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东西,朕担心你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好不容易见着了不先温存一番怎么还动刀动枪的?”豹子豪迈又不失温柔的声音如天籁般在我耳边响起,下一秒,我整个人被他牢牢圈在了怀中。弯刀还被我反手抓着呢,为了不伤到他,我只得弃了刀抱住他。
真的是无限的意外和欢喜,我环住他的腰,抬起头望着他灼灼的眸子,急急的说道:“豹子,快救十三,他高烧两天了,这一整天又滴水未进,怕是撑不住了!”
豹子挥挥手,大喝一声:“来人,传军医!”
军医?哪来的军医?我正疑惑着,从黑暗中跑过来两个人,是展鸿和一名侍卫,那侍卫手里还抱着一只木箱。
“陛下,军医在此,不知何人需要医治?”
我二话不说拉起那军医走到担架面前,指着十三说道:“他的伤口发炎了,一直高烧不退,先给他喝点水吧!”
展鸿手一挥,又跑过来两名侍卫,几个人扶着十三走进了一辆马车。
“放心吧,他只是伤口感染,不会有事的。”豹子伸手在我乱糟糟的头发上揉了揉,爱怜的说道。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舌忝了舌忝干裂的嘴唇,看着在黑暗中打斗的人群,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们都是谁呀?”
“朕担心你的安危,便和展鸿把那三百特种兵带了出来,想来这里找你们,不料刚到这里便看到了这群人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出没。朕让展鸿上前问问他们可有在森林里见过你们,谁知道他们一听便拔刀相向,甚是可疑,朕便下令将他们活捉回去,再细细审问。”
我眼睛一亮,捡起地上的弯刀跑到一名山匪面前,拎着他的衣襟冷森森的问道:“跑的倒挺快,还记得森林里面的天外飞镖吗?”
那山匪惊恐的看着我,结了半天也没结出一个字,我不耐烦的抹了他的脖子,厉声说道:“兄弟们,这伙人是琅邪山上的土匪,这次下山是奉了宁老贼的命令进宫行刺陛下,全部抓活的,一个也不许逃!”
豹子神色凝重的走到我面前问道:“山儿,此话怎讲?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指着不远处和十五混战在一起的大汉说道:“他们原本带了有上百号人,我们躲在树上偷听到了他们的话,说是宁老贼的部下已经安排好了,他们要混进皇宫对你不利,我和零零九便决定在森林里把他们解决了。我们干掉了近六成的人,还有近四成的人被他们给逃了。真是天堂有路他们不走,地狱无门倒闯了进来,也好,晚上回去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说话间,十五已经生擒了那个大鬼,其余的山贼死的死,伤的伤,擒的擒,我们大获全胜。侍卫把那些山贼绑的结结实实塞进了马车,十五和零零九他们全都涌了上来,朝豹子跪拜行礼。
豹子挥挥手,悦身说道:“都平身吧,你们受累了,马车上有吃的喝的,你们先上去休息一会儿。”
十五看着我,我朝他点了点头。
“还有人在里面没有出来?”豹子顺着我的视线望着黑幽幽的林子沉声问道。
我点点头,轻声说道:“第一小队的人还没有出来,我跟他们说过,如果有危险可以点燃烟熏弹求助,可我们一路上并没有发现烟熏弹的痕迹。他们今天如果不走出这片林子,身上的干粮和水就会用完,就有可能遇到危险。豹子,给我准备一点吃的喝的,我要带几个人进去找他们。”我不能再犹豫了,时间紧迫,必须找到他们。
十五拿着水壶走了过来,把水壶递给我,小声说道:“丁香,我带人去找第一小队,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找回来的。陛下,丁香有伤在身,有劳陛下好好照顾她。”
豹子面色微变,拉着我左看右看,黑着脸说道:“你们谁都不准去!展鸿,带上干粮和水,再带一百个人分成几组进去搜,找到人以后放烟火通知大家,再按原路返回。快去!”
“是!”展鸿带着几组特种兵钻进了森林,看都不看我和十五一眼。
我被豹子强行拉进了马车,禁锢在他怀里。我问他:“你是风国的王,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就跑了出来,万一遇到宁老贼余党的袭击,怎么办?”
