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书怀捉住尹海澄,小鸡啄米般的啄过她的脸颊,笑嘻嘻地拖到萧娉婷的跟前:“这位是尹海澄,我们的小侄女,当初她初恋的对象就是我,一直嚷着要嫁给我。”
周围的婶婶阿姨们顿时笑起来,尹海澄小时候的糗事,至今都有人记得。
尹海澄又羞又气,跺脚:“小婶子,你别听小叔乱说,明明是他使坏,诱骗未成年少女。你要不要看当时爷爷拿着拐杖揍他的照片,我有好几张珍品哦!”
尹书怀斜眼看她:“恩?小澄澄你这么暗恋我?到现在还保存着那些照片?”
萧娉婷张开嘴大笑:“好啊!什么时候你发到我手机上,让我好好糗糗你小叔。”
尹书怀苦笑:“老婆,我什么样子你没见过,要看那些旧照片干什么?晚上你要看什么,我就给你看什么!”
他豪气干云,但话里的意思却让周围的婶婶阿姨们又是笑,又是脸红。
尹海澄立刻喜欢上了萧娉婷,不矫情,不做作,说话爽利痛快,配给小叔是糟蹋了。
尹书怀叹气,斜睨了尹海澄一眼后自语:“还说对我没意思,才几分钟时间,就联合我的新欢打击起我来了。”
尹海澄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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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家已经好几年没有操办婚礼了,这次借着机会,大大操持了一番,几乎将半个蓉城都轰动了。
来祝贺的客人除了亲朋好友,还有各式达官贵人,明星模特,商界名流,政界要人……整个尹家里里外外都被来道贺的客人挤满了。
尹谨言和两个儿子都去前院招待客人,尹海澄和几个堂妹在一起叽叽呱呱说着悄悄话。
“这跟我们尹家结亲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粗鲁庸俗,真掉价!”
突然间,一个角落里传来一个极刻薄的女声,突兀而不和谐。
尹海澄一愣,旁边的几位堂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将身体悄悄地藏在树丛中,向外看去。
尹海澄就看到一位头发梳得油光滑亮的女人,披着一袭华丽的狐狸皮草,正跟另外一位胖女人面对面聊天。
“可不是么?听说还是什么一位高级督察,哎呀,女人家成天在外面跟男人在一起打打杀杀的,杀气这么重,会不会影响我们尹家的气运啊?”
胖女人也一脸不屑。
狐狸女人压低声音,又是不屑又是好笑:“上次我还见到那萧娉婷上了电视直播,去扫黄什么的,有个小瘪三想逃,被那萧娉婷一脚踢中命根子,哎呀……笑死我,这样的女人怎么能逃回家呢,万一书怀做错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那岂不是……”
两个女人顿时笑成了掩口葫芦。
尹海澄看出那两个是尹家的旁支家人,也住在蓉城老宅里,但是夜郎自大,刻薄寡恩,根本不把外面的人放在眼里。
一堂妹悄声说道:“堂姐,朱伯母的儿子上次就被小婶子给抓走了,所以一直嫉恨着小婶子呢,这两天没说小婶子的坏话。”
原来如此。
尹海澄微微一笑,站直身子,走出了树丛,来到朱伯母二人的身边。
“朱伯母,陈伯母,你们好。”尹海澄梨涡隐现,笑容甜甜。
身披狐狸皮草的是朱伯母,她打量了下尹海澄,有些迟疑:“这……是小海澄吗?”
胖女人是陈伯母,也仔细端详了一番后,惊喜道:“哎呀!真是谨言家那孩子呢!几年不见,出落得真好!”
尹谨言是尹家新一任家主,尹家所有人脉、财力、暗势力全部掌握在他手中。
对于这些要仰人鼻息的尹家旁支来说,尹谨言三个字有着巨大的诱惑和权势,让他们情不自禁地想膜拜,想跪伏。
所以见到尹海澄后,笑容都不由自主地谄媚讨好起来。
尹海澄亲热地拉住朱伯母的手臂:“就是我海澄啦,我小时候还经常去你屋里玩呢。你们家小晨晨呢?好久没看到他了,当初我还跟他一起去河边钓鱼,不小心掉到河里去了呢。”
朱伯母笑容有些尴尬——她家尹子晨上次被抓到警察局里,到现在还没放出来。
胖女人憋不住,笑出声来。
大宅院里的妯娌平素争斗惯了,谁也见不得别人好,有外人时同仇敌忾,但关起门来,幸灾乐祸的事情就多了去了。
尹海澄像只花蝴蝶一样,飞到胖女人身边,保持无辜甜美的笑脸:“陈伯母,好久不见,你好像又胖了呢,可以教我怎么长的吗?老爸总说我太瘦太瘦,唠叨得我心烦。”
这下换胖女人脸色难看起来。
朱伯母倒是心情好了点。
尹海澄转了几圈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惊叫了一声:“哎呀!老爸交代我的事还没办?糟了糟了!”
两个女人顿时关心地询问:“什么事这么急?”
尹海澄故作着急:“老爸说现在政府好像新出来一项政策,跟什么什么商业行会有关,要是能找到熟人利用这项政策,可以发大财,可要是弄不好,我们尹家会倒大霉……啊呸呸呸!”
两个女人也呸呸了起来,双手合十连声跟菩萨说童言无忌。
尹海澄跺脚:“这条政策我也不太明白,反正老爸让我好好地跟小婶子要打好关系,她是政府中人,对新的政策了解得比较多,以后尹家能不能发达,就全靠小婶子出力不出力了!陈伯母,朱伯母,我先走一步,去找小婶子讨好去了,拜拜……”
尹海澄说走就走,一阵风一般地离开,然后转个角落,重新悄悄地回到树丛中和堂妹们挤在一起。
小堂妹们赞赏的眼神让尹海澄分外得意。
“海澄说得那么严重,我们尹家将来难道真要靠那个粗鲁女?”
朱伯母似乎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
陈伯母一脸凝重:“这话从谨言嘴里说出来,十有**是真的。不就讨好一下那位新娘子吗?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简单!走,以后别说人家的坏话了,多说两句好听的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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