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勺,**大雪后而使盟会格外威严与肃穆。齐国的军队整齐而次序在每个据点守卫。所有祭器、礼器、牲畜全是从临淄运过来。
礼乐震天,声势浩大。几位诸候国主一起祭山、结盟。齐王高主持着盟会,已俨然成为盟主。
盟会过后便是煮酒会,几国国君把酒言欢。王后们便趁机在后院内小聚闲聊。
外面虽然是寒风凛冽,雪花飞舞,暖阁内却是一派春意盎然。四面的火炉燃得正旺,从异地运送而来的鲜果飘香,美酒醇香。让阁内的几位王后添了几份醉意。郭后以主人的身份陪着这几位远道而来的王后。从最初的客套变成了平常女人的闲话。郑后全身火狐外袍,从毛色上看定是罕见的宝物。
年方四十身穿银狐长袍的鲁后羡慕道:“妹妹这身外衣,怕是当今世上寻不到第二件了吧?”
郑后轻轻一笑,面色掩不住一丝得意:“这件宝贝的确花了不少心思,耗时三年方才完成,如今不是为这盟会,我也舍不得穿啊!”
郭后环顾四周对其他王后笑道:“大家都别尽羡慕郑后,其实今天你们哪位不是带着宝物过来的!鲁后妹妹手上那只玉镯,卫后妹妹头上的明珠、宋后妹妹腰间所挂之物又有哪有一件当世能有其二?”
此言一出,众人皆笑,连声称是,一起举杯敬郭后。
看着炉内燃烧的火炉,印着郑后兴奋而发红的脸庞,连齐后也不禁赞叹:“真是有其母便有其子,姬昕的长相像极了妹妹!”郑后微微一笑,颀长的脖子在毛皮领的映衬下显得高贵典雅。
“外面雪下得好大,站在城楼上一定有很不错的景致,姐姐可曾想去看看?”郑后邀齐后去城楼观景。
两人率宫人登上观景台,只见十里城外全是白茫茫一片。雪花飞舞,不时落在两人的狐毛披风上。郑后轻轻拂去齐后披风上的雪轻声道:“看得出姐姐是位品格高雅,甚是用心的人。能和姐姐结成儿女亲家,实在是妹妹的荣幸。不过,今日有一事要和姐姐商议,妹妹都不知该怎样启齿!”
齐后见她语气慎重,心头一紧:“妹妹有何为难之事,只管跟姐姐道来。也许姐姐有法子可以帮到妹妹!”
郑后叹口气将姬昕想退婚之事细细说了。齐后面色大变:“这事从何说起啊?怎地又和仲姜有关?”
“姐姐请放心,大王和妹妹是断不会应允他的荒唐要求。可是,昕儿是我的宝贝。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实在不想让儿子伤心。因此,心头颇感为难!”
齐后沉吟不语,想了想后道:“姬昕看中了宫女仲姜?这怎么可能?难道我那宣姜还比不过区区宫奴?”
郑后叹气:“姐姐难道不知那仲姜是有来历的人么?”
郭后笑道:“在我宫里当差的小宫奴而已,哪有什么来头!”
“听昕儿说她乃是贵国玉器大师汝发之女,也算是名门之后啊!”郑后悄声道。
“啊!”郭后惊讶得半晌不语:“妹妹可真会说笑!”
郑后摇头:“此事乃那仲姜与我昕儿两情相悦之时告之的身世想来不会有假,妹妹不敢欺骗姐姐!”
郭后想起仲姜识玉之能,心中早已相信几分。
郭后思虑后冷笑道:“那妹妹的意思,这婚约是解还是不解?”
郑后摆手道:“姐姐千万不要误会,想来他们共同经历生死昕儿有些心存感激罢了。妹妹如今就是找姐姐商议此事要怎生处理方为上策。”
齐后点头:“齐郑姻亲本是最好的安排,于情于理、在公在私都不可随意更改。至于宫内之事,我自有处置的法子,请妹妹放心!”
郑后握住齐后的玉手展颜一笑,从宫人手中端过美酒:“如此甚好,妹妹便先敬姐姐,但愿昕儿与宣姜可以白首同心!两国永远交好。”两人迎着寒风,将美酒一饮而尽!
齐后看着雪花不断飘落在地,面色凝重得如冰冷的寒气。一阵北风吹来,郑后忙道:“姐姐还是进暖阁去吧,这外头风太大当心身子!”
齐后若有所思地笑道:“我自小便习惯这天寒地冻的天气,越是有寒风袭来,我便越敢直面相对!”郑后拢拢披风摇摇头:“那妹妹暂失陪了,我有些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