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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已经西斜,林弈等人在营门外等了约顿饭工夫,仍不见营门有开启的动静。
“将军,那守军主将若要是不肯见我等,该如何是好?”王建有些担忧道。
“再等等,不行只有另谋法子!”林弈微微皱眉道。
正在林弈等人等的焦急不耐之时,木制寨门嘎吱打开。两队步卒开出,分列大门两旁,一名带甲守卫站在道中,遥遥拱手高声一句道:“咸阳将军褚将军恭请上将军入营!”
“走!”见守军主将并不出营相迎,林弈便知这个所谓的咸阳将军必定不是个善茬子,铁青着脸一挥手,带着众人策马上前。
待到近前,林弈见那名守卫队长只是一名百长,不悦地责怪道:“尔等主将为何不出来迎接本将军?”
“请上将军恕罪,褚将军军务繁忙,实在月兑不开身,便令卑下前来迎接将军!”那什长躬身一揖歉然道。
林弈鼻间一冷哼,一脸愠色道:“好个军务繁忙!那便请带路吧!”
“请上将军随我来!”那百长答了一句,听出林弈的不悦,额头微微渗出冷汗,转身在前引路。
林弈等人跟在那百长身后,慢慢走马步入营寨,便见四处是闲逛的甲士,或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烧烤吃肉喝酒,或围在一圈赌博摔跤嬉戏,各个铠甲凌乱兵器散弃,乱哄哄一片散漫,毫无大军军营之肃然气象。《》见林弈一行人走马入营,竟还纷纷驻足观望指指点点,毫无军纪可言。
林弈微微皱眉,原先他还想将这些守军整顿一番,带去剿灭山东叛军,毕竟这数万兵力亦是不可小觑。可眼见守军军纪如此涣散,旦要他们上阵杀敌,却如何能扛得住凶猛复仇的叛军攻势。“看来这些守军战力靠不住,眼下只寄望于顺利稳住这些守军,使其不生变以致后院起火罢了。”林弈摇摇头无奈地思忖道。
走马行了约有两里之远,便见一座高大的中军大帐赫然耸立在寨盘正中。军帐前一杆白底黑字的“秦”字大纛旗迎风招展着。三丈高的中军大帐由华丽厚实的毛毡围筑而成,彰显着都城守军的高贵特殊地位。帐门旁四名守卫甲士,背着弓箭擎着长矛傲然挺立。
“请上将军下马稍候,容属下进账禀报一声!”守卫队长拱手恭敬一句,便掀帘进帐去了。林弈一挥手,众人齐齐翻身下马,便有守卫过来牵走战马。
片刻,那百长又出了大帐,侧立在大帐布门旁,一躬身道:“请上将军入帐!”
闻言林弈等人便大步向大帐走去。♀刚要入门,旁边的守卫却突兀地拦住林弈等人道:“请将军交出随身兵刃,方可入帐!”言语间竟是不容商榷。
“大胆!尔等狗眼瞎了,竟然目无尊长,胆敢让上将军交出兵刃!”林弈身后的王建一声雷鸣般暴喝道。
“这,请将军恕罪,卑下亦是职责所在!”那守卫吭吭哧哧道。
王建正待要继续呵斥,布帘帐门掀开,出来一位身着精致鳞甲的年轻将军,拱手向林弈恭敬道:“请上将军恕罪,这些守卫木鱼脑袋、不思变通。请上将军随末将入帐,褚将军已经恭候将军多时了!”
林弈这才铁青着脸微微额首,一甩手冷哼一声,随那将军步入帐内。大帐内,按次序摆着九张桌案,正对帐门的主案后坐着一名贼眉鼠眼、瘦削长脸的中年将军,其左首案下坐着两名将军,右首亦有一名将军挺身坐着。
见林弈入帐,那主案后的中年将军带头起身拱手高声道:“咸阳将军兼大营主将褚韦拜见上将军!”
“咸阳守军万夫长朱辉,拜见上将军!”
“咸阳守军万夫长田茅,拜见上将军!”
“咸阳守军万夫长毕阖,拜见上将军!”
“末将万夫长罗沅欣,拜见上将军!”引林弈入帐的那位年轻将军亦随即自报道。
“新任上将军林弈,见过各位将军!”林弈矗立帐中拱手一圈高声道。
“请上将军上座!”那褚韦快步走下主案,来到林弈跟前躬身一请道,一脸的讨好谄媚之相,只让林弈觉得恶心。林弈遂也不客气,大步走上主案入座。
褚韦在林弈左下首案入座,闪着鼠眼疑惑道:“上将军请恕末将唐突,自上将军蒙恬溘然离世,我大秦便再未立过上将军,不知上将军何时就任?匆匆赶来,又是有何军令要下?”余下的四名将军依次重新坐定,王建等人则分列两排,在这些将军身后站定。
“无妨!在下将令之前,本将也想先知会各位将军一声!”林弈叩着大案悠然道:“就在今晨本将奉皇族公子子婴密令,已一举率部诛杀了把持朝政的赵高、阎乐等逆贼!”林弈故意顿了顿,定睛细瞧那褚韦瘦脸,见其只是故作惊讶之色,心下一沉暗道:“坏了,这褚韦怕是早已知晓咸阳兵变之事,那赵成极有可能已经逃入大营!”虽心下飞快思虑后策,但面上依旧故作不知继续道:“而后,行将即位的公子子婴授予本将黑鹰兵符,命本将统领大秦所有锐士,抵抗来袭叛军并相机收复失地。本将临危受命,备感责任重大,故而一接皇命,便兼程赶来,想与诸位将军会商军政大事!”
“末将斗胆请问上将军,可有加盖玉玺的圣旨?要知道单凭将军的一面之词,着实让人不敢贸然相信!”褚韦闪烁着小眼珠,突兀一句问道。
“子婴公子尚未来得及即位,仓促之间只有子婴公子的口谕!”林弈取出黑鹰兵符道:“但本将有黑鹰兵符为证,各位将军可取出右符前来勘验!”战国之时,国君授予统兵大将的是兵符左半,军中掌兵将领自千夫长始,以职位高低,人各一尊虎形、龙形或鹰形兵符右符。大将调兵之时,需于全体将领右符堪合无误,方可升帐行令。
“兵符是死物,若有白纸黑字的圣旨作证,那无人可知将军是从何而得黑鹰兵符!”褚韦骤然翻脸高声质疑道,全然无了先前的恭敬之态:“末将统率五万大军,不敢贸然将大军交予来路不明的所谓上将军!”
林弈闻言哑然,见褚韦一副有恃无恐之状,帐内诸将亦是默然不言,暗暗骂道:“狐狸尾巴终是露出来了!看来眼下唯有先发制人了!”思虑一定,一拍帅案怒喝道:“大胆褚韦,你这是在质疑本将军之威?眼中可还有国法军纪?来人啊!将褚韦拿下!”
一闻林弈将令,站在褚韦诸将身后的王建等人便要骤然发难,却见褚韦突兀起身暴喝一句:“动手!”
话音尚未及地,林弈身后的屏风便猛地被推倒,一大片黑甲胡人材士顿时涌到帐中,刀矛林立、寒光闪闪,将林弈等人团团围住,数十支弓箭瞄向林弈等人。
“这位便是所谓的上将军?”一个身着软甲、翻毛裘衣的中年人来到在林弈跟前,一张原本白皙的脸狰狞咬牙道:“你我在城内已经见然过一次面,将军可曾记得!”
“赵成!你果然在此!”林弈虎眼一瞪怒喝道。那中年人赫然便是郎中令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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