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的鼻子有些发酸,泪水不争气的溢满眼眶,她竟然这样轻楚的把自己最美好的东西卖了。可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自己该从哪里去弄那笔钱?
十八岁以前,自己虽然过得很清贫,但也很幸福,她的母亲在她七岁那年患癌症死去,可父亲对自己却很好,总是给她买东西。但父亲却有个毛病,嗜赌成性,无论谁都无法改变他的这个毛病。家里被父亲败的越来越穷,值钱的东西都被父亲抵掉了,就连她高中的学费都无法支付,她只得半工半读,自己挣钱来凑学费还要养活父亲。
她本想这样一直到她大学毕业可就在半个月前,父亲的那些债主追上门来,原来父亲前些日子竟然在外面借了五十万,还一下子全输掉了。他们把家里所有东西全部砸碎摔烂,还扬言如果不还钱,就要把父亲活活打死。
最初慕容嫣儿还不相信,她不相信父亲会做这样的傻事,直到那天,父亲奄奄一息的躺在门口,浑身是血,她哭着喊着找来了邻居,一起把父亲送到了医院。她看着病床上被打的遍体鳞伤的父亲,又想起了那些债主的话,她实在是害怕极了。
她才十八岁,根本没有能力赚那么多的钱,当她拿着医院催款单在走廊中哭泣时,李医生来到了她的身边,告诉她自己这里有一份工作,只是这份工作,很令人不齿。
慕容嫣儿最初满是惊讶,她不敢相信自己会沦落到卖身去给人家当代理孕妇的地步,但当她看到病床上的父亲被停药,立刻下定决心,无论是什么样的工作,即使这样会毁了她的一生,她只能接受。
渐渐地,天又黑了下来,她又和前一个夜晚一样,洗浴过后,穿着新买的睡衣坐在床上等那个男人到来。
接连七天,她每一天晚上都做着同一件事情,等着他来索取占有自己的身体,然后在天亮时分,一声不响的离去,在此期间,她从未看到过他的脸。只能感受到那种疼痛和屈辱,每一夜,都在那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就算嘴唇咬破也不发出一点声音,而那个男人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故意狠狠地顶着她的身体。直到第八天的早上,她疲倦的躺在床上,就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看着窗外,扯了扯嘴角,这就结束了吗?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要踏进这里半步了。
正当她为重生欢喜时,她的手机铃却响了起来,轻快悦耳的铃声在这偌大的房间里回荡着,她只得从床上爬起来去接电话,她的双脚着地的那刻,险些跌倒在地,她的双腿已经使不上一点力气了。她慢慢挪到了桌子前面,拿起手机看了看号码,连忙按下接听键,“你好,请问什么事?”
“慕容小姐是吗?您的父亲现在突发了点状况,请您立刻赶到医院来。”电话那边是一个急促的女声。
“请问出了什么事吗?是不是我爸爸他……”慕容嫣儿浑身发抖,就连电话都拿不稳了,她用手支住桌角,这才没有软倒在地。她心中已经十分混乱,是父亲出事了吗?为什么突然打电话给她?如果是医药费的问题,那么她已经拿到钱了。
“慕容小姐,这些电话里说不清,请您还是赶快到医院来一趟吧!”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慕容嫣儿听着电话那边的忙音,彻底慌了神,愣了好半晌之后,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用的速度穿好,飞奔出房间。这已经是第八天,那合同上白纸黑字的写着,七天之后她就能获得自由,所以她这么跑出去也没人拦着自己,只是那些佣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也没时间理会,出门后匆匆打了一辆车,直奔医院。
当她气喘吁吁跑到医院时,却发现病房门口站满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还有几个警察,慕容嫣儿瞬间石化,慢慢地挪到病房门口。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爸爸到底怎么了?”她的声音中带着惊慌和一点点哭腔,她不敢去看门上的窗户,她也不敢去亲眼看看父亲到底怎么了。
“慕容小姐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一直在为父亲诊断的医生突然开口,“慕容小姐,这几位警察同志是来接你的父亲转院的,如今你的父亲已经不归我们医院管理了。”
“什么……什么意思?”慕容嫣儿困惑的看着他。
“慕容小姐,这是我的工作证,您的父亲因聚众赌博,买卖毒品,并欠下高额贷款而被捕,我们现在要来逮捕他。”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警官对慕容嫣儿说。
慕容嫣儿听着父亲的这些事迹,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不行,我父亲受了很重的伤,如果这个时候给他停药,他会死的!”
那个警官皱了皱眉,对慕容嫣儿解释道,“慕容小姐请放心,我们自然会安排好一切,您的父亲在我们那边一样会接受治疗。”
慕容嫣儿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一味的摇头,父亲确实犯了法,按照法律,他就是要坐牢的,可是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那些警察抓走呢!
“你们应该去抓那个放高利贷的人,为什么要来抓我的爸爸!”慕容嫣儿无力地哭了出来,她这些天所遭受的事情全部压抑在心里,现在哭出来也许能好受一点。
“慕容小姐,你说的那个人我们已经将他缉拿归案了,而那笔贷款也已经代销,所以现在整个案件只差您的父亲了。”那个警官语气已经变得不耐烦,挥手示意其他的警察和医生进屋将人带走。
慕容嫣儿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的担架被抬上救扶车,可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嘴唇微微颤抖,从口型中能看出,她在叫‘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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