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雪姊走后,珺楚将门窗紧紧锁着。
现在穆林来了,珺楚不能就这样去见他,现在对于珺楚来说,最好的方法便是避而不见。
虽然这个方法并不好,但对于现在的珺楚来说,最安全。
雪姊拿来的药,着实对珺楚毫无用处。
况且,这似乎不是药。
珺楚将瓶口微微倾斜,浓稠的液体顺着瓶口流了下来,一股淡淡的酒味扑面而来。
若珺楚没记错的话,这个药瓶是上次顾卿许留下的,他为什么要在药瓶里装酒,而且还不告诉她?
算了,珺楚现在已经无心再想这些了。珺楚将瓶中的酒全都倒进了碗里,并在水中掺了点水。
水刚接触到酒,便升起了浓浓的雾,一股刺鼻的味道覆盖了这个屋子。
珺楚拔下了头上的银簪,伸入碗中,银簪并没有变黑,还好,它没有毒。
珺楚走到灶台旁升起了火,随着温度的升高,酒的气味就变得越发的难闻。
“穆林,你真是害我不浅,这酒也不知能不能喝。”珺楚端起碗,看了又看,一饮而尽。
刚喝下去,喉咙顿时就变得生硬“咳咳。”
珺楚模着喉咙,越发的疼“咳咳咳。”喉咙没声音了!怎么会没声音了?
浓浓的烟从灶台那传来,呛鼻的味道令人窒息。
珺楚跑到门边,拼命的敲打着门,喉咙宛如被人撕开了一样。
“来人啊,厨房着火了,快来人啊。”珺楚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耳边隐约响起家仆的声音。
“咳咳,水,水。”珺楚用力的抓着床沿,想起身坐起。
有一人扶珺楚坐了起来,将水递到了珺楚嘴边:“慢点,慢点。”
珺楚静静地躺在那人的身上,淡淡的松墨味让珺楚定下心来。
珺楚缓缓睁开双眼,一双深邃的眼睛正看着珺楚:“顾卿许。”
喉咙因喝了一杯水而变得润滑,但还是有些疼。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还是顾某待你不好,你要在穆公子面前揭示我的不好,以便可以让你重嫁?若是,你不需这样毁自己的身子,直接告于珺楚就好。”顾卿许厉声喝到。
顾卿许在珺楚面前一直保持着翩翩公子的形象,虽然偶尔也会皱眉,但发火,珺楚还是头一回见着。
“不不……咳咳咳……”珺楚刚想说话,喉咙便疼的厉害。
顾卿许起身倒了杯水递到珺楚面前来:“不能说话就别说话,再说,你现在的声音也难听的紧。”
珺楚呆呆的看着他,说不好,不说也不好。
珺楚转眼暼到桌台上有笔墨,慌忙直起身来,却被顾卿许一把拉下:“你想做什么,我可不想在穆公子在的情况下,在府中闹出人命。”
珺楚指了指台上的笔墨,做了一大串写字的动作。
“你要笔墨?你想写给我?”
珺楚笑着点了点头。
顾卿许将笔墨拿来,珺楚快速的这下字,跟现宝一般,立马伸到他的面前。
“你以为那药是你昨夜特意从雪姊老家拿来的辣椒粉,你一打开,你就被呛到了?生火的时候,没有留神,灶台便起烟了?”顾卿许问道,又看了眼一旁的雪姊。
珺楚向雪姊使了个眼色,雪姊立刻跪了下来:“都是奴婢的不好,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算了,你先起来。”
他的眼中写满了不相信,也是,这理由,珺楚也有点相信不了。
珺楚赶忙又写下一行字,慌忙伸到顾卿许的面前,他的目光还未从那张纸上移开。
顾卿许瞥了眼那纸,又将那纸拿了过去,看了又看,眼角的笑意越发的浓。
看了那张纸后,顾卿许的心情仿佛大好:“行了,你今晚就在房里吃饭好了,不要出去吓到客人。雪姊,你好好照顾夫人,珺楚先去照顾客人,晚上再来看你。”
顾卿许刚离开屋子,雪姊便跑了过来:“夫人,你第二张纸上写了什么啊,少爷一看就笑了?”
珺楚朝她笑了笑,摇了摇头。
雪姊失望的低下了头,嘴里念念有词。
珺楚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薄纸:嫁于你是珺楚一辈子做的最好的决定,珺楚又怎会后悔,怎会弃你而去?
明明是男女间最平常的情话,却成为顾卿许相信珺楚的支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