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处处都在议论。『言*情*首*
澹台杜鑫胆大弑兄,就在两位王爷的新婚之夜时,他自尽而死。而丞相大人也成了帝都的一个笑柄。嫁过去的女儿,连丈夫的面都没见着,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寡妇,实则是狠狠的给了江裘一个耳光。
第三天了呢。金龙殿中,苏樱撑着脑袋,木木的盯着石砚中漆黑的墨汁。
唐诗韵瞅了苏樱一眼,淡淡的开口道:“剩下的两天,对付江裘,怕是不够的吧。”
“你有什么办法吗?”苏樱抬眼看着唐诗韵。今早她已下了旨,现在唐诗韵是明珂国名正言顺的国师了,朝堂之事,自然是有她的一份了。
“没有。”唐诗韵果断的回答道,丝毫不因为自己现下的身份而妥协。国师,只是苏樱强加在她身上的罢了。
“死罪就这么几条……要不,谋逆罪如何?”苏樱对唐诗韵的态度并不以为意,日子越来越近,唐诗韵也越来越有点奇怪。
“……”唐诗韵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你把兵器放在他家的仓库里,然后我带人去查获,如何?”苏樱眼眸微亮,等着唐诗韵的回答。
“……以。”唐诗韵缓缓开口,心中暗自想道,只要这件事一过,自己就不用整天做这么无聊的事了。
天才刚刚擦黑,然而,就在丞相府的仓库中,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出了一批泛着寒光的铁器。
正厅中,烛光闪耀,气氛却十分诡异。
“爹爹,为什么要同意把我嫁给澹台杜鑫啊,现在好,我都成什么样了。”江紫麒埋怨的看着坐在堂中的江裘,照父亲在朝廷上的地位来看,只要他不同意,事情是绝对不会闹成这个样子的。
“你是庶女,而陛下给的又是正妃之位,如此抬举,你还想你爹说什么?”江裘紧皱眉头,他这还没做好下一步的打算,江紫麒就跑来了,他一世英名,怎么会生了这么不懂世事的女儿呢?
“现在好,守了寡,我铁定一辈子嫁不出去了。”想到这,心中顿觉委屈,越觉得上天对她不公,为什么她就是从偏房姨娘肚子里生的呢?为什么她就做不成嫡女呢?
“给我回房去!”揉了揉眉心,江裘只觉的疲累不堪,这时候她还来给他添乱,也不想想平时是谁给她的锦衣玉食?
江紫麒撇了撇嘴,颇有些不甘的出了门。
就在江紫麒走后的不多久,一个家丁慌慌张张的跑进门,跪在地上说道:“禀相爷,皇上派人来传手谕了。”
闻言,江裘心中怒火顿生,这还没过多久呢,就想来除掉他了,不过,他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他也不怕这个才登基不久的苏樱来寻他的把柄。
想到这,这才不慌不忙的吩咐道:“将那人带进来吧。”
那家丁领了命去,很快便将人带了进来。
“丞相接旨,皇上手谕,丞相江裘,府中藏有兵器,私底招兵买马,意图谋反,现圣上开恩,念其家人无辜,只判江裘一人死罪,钦此。”才刚进得门来,那太监便顶着个公鸭嗓子,缓缓念道。
江裘闻言,微微一愣,询问道:“陛下何来谋反一说?”
“丞相啊,贵府仓库中皆是兵器,不是谋反,又是什么呢?”那太监一甩拂尘,好脾气的解释道。
“怎么能,本相对陛下向来都是忠心耿耿,自家仓库中藏有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江裘当下回过神来,暗使颜色给那家丁,示意让他去看看是否真有此事,那家丁心领神会,当下便悄悄退了出去。
既然苏樱都斩钉截铁的宣旨了,此事必然有迹寻,不然她怕是不会这么一口咬定自己谋反的。
“相爷别不信,陛下既然都这么说了,怎会有假?”那太监回道。
“公公言重了,一路上辛苦,来,先喝口茶吧。”江裘连忙递过一杯茶水,笑道。他现在要做的是尽量拖延时间,等着那家丁来给他回复,如果真有此事,那么那家丁就必然会将武器悉数搬走,若没有,那么就以放心的带这位公公去验证了。
“多谢丞相。”那太监并未推辞,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本相被昨晚生的事冲昏了头脑,现下小女又成了寡妇,这,实在是……唉。”江裘佯装无奈的轻按了一下额头,颇有些羞恼。
“现下还是先证明丞相大人的清白吧,如此,您也能安心些。”那太监丝毫不受江裘的影响,喝了茶,便如此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就随本相来吧。”江裘无法再拖,只得硬着头皮将他往仓库的方向带去。
此时,天空刚刚擦黑,周围的一切似是都被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无法一探究竟。
江裘带着那太监不急不躁的走在路上,眼神却四下偷偷瞟着,想看看他吩咐的那人是否回来了。
只见不远处,那家丁急匆匆的往刚才他所在的书房赶,这一幕落在江裘眼里,就如同让他吃了一剂定心剂,此时心中也不再急躁了,脸上噙着一丝悠闲的笑意,开始和那太监谈论些什么了。
不错,那家丁一进得仓库,直吓得他差点有些站不稳,明晃晃的大刀一柄柄陈列在他面前,好在他并没有忘记丞相大人的嘱托,知道此事不宜张扬,就单靠他一人之力,将那些武器略有些缓慢的搬出了仓库,藏到更加隐秘的地方去了。
是他却不知,一双噙满笑意的眼睛,正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上,嗤笑着他略显愚蠢的行为。
“公公,到了。”江裘看着面前的一扇朱红色大门,停住了脚。
“这便就进去吧。”那太监一甩雪白的拂尘,缓缓道。
“打开门。”江裘朝跟来的小厮们吩咐道。
朱红色大门缓缓打开,一柄柄明晃晃的大刀首先映入众人的眼帘,在大刀后面,则是陈列的盾牌,好似一个个士兵一般整齐。
“丞相大人,还有何话说?”朝江裘鞠了一躬,太监缓缓道,语气中颇有些幸灾祸的味道。
“这、这……”看着眼前的赃物,江裘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难道是他的家丁没有按他的指示去做?不应该呀,如果他被押进了大牢,那么,那个家丁就得不到这个月的解药,也不能活过这个月!如此,怎么能会有人忤逆他呢?
“来人啊,将丞相大人带走!”扯着尖细的嗓子,那太监朝身后的一众御林军们喊道。
还没等江裘反应过来,士兵们便已押着他,出了丞相府邸。
唐诗韵依旧闭着眼,惬意的躺在梧桐树的一根粗壮的枝干上,心情略有些矛盾,却也有些解月兑的味道。从此,苏樱恐怕再也无法回到这个令万人觊觎的位置上了,,至此,也将陷入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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