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葬礼有头三之说;
第三天,陈经天的前妻,陈辉的母亲张文静出现在了悼念的人群中。
二十多年后再次踏入这记忆已模糊的地方,她的泪无声无息,心中感慨万千。毕竟,她也曾经是这里的主人,这里有过她深爱的人。
而现在呢,物是人非,怎能不让人感叹世事无常。守灵的陈紫萱和陈辉同时起身向她致敬,而她用眼神示意不用。
出殡是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一段行程,过了今天,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成了苍白的回忆。
有的人从出生到离开都是默默无闻,而有些人注定是焦点,不管是活着还是离开。
陈经天的葬礼刘霞原本打算一切从简的,张全怕有阴谋,故意悄悄请来了许多的记者,在各大报纸也刊登了头条。这样他就有了借口,今天人这么多,为了防止有人浑水模鱼,要加大安检力度。
因此,保安人员配备了先进的金属检测器,这给暗中杀手的计划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人太多,狙击枪很难找到目标,用手枪就必须得离目标近点,而安检人员手上的金属探测器是个威胁。
没办法,他只好打晕一名记者,自己以记者的身份进入会场,伺机行动。
葬礼还没开始,杀手悄悄移到桌子旁边,把一把三寸长的水果刀放入袖中。
“张总管,客人们休息时用的桌子上少了一把水果刀,老爷下葬要不要推后。”一名仆人急忙跑过来报告。葬礼上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张全的眼睛。
“啪”的一声,张全狠狠地打了那名仆人一巴掌。他在军队呆过,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于一名训练有素的人来说,别说一把水果刀,就是一根筷子照样可以致人于死地。
“我不是说过除了招待客人用的必须品外,一切危险品必须收起来吗?你怎么不照我的吩咐去做!去,给我查每个人,没有证件的一律不准靠近葬礼队伍,必须找到刀子。”张全动了怒,和以前整天嬉皮笑脸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仆人从没见过张全发怒的样子,在他心里,大总管总是很蔼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他战战兢兢的解释说道:“是,是…是夫人吩咐的,她说刀子收走了,客人还怎么吃水果。”
“滚”张全心情极度不好的叱喝走仆人,又是夫人!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葬礼前的最后准备,陈紫萱和陈辉在房间内整理遗像,萧晨站在门口守卫,外人不得靠近。
张全走到他身边,脸上严肃得道:“刚才下人报告,有人从桌子上拿走了一把水果刀,你得倍加小心。”
“哦,知道了。”萧晨对他没有太多好感,他逼自己做了许多不愿做的事。
……
葬礼如期举行,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雪,给原本就严肃的葬礼增加了更多的寒意。
寒冷阻挡不了大小各报社的记者们,他们不停地按着快门,抓拍每一个镜头,惟恐遗漏了什么。
而在这些记者中间,有一个人手里没有相机,他跟着记者的洪流,走到了葬礼队伍的最前头。突然,他毫无预兆的从记者群中的一侧月兑离,一把尖刀划过天空,把飘落的雪花完美的斩成两半,向陈紫萱的颈部抹去,绝对致命的一击。
“小姐,小心!”一直在远处紧张戒备着的张全,首先发现了这突然一击,而他离陈紫萱太远,来不及出手相救。
陈紫萱看到了尖刀刺眼的光芒,眼中却没有一丝恐惧,闭上眼睛,她在静等这一刻的到来。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走了,她的心已经没有再活下去的勇气。深吸一口气,她闭上眼睛静静等候死神的降临。
这一刻是那么的漫长,突然,一个身体重重的把她压在地上。撑开疲倦的双目,萧晨的脸色发白,渗出点点汗珠,地上的雪花被鲜血染红,像一朵盛开的梅花。
顿时,人们被这场突如其来变故吓呆了,四处逃散。
张全欲赶来相救,却被逃散的人越推越远,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的发生。杀手在一步步靠近萧晨身体下的陈紫萱,杀了她,就有五百万。
“住手!”离他最近的刘霞制止了杀手的脚步。
杀手疑惑的看着她,难道不用杀这个女孩了么?刘霞向他轻微摇头,刺客会意的耸肩笑笑,杀不杀无所谓,只要有钱拿就好了。
杀手消失前,向张全递了个鄙视的眼神。意思是说;你已经老了,设计得即使再严密,还不是被我轻松逃月兑了。
……
小别墅的客厅里;
萧善在房间内正看着一份今天的早报,他的面容一新,剃干净了邋遢的胡子,头发也剪了,整个人就像年轻了十岁。
在萧晨离开的那天,桥下来了群人,自称是他的朋友,来帮忙搬家的。
一家九口,就这样搬进了新家,大宝他们几个也被送进了学校。可遗憾的是;从那天后,再没了萧晨的消息。
一大早起来看报纸,上面头条新闻让萧善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陈氏集团前董事长葬礼,一名青年为救陈氏大小姐,而身负重伤,至今昏迷不醒。虽然这报道没有指名道姓,照片也没有拍到脸部,可直觉告诉萧善,那是自己的儿子!
“老爹,哥哥昨天还没有回来么?”萧晓云轻柔的声音,她希望一觉醒来后,看到哥哥那张熟悉的脸,可每天等到的都是失望。
“早上他托人来说最近很忙,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让我们不用心。”继续撒谎,他同样在期盼着能有萧晨的消息,哪怕是坏消息!
“哦,知道啦,那我去上班了。”萧晓云心里不满;他真的有那么忙吗,还是在忙着和漂亮的女上司卿卿我我。她得心里有些嫉妒,哥哥不会爱上那个女孩,忘记了誓言,忘记了自己这个妹妹的存在吧。
“对了,梁姨说今天下午会带着宝贝女儿来家里做客,你别忘了准备下。”
萧善拿着报纸的手猛地一抖,兴奋地连连答道:“知道啦,知道啦。”有了这房子,他的自卑消失了。能和女儿面对面的说会话,是他做梦都想要的。
在镜子前照了几十遍后,萧善才放心的回到客厅,等候着。“叮咚”门铃响了。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使加速的心跳平静下来。
“呦房子不错嘛,没想到萧晓云你家还挺好的。”萧晓芳打量着房子里的内部装饰,感叹着。从面试的那天起,她就一直以为萧晓芳的家一定是破破烂烂的,没想到差距会这么大。不知为何,一大早母亲就不准自己出去玩,非得要和她一起去见个老朋友,真是麻烦,她自己去见就好了,干嘛还得拽上自己。
后来才知道,原来母亲要见的人竟是萧晓云的老爹。终于弄清楚了母亲这些天哭的原因,原来是老友重逢喜极而悲,是自己错怪了萧晓云,她并没有惹母亲不开心。当然,这个原因梁萍骗她的。
即使知道错了,以萧晓云的性格也是不会轻易向人认错的。“芳儿你现在越来越没有礼貌了,没看到有人么,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梁萍生气的道。
“老爷爷好。”她的招呼,有些气人。自己的女儿竟然叫自己老爷爷,不知道萧善的心里作何感想。“没事,没事,随便她好了。”萧善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
萧晓芳的性子很直,心里的疙瘩解开了,便不再为难萧晓云,不计前嫌的主动让她带着参观每个房间。看着有说有笑亲如姐妹的两人,飘在梁萍头顶的那片乌云消失了。“你也看到了这篇报道,这人会不会是萧晨?”她看着桌子上的那份报纸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