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南星低笑一声,也不说什么,拿起烟放进自己嘴里,按下打火机,却怎么打都打不出火。
权墨冷漠地睨他一眼,见他的手都是在往外旁边滑,怎么打得出火。
真喝醉了。
权墨看不下去,冷着脸一把抢过打火机,给他打上火,席南星愣了下,没去点烟。
一阵风吹来,将那一点火光吹灭。
“啪。”
权墨直接把打火机丢了,没什么耐心。
席南星见状,拿起嘴里咬着的烟也一把摔在地上,恨恨地瞪他,一副“就你敢摔”的模样。
赔了打火机也赔了烟。
两个人继续无声地往前走去,走出一段路,席南星借着醉意大笑起来,笑声在夜色中久久未消散。
须臾,权墨的唇角也勾了勾,浅浅的,看不出是在笑还是没在笑。
“记不记得那时候?”席南星往权墨身边步履不稳地走去,兄弟两人挨在一起,“那时候你吵架总吵不过我,一生气就摔东西,一生气就摔。”
自从席南星出狱后,他们两人很少讲起以前的事。
他们的家族不兴旺,席老爷子这一脉到这一代只剩下他们表兄弟两个,虽然一个总在国内,一个在美国,但去到美国的日子,席南星几乎都是去找权墨打发时间。
权墨不爱说话,席南星却性子外放。
一到美国,席南星总能把权墨的地盘,不管是房间还是球场,都给它搅个天翻地覆……
权墨喜静,又爱干净,生气了,席南星碰什么他就摔什么。
“你知不知道,其实有时候我是故意惹你生气。”席南星身上的酒气很重,挨着权墨,笑着说道,“我有时候看上你的篮球杂志,我就故意把饼干屑留在上面,让你摔。”
摔完,他就能把杂志拿走了。
“我不瞎,你蓄谋什么我还看得出来。”
权墨冷冷地道,被他挨得越来越往边上走。
“是吗?也对,你从小就聪明,是闷在骨子里的聪明。”席南星闻言苦涩地笑了一声,直接伸手搭到权墨的肩膀上。
“……”
权墨看着肩上的手,眉头深蹙,伸手拿开。
席南星又缠了上来。
喝醉的席南星黏劲和当年有得一拼,当年的席南星就不知道脸皮是何物,想亲近谁就亲近,不管别人是不是愿意。
但也因为他这样,成了权墨小时候到少年时期唯一的兄弟和朋友。
“就你脸臭成这样那时候都骗了多少小姑娘。”席南星摇摇晃晃地挨着他走,“有些美国女孩故意跟我搭讪就是为了接近你,还有那个白萱,她每次见到你,眼珠子都跟黏在你身上一样,挖都挖不下来。”
席南星做了个抠眼珠的动作。
“……”
权墨淡漠。
那个时候,席南星身边的小姑娘才多不胜数。
席南星在他房间登录聊天工具,聊天声音登录多久响多久,清一号,现在想起来,权墨还是厌烦。
夜色下的路幽暗而宁静,只余一点月光。
两人越走越远,地上的影子斜斜的,肩并肩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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