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雅此时的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什么骗不骗的,就你好人?!我就是个奸生的小孩,地位还不如奴仆,你怎么就看上我了?你是不图身份地位,你图我这倾国的容颜罢了,要不你怎么就没看上天天给你沐浴更衣的侍女四儿;怎么就没看上从小给你倒马桶的婢女五儿;怎么就没看上给你剪花枝的仆人六儿?她们和你处的时间比我长,不就是长得没我好看么。”
倬伊愤恨地瞪着溪雅,“你就这么肤浅地看待我的?”
“要不然呢,你就单纯喜欢我这人啊?你这么聪敏,定发现了我发烧之后和发烧之前截然不同,从怯弱惧人到胆大机灵;从畏缩爱哭到泼辣刚毅。这怎么看也是两个人,为什么性格完全不同的你也能接受,你这是博爱,还是滥情啊?说到底还不是贪图美色!”
“我图你美色?”倬伊气得发抖,“今年你十六岁生辰那夜主动献身,我有动过你一根头发么?”
溪雅道,“尽说些我不记得的,你要是正人君子半夜跳进我闺房强吻我做什么?”
“我不是被你气的,你要不是觊觎太子妃的位子我会那么失态么,以前每次可都是你主动的。”
“你什么意思?”溪雅越听越不爽,“你意思是我倒追的你,缠了你五六七八年,最后你终于被感动,才勉强同意和我在一起?”
倬伊清澈的瞳眸中闪出一丝灵动之色,“你又都想起了来啦?”
我去!也不知是倬伊在撒谎还是魏溪雅真的表面仁懦畏缩,内心却有着颗熊熊燃烧的小宇宙。
倬伊道,“早觉得你从小就爱装,戴着柔弱无助、善良单纯的虚伪面具,没事就缠在我怀里无助地哭泣,骗得我一片真心。现在翅膀硬了,就撕下了你那好看的面具,露出你现在这副真实的,丑恶狰狞的嘴脸!”
溪雅道,“既然看清了,不就该看轻了么,你还爱我做什么?”
“可是戴着面具的你不也是你么,只是假的你罢了。不管怯弱善良的你,还是贪图荣华的你,都是你,你依旧是你。”
“现在来跟我讨论哲学问题了是吧,所以你是想说,你就是爱我,好的我还是坏的我,都是我,反正你喜欢的是我,前缀是什么并不重要?”
倬伊也不想喜欢满目疮痍的溪雅,可是,“爱情就是件很荒谬的事情。”
溪雅笑道,“对你而言,爱情的真谛就是你这句话的前五个字。”
爱情就是件。
呵呵,倬伊悲凉地笑了声,“反正你都高攀成未来的秦王后了,我怎样都是惘然。只有默默地忍受这撕心裂肺的痛。把我的,木雕还我!”
溪雅看着他如此伤心欲绝,自己的心也跟着莫名难过起来,随着心脏的跳动蔓延至全身的血液,扎得浑身每一个细胞都痛,她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情愫。爱么?她不知道,有时候,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从衣服里掏出木雕,丢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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