豹子傲骄的昂着头,得意洋洋的说道:“朕带了三百特种兵在身,一个能抵十个用,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山儿,这次你确是立了一个大功。几年前朕派兵攻打琅邪山一带的山匪,不知怎的被他们逃了,现在想想原来一切都是宁采元搞的鬼。琅邪山的山匪一直是朕的一块心病,当年朕耗了多少人力物力才缴了他们三万兵马,想不到这么快他们又死灰复燃,这么快又卷土重来,这次朕一定要彻底端了琅邪山的土匪窝,永绝后患!”
我咧着嘴笑道:“他们在山上还有一万人,琅邪山的地形怎么样?如果对那里的地形不熟悉,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别看他们只有区区上万人,如果山上的地形易守难攻,他们一万人足以对付的了你的十万大军,信不信?”
豹子蹙着眉说道:“你说的正是朕担心的。当年展鸿也去过琅邪山,那里山势险峻,的确不便于我们正常的行军打仗,山儿,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豹子用力拥紧我,扳过我的脸吻在了我的唇上。
胸口传来的钝痛感令我不由自主的哼了出来。豹子面色倏变,急忙松开双手,厉声问道:“山儿,你最好坦白告诉朕,你到底伤在哪里,否则别怪朕在这里把你剥光!”
这家伙,一点都不纯洁,三句话不离本行,成天到晚就想剥我的衣服。我无力的笑了笑,收回捂住腰部的手,粘粘的,腰间的纱布已经被血渗透了。
我不着痕迹的离开豹子的怀抱,坐在他对面,悄悄把手藏在裤子上擦了又擦,却掩不尽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山儿……!”
“烟火,烟火,丁香,林子里有烟火,找到了,找到他们了!”十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急忙跳下马车,果然,一道若隐若现的烟火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可见,距离这里并不遥远。
我披着豹子的外袍站在我们经过的那个入口,听着越来越近的欢笑声和脚步声,心里洋溢着一种满满的感动和喜悦。我曾经的小兵们,我的兄弟们,你们是伟大的!
“丁香,丁香,我们回来了,回来了!”老远听到十八扯着嗓门喊了起来。这家伙,平时细声细气的,这会子嗓门忒大,忒有范儿!
我笑盈盈的望着他,朝他缓缓张开了双手。看见我的那一瞬间,十八扔掉了手里的一根树棍,一跳一跳的朝我跑了过来,兴奋的抱住了我。两具身子相撞,我们俩个同时哼出了声,我的腰,他的腿。
“闹够了没有?两个都伤成这样,还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十八猛的把我推到了豹子的怀里,瞠目结舌的看着豹子面无表情的脸,结结巴巴的说道:“陛下,小、小、小的叩见陛下!”
“免了,腿脚也不利索,赶紧上车,回宫再宣御医来瞧瞧!”我被豹子打横抱走,在风中拼命的朝十八扔下一句话:“他们,他们怎么样了,都安全吗?”
直到上了马车,十八才连追带赶的挥着手喊道:“七个,一个都不少!”
一个都不少,十八,好样的!
一场生死训练有惊无险,三支队伍都碰到了野兽的袭击,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几乎无一人幸免。好在大家都伤的不重,相比之下我倒成了重病号。
豹子把我抱到床上,不由分说的撕破了我的衣服和裤子,只给我留了一条小裤衩和一件裹胸。我全身的伤口无所遁形,胸口一片紫青,腰部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来人,传御医!”豹子一声怒吼,把欢欢喜喜跑进来看我的苏苏吓得小脸煞白,还是豆豆反应了过来,一把将她拎了出去。
豹子轻轻解开我腰间浸血的纱布,他的手在抖,眼睛红红的。看到我腰间那块黑黑的血洞,他的脸一白,颤抖着双手捧起我的脸,颤栗着说道:“山儿,没事的,没事的,有朕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
豹子的神情让我想笑。我缓缓抬起血糊糊手,想去抚平他紧蹙的眉头,可是,我的眼前突然一阵眩晕,再次被卷进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这一觉,我睡的并不安稳。我的梦里一直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山儿,山儿,山儿……,可是我看不清他的脸,他的声音像清风一样柔软,像阳光一样温暖,远远看着像休,揉揉眼睛再看时却又不像。他朝我招手,我却犹豫不决,想走过去一探究竟,又怕那张模糊的脸只是一场幻境。如此徘徊了许久,我终是选择了转身离去。
山儿,山儿,山儿……,他还在叫我,那声音里竟带着几丝焦灼,几分痛心,几许幽怨。
山儿,山儿,山儿……,我的心,竟也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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