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馨回到家里,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强装笑脸给爸妈和唐妈分发了礼物。
“德馨,累着了吧?”陈至信看出女儿脸上有些不在对劲,关心地问道:“考察情况怎么样啊?”
“没什么。”陈德馨心里一烦躁,本来想说的话也不想说了。
“德馨,你给济民带了什么礼物没有?”韩冬英边试着女儿买的裙子边问。
“济民哥?”陈德馨鼻子里冷哼一声。
韩冬英这才知道她真的和易济民闹别扭了。
“济民他妈妈哪一次出去不给你带礼物,去年国庆节不都给你带了法国香水了的吗?”
陈德馨上楼,把还没有用完的香水拿下来朝韩冬英一丢道:“妈妈,拜托您把这些香水还给简董。我和济民哥已经分手了。”
“德馨,你不是开玩笑吧?”韩冬英十分惊讶,“你们到底是为什么事?”
“妈,简董她没告诉您吗?”
“德馨,你太任性了。女孩子得注意自己的名声。你这样子人家会指咱们的背的。”
“妈,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有什么好让人指背的?”
“德馨,你还好象很理直气壮。和熊斌订婚不是你自己点头了的吗?可人家一回来,你又变卦了,说是在和济民交往。你和济民才交往了多久?又为什要和济民分手?难道你非得要把长辈们的关系搅成一团糟才心满意足吗?”
见韩冬英脸都气白了,陈至信这才发话道:“德馨,你不能少说两句吗?”动了真格,压陈德馨道。
“爸爸,您在我心中可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可您现在怎么也变得不近人情了?”
“德馨,爸爸怎么又不近人情了?”陈至信一笑。
“我正要问您,您为什么要趁我不在的时候发动了政变?”
“政变?什么政变?”
“您还装不知道?把梅经理调到企划部,您征求了我的意见吗?”
“我说是什么政变呢,原来是这事呀。人事部没给你通气?人事部没给你通气也不是我的过错呀。”
“爸爸,馨怡庭园的工作刚有点起色,我这次出去回来正准备再烧一把火,您突然把梅经理调走了,这不是拆我的台吗?”
韩冬英想起简美华说的“问他是为什么事和德馨闹别扭,小冤家好歹不开口。我和教授分析来分析去,觉得可能是因为一个人。”到底忍不住又问:“德馨,你左一个梅经理右一个梅经理,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梅经理?你和济民分手就是因为梅经理吗?”
“妈,您说的没错。我就是喜欢梅经理,和济民哥分手也就是为梅经理。”经她妈妈点破,陈德馨倒心里轻松了许多。
“这么说,你是因为梅经理才退熊斌的,而济民只是你随便找的一个和熊斌分手的理由?”
“您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你倒说说你究竟看上梅经理哪一点?这件事传出去不叫人笑掉大牙吗?”
“妈!都什么年代了,爱需要什么理由吗?”陈德馨气呼呼地上楼去了。
“这次调梅经理到企划部是你的主意吧?”陈至信这才明白朱朗然何以提出调梅经理的缘故来。
“你还不管,到时候看你的脸往哪儿搁?”韩冬英白了陈至信一眼,“德馨现在把梅经理安置在湖心住,你知道吗?”
“湖心是营业场所,怎么可以当员工宿舍呢?”陈至信也皱起了眉头。
陈德馨上楼即给陈至珍打了一个电话。
“姑姑,您好。我是德馨。”陈至珍正在家里做饭。
“德馨,你回来了?”
“姑姑,调梅经理是谁的动议?”
“怎么,你不知道?你爸没告诉你吗?”陈至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次是朱朗然提议的,我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
陈德馨放下电话,脑子几转,顿时明白这准是她妈妈的主意。于是返身下楼。
唐妈不知客厅里发生了什么事,过来喊吃饭,见陈德馨要出门道:“德馨,就要吃饭了,你不吃了再出门吗?”
陈德馨也不答话,气呼呼地走了。
陈德馨上车,突然发现绒熊猫又回到了车上,她拧起熊猫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自己做错了事还恶人先告状,济民哥你算什么男子汉?男子汉就要敢作敢为,为什么不敢说出真相?
馨怡庭园湖心,梅荣久正从柜子里寻出旅行箱开始擦拭,电话响了。
“荣久哥,在忙什么呢?”张家界宾馆,姚湘君倚窗望着张家界的夜景。
“湘君啊,这次出去你怎么也不说一声?自从我搬走后,我好象感觉到我们之间生疏了许多,你是不是受了简哲的情绪的影响?”
“嚯,荣久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姚湘君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正在收拾东西,我又要搬家了。”
“搬家?搬到哪里?”
“湘君,我已经调回企划部。我要搬到公司的职工宿舍当单身贵族了!”
“怎么这么突然,事前也没有听你透露一点风声。”
“我也没有想到啊!”
“是你们陈总从韩国回来后的突然决定吗?”
“不,是公司的决定。”
“看你这么高兴,陈总知道了会伤心的。我在张家界,明天就回来了。你也别急着搬,等我回来帮你。”
梅荣久放下电话,陈德馨来了。
陈德馨一看梅荣久在收拾东西,脸上老大不快:“荣久哥,工作刚有点起色,你就要开溜?你还算个有责任心的人吗?”
“陈总,公司已经决定了,我能说不吗?”梅荣久勉强一笑。
“你表明态度没有,你坚持过没有?”
梅荣久无言以对。
“你是正中下怀,求之不得吗?”
梅荣久仍无言。
“你是不是急不可待地要逃避我?我就有那么令你讨厌吗?”
“陈总,我可没有想这么多。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只是一个员工。我唯一能做的是服从。”
“木头人。除了把你当个员工外,我是怎么待你的,你真的感觉不到吗?是不是因为姚湘君,你才感觉不到我的存在?”陈德馨伸出一根指头,很想戳梅荣久的脑袋一下,但还是忍着了。
“陈总,我内心里非常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我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你把我当个员工最好不过;否则,你会伤害到许多人,包括你自己。”
“有谁找你谈过什么?是我妈妈吗?”
“这倒不是。”梅荣久觉得应该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于是话题一转道:“陈总,你不应该那样对待易代理。易代理为你痛苦得不得了,你不要让他很受伤。”
“易济民找过你?”
“他可能对我有些误会。”
“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梅荣久憨厚地一笑。
“你不说也没关系,他说什么我都不在乎。不管谁说什么,我不会放过你。”陈德馨丢下一句话,长发一甩走了。
梅荣久站在门口,望着陈德馨远去的背影,想起简哲和易济民问他的话,摇了摇头。
看看到了九点半,陈至信进了卧室,他刚躺下,韩冬英也上床了。韩冬英气呼呼地,老两口又拌起了嘴。
“你的乖女儿爱上了那姓梅的小子,这下你脸上有光了吧?”
“我早就说过,德全的婚事是我作的主,德馨的婚事就由你操心。你的话德馨听不进去,这能怪我吗?”
“我问你,先该你拿出父亲的威风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一声不吭?”
“那我也问你,要朱朗然出面调梅荣久是你的主意吧?你又为什么先不和我通气?你这人就爱耍心计,喜欢搞阴谋诡计。”
“我搞什么阴谋诡计了?简美华都知道德馨和济民是为梅荣久在闹别扭,我有什么法子?和你说白了,你那脾气我不知道?你会同意吗你!”
“你女儿的脾气你不是不清楚,你越反对她越起劲,你淡然些她可能还容易回头些。”
“她的脾气还不是你纵容的?”
“那德全又是谁纵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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