递给她。
第一次,苏樱开始觉得有些内疚。第一次,苏樱感受到了被人在乎的滋味。两种感情交织,融合,使苏樱认为这就是个错误——利用萧执麟的感情而获得他的帮助。如果,萧执麟没有买这根簪子,或许,她就不会这么难受吧。
接过簪子,苏樱轻轻的说了句﹕“多谢。”即使轻,萧执麟还是很清楚的听到了,他微笑。
在喧闹的大街上,不知不觉,苏樱拉住了萧执麟的手,那只手,许是常年握剑的原因吧,苏樱触到了一层厚厚的茧,萧执麟微微一僵,也将苏樱的手紧紧握住。苏樱扬唇,既然已经爱上她,那么就补偿他这么一天吧,尽管,这只是一种单纯的补偿而已。
热闹繁华的大街,两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男女,在他们宽大的袖袍下,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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