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下方一阵呵斥声,使得本是围得水泄不通的道路中生生让出了一条通路。
"太子殿下,这就是那辆受惊的马车。"一个带刀侍卫恭敬的引领着一个骑着高头烈马的华服贵公子来到了小巷的尽头。
"哦,给她们纹银百两就当成是赔偿马车的费用。"贵公子扫了一眼已经散了架的马车,对着身边的侍卫随口这么一说。接着他便用手轻拍了一下烈马的颈脖,似是在安抚着烈马的情绪。
方才就是他胯下的烈马一时野性难驯,在街道上突然狂奔,所以才会惊扰了玉玲珑的马车,这会儿他已经把烈马重新制服,这才跟着好事的众人寻到了此地,找到了受害者。作为玄国的太子,下一任的储君,南宫珏的一言一行都在谏官的监督之下,为了堵住谏官之口不让其向父皇谏言,南宫珏少不得得做做表面文章。安抚赔偿一下被其马儿惊扰到的受害者。
"呐,这是赔偿你们马车的钱。"侍卫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递到了刚从马车内爬出来的绿依面前。
"才一百两?太少了吧?"绿依看了一眼对方手中银票的数额,然后又看了一眼已经散了架的马车与被拦腰斩断的马儿尸体。要知道凡是玉牡丹所用之物,无不是穷极奢华之品,先不说这华丽马车的价钱,就光说这拉车的马儿那可是玉牡丹求着老爷拖人从边塞购置进来的宝马,这一匹马的价格听马厩里的小厮说就在纹银千两之间。现在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这百两纹银肯定是远远不够的。可是绿依也见到骑着烈马的青年衣着气度都不凡,想着能在京城天子脚下带着带刀侍卫行走之人,那必定是高门大户家的公子不好得罪,所以也只是小声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放肆,太子殿下在此,你这贱婢休得胡言乱语。须知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殿下出于怜悯好心给予钱财已是莫大的恩赐,而你竟敢冒犯,来人把这贱婢带走。"侍卫平时跟在太子身边已经狐假虎威惯了,现下见到一个小小贱婢居然敢嫌弃太子给予的银两太少,这是赤果果的蔑视太子殿下,绝对不让人允许。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请恕奴婢冒犯之罪。"绿依知自己说错话了,她立马双膝跪地,向着侍卫与南宫珏磕头。
"绿依。"玉玲珑听到动静,从南宫瑾的怀中探出了半个头,然后她就见到刚惊魂未定的绿依正在下方一名贵公子磕头赔罪,而她认出了那名贵公子就是引起马匹受惊的肇事者。这人也太嚣张了,明明是肇事者,居然还倒打一耙要捉走绿依,这简直欺人太甚了。难道在天子脚下就没有王法了不成?
"怎么心疼婢女?"南宫瑾看着玉玲珑眼底染上的愤怒,绝艳的脸上带着一抹轻笑的低声询问了一句,接着他向玉玲珑指明了下方之人的身份,"你可知你那婢女冒犯之人可是当今玄国的太子殿下。
"哼,纵然是太子殿下,在这天子脚下也是要讲究王法的吧?更何况我那婢女只是实话实说,有何过错?"玉玲珑紧紧地抓住了南宫瑾的衣袍,她最见不得这些以权压人之事。
"话虽如此,可是皇家尊严不容侵犯。"
"哼,他只是投得好胎有个权势滔天的好父亲而已。"
"唔,你说得不无道理。"
南宫瑾突然一本正经的点了一下头,下一秒他就揽着玉玲珑飞跃下了护墙。
“皇叔。”南宫珏见到南宫瑾之时,面色骤然一僵。心下暗道,这个煞星怎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