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珀春秋 六、洞房之夜

作者 : 尹口心一

临近大婚的姬昕近日总透着一股喜气,他在悄悄地给仲姜准备各种惊喜。

王后看到他神神秘秘马不停蹄,担忧之中禁不住一丝酸意:“人说有了媳妇忘了娘,果然是没错!”

公子殿内,四处披红挂彩红烛高照。新婚之夜,所有仪式终于全部完毕,姬昕一身疲惫的回到自己的洞房。

宫人们见他进来都识趣的请安离开,他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坐在他的新娘旁边。烛火下,那鲜红的盖头,一身耀眼的华服的她正安静地坐着,他幻想了无数次在红盖头下那张娇羞的脸终于就要出现在眼前了。

姬昕握住她的手,他的心里充满着暖意:“我们终于可以天天相伴了,从今天开始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她害羞的低头不语。

“今天没让自己醉,因为我要让这晚成为我们最美好的记忆!”

他说:“看,我都高兴得糊涂了,光顾着说!”他轻轻地揭开红盖头。她头很低,害羞得不敢看他。姬昕看着满头珠饰的她,心中说不出的欢喜。他用手轻轻的托住她的下巴,慢慢地抬起来。他要好好的看看他日思夜想的新娘。

烛光下赫然出现的却是宣姜的脸,姬昕从榻上跳起来,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惊叫一声:“怎么是你?”

宣姜被他吓得一跳,一脸无辜:“大公子,你怎么啦?”

“怎么不是仲姜?为什么是你?”他厉声问道,“谁让你来的?”

“大公子好生奇怪,我是你郑国下聘娶来的啊!”宣姜心中愤怒表情依然镇定。

他停下来,眼前的现实几乎使他不敢相信,“腾”的便往外冲。

“昕儿!”郑后出现在殿内。看到郑后的表情,他什么都明白了。

“母后,你骗我!”姬昕双眼欲奔出血来,俊脸通红满月复愤懑。

“昕儿,儿女婚事岂能儿戏!母后这样做也是为你好”郑后语重心长。

“想不到儿臣最信赖的亲娘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欺骗我!”姬昕满脸的绝望。

看着姬昕悲伤欲绝的神情,郑后颇感内疚嘴上训斥道:“昕儿,你是郑国大公子,郑国未来的王,你别无选择!”

“儿臣不要做什么王,儿臣只要与仲姜相伴到老。请将宣姜送回,儿臣今日便写休书!”姬昕斩钉截铁的月兑去喜庆吉服。

“昕儿!”郑后大喝一声:“你一定要任性胡为吗?若你敢写休书,母后便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言罢郑后负气就往墙上撞,“母后!”姬昕一跃上前拉住郑后。

众人手忙脚乱将郑后拉住,郑后坐倒在地大哭道:“你们拉着本宫干什么,不如让本宫死了干净!”

姬昕抱住郑后心乱如麻:“母后何苦让儿臣为难?”

郑后流泪抚模着姬昕的脸:“昕儿,你体谅母后吧!母后实在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至于仲姜姑娘,母后答应你日后一定想办法将她娶给你做侧室!好吗?”

看着郑后哀求的神情,姬昕心乱如麻,他叹口气点头应允。

郑后亲眼见他再入洞房吩咐宫人守好殿门,新婚夜不得让大公子离殿而去。

姬昕站在洞房门前默默看着宣姜,他进去冷冷地和衣躺在榻上。

宣姜在殿门前看着那一出闹剧,此时心中的激动与喜悦此时已荡然无存。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洞房之夜居然是这样的形境。堂堂齐国的大公主,曾经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在这里竟然什么也不是。她的眼泪“刷”便流下来,难道我的命运比母亲还要凄苦?

俩人**相背无语,宣姜洒泪到天明。

第二日,四凤早早侍奉两人梳洗。宣姜看着镜中双眼浮肿形容憔悴的自己眼泪又流下来。四凤端了些凉水过来用帛巾给她敷上,宣姜止住泪水,让四凤给自己上妆。一会要去郑王宫中侍茶,不能让他们看出端伲。

面前的一对璧人使郑王夫妇心中十分欢喜,郑后心道年轻人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有如此美丽的妻子,也许时间久了便会忘记仲姜了。

一连几天,俩人在房中相对无语。而到了夜晚姬昕要么早早和衣而睡。要么待深夜待她睡过去了他才入睡。宣姜有时半夜醒来,有意将手放在他胸前。而他却警醒的将她的手甩开然后背朝她不理。

宣姜心中极是恼怒:“我们现在是夫妻了,你打算冷落我到何时?”

姬昕不语,宣姜忍不住推他一把:“你倒是说话啊!”

他突然坐起来:“我们现在不是睡在一起吗,你还想做什么?”

“你!”宣姜又羞又气,将榻上被褥一把扔在地上。

姬昕从榻上跃下唤宫人过来:“将这些搬到书房去,从今日开始,我睡书房。”

宫人应声退下。

“姬昕,你什么意思?你要承心毁我吗?”宣姜气恼缀泣。

“从大婚那天开始,我就已经被毁了!”姬昕冷冷地道。

宣姜发怒扫落几上物品:“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她,可是你别做梦可以娶她做侧室。她早已和楚童私奔出宫了。她根本不爱你!知道吗?她不爱你!”宣姜尖声大喊。

姬昕心头似被人打了一记重拳一般,他退后一步后冷笑对她道:“你以为把仲姜抹黑,我便会接受你吗?你也别做梦!”然后面色冷俊拂袖而去。

直到进ru书房,他才无力地坐下。仲姜真的跟楚童私奔了吗?他不信,决不相信?

去找驿馆找吕诸儿,他决定去问个究竟。

诸儿正在郑国驿馆喝闷酒,见姬昕过来吩咐侍卫给他呈上酒具。

“这是我从齐国带来的好酒,你也尝尝。”

姬昕一饮而尽,长吐一口气沉默不语。

诸儿笑道:“新婚不在宫里陪夫人,倒跑到这里陪我喝闷酒,怪哉啊怪哉?”“她真的和楚童走了?”姬昕问。

诸儿叹气笑道:“是宣姜告诉你的?唉,她始终不懂得男人!”

姬昕拍案怒道:“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诸儿大怒道:“你有什么资格问我,你又算她何人?”

“哗啦”姬昕将案几一掀道:“我与仲姜早有婚约,她是我的妻子。”

诸儿怒极反笑:“那又怎样?她已经跟楚童走了!”

“不会,她绝不会与楚童私奔。是你们逼走她的,一定是你们!”姬昕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诸儿摇头道:“她在我身边这些年是我最幸福最开心的时日,就如同臂膀一样不可分割,这种美好今生今世不会有人再能取代。她出走后,我令人搜过了齐国的每一寸地!都没有她和楚童的半点讯息!”

“我曾经跟她约定一生相伴到老,既便寻遍每一个角落我也要找到她。”姬昕坚定的握紧酒杯。

诸儿一把抓住姬昕的衣襟:“你现在的妻子是宣姜,不可以为了仲姜负了我妹妹。”

说罢用力推开他,倒酒举杯对姬昕笑道:“来,为世上俩个最可悲的王子干杯!”

姬昕推开诸儿的酒唤来宫人:“好生侍候太子殿下,他喝醉了!”

“呸!我没醉,你才醉了。你别给我装情种,其实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她们都是被你害的———”诸儿破口大骂摔摔打打的声音飘荡在驿馆的夜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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