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不过一天,立海队就已经开始了紧张的准备,对于装备的配备已经运用得很顺手了,这次他们挑战的是沙漠。沙漠迷彩装穿在身上又是另一番风格,军靴同样是浅棕色,是防沙的,比起丛林战斗中的一身绿,棕色的油彩就这么一条深一条浅地画在了脸上。
幸村精市他们此时正卧在一座沙丘上研究战斗路线。他们知道此次任务是穿越主办方设置的代号为“防线”的任务,拿到档案,到达所属区域营地,能活着回来的就是赢家。
突破防线说来轻巧,是军队层层设置出来的,光是密集扫荡就够他们喝上一壶的了,除非能升天,哪怕你打个洞钻下去,军犬也能刨出来。
“我们必须假设每一条路都设置了敌营,其中还不包括哨点。”柳莲二摊开了地图圈起了几个地方,“a区军营距离我们大约有80公里,可我们没有储备水源。”是了,为了逼他们主动去上门,不得不把资源扣下来,让他们自己去敌军拿。
“所以三天之内,必须要回到军营。”柳生比吕士补充说。
幸村正利用望远镜观察不远处的哨塔,镜上早已用反光网遮住,可以看出第一道防线有两名持着突击步枪的卫兵,内部有一栋平房,平房旁边还有一间小屋。仁王的热力感应器显示的图像来看,对方大约有十三人。
“你猜他们把档案放哪儿了?”丸井忽然开口问道。
幸村微锁眉,“只能进入一点一点地找。”
柳莲二点头,一看表便说,“派出两人,马上行动。”
沙漠里的冬天是在夜间,炙热如光刀打在身上,身下的沙子还是滚烫的,可幸村精市知道一到晚上有多危险,白天中午的可以热到近四十度,晚上同样可以冷到负十度。所以最好的动手时间是中午,趁着他们守备疲乏时。
轻声翻过半身高的土垒,身上厚重的防弹衣再加上难耐的酷暑让他们的行动略有迟缓。频频哈欠的卫兵对着身后的举动没有察觉。
当行动有序地进行时,一名刚迈出门槛的上尉察觉出了一点动静,就知道是谁来了。如果把他们一个一个击倒或是俘虏都是加官利器啊。而那名上尉已经拿出手枪开始用手势指令下属了。『**言*情**』
仁王治独自翻过窗户悄悄进入了那名上尉刚刚出去的那间房间,看到办公桌上有一壶水,用手背试了一下温度,就倒进了水袋中。
幸村精市则去翻找档案,房间内的陈设很简单,一个小榻,一张桌子,还有一个枪柜。根据他们给的图片档案的内容是一封资料,到底是什么他们不知道,但会有一个特殊标志,除非那上尉胆儿大找死,随身带着这玩意儿可不招杀?
两人鬼鬼祟祟地翻着东西,时不时再抬头看下四周,把能翻地都翻遍了,幸村朝仁王半握了下拳,提示先撤出房间。
仁王颔,心里想到,真不会让他们随身带着吧?
已经跃出窗户的仁王治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仁王一把拉住幸村肩膀,低声说道,“你先出去,我知道资料在哪里了!”
幸村刚要拒绝他单独行动,立马有脚步声朝他们这边走来了。情急之下,幸村拽着仁王侧身钻进了旁边的小仓库内,暗暗举起了枪。
脚步声没有走近,反而越来越远,可幸村精市并没有松气反而凝重地锁起了俊眉,仁王治同样是听出了脚步声的可疑,沉重得像是故意走的一样。
“我们被现了……”
幸村精市有些哀伤的眼神仅仅停留了一秒,转眸间又换上了一种不容置疑,“我出去引开他们,你自己找机会逃出去。”
“要引开也是我来,你跑得过我吗?”仁王治显然不答应,说罢把自己和丸井对换的突击步枪紧紧握在了手里。
幸村精市压下了他肩膀,“呆在这里!”这是他第二次瞪着命令别人。
还没等仁王反驳,幸村转身就出了小仓库,在接近土垒时被现,士兵们对着他脚下射击了一轮,幸村借由一小块凸出的土垒掩体避过了那些实弹,开枪回击。
忽然士兵们的背后传来枪声,是仁王在背后开枪突击了他们。仁王撂倒了几个人之后背靠着仓库后面,嗤笑道,“老子可从来不是听话的主儿!”
幸村咬牙看着仁王的方向,敌人的主要火力集中在了后者方向,两个都逃不出去了!
见潜伏失败,在观察点的真田他们开始援攻,在突击步枪的火力压制下胡狼投放了几颗烟雾弹,“快跑!”
身边作为掩体的土垒一点一点被打碎,幸村精市趁着烟雾还未散去时,凭着直觉躲避身边擦过的弹流。
“靠!给仓库后面的那小子扔颗榴弹!”
说罢有一士兵朝仁王处扔了颗榴弹,仓库爆炸了起来。幸村精市背后依旧不停地落下子弹,他被钉在那里移不开半步,怔怔地看着那小单间破碎开来的木屑,顷刻灰飞烟灭。
“仁王!”爆炸声吞没了柳生比吕士地呐喊声。
真田他们趁势把幸村精市押了回来,留下胡狼桑原火力掩护断后,然后跟上他们。
幸村精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们拽回来的,只知道眼前的景象从他有着一种投骨的寒意……
仁王所在的那间仓库直至硝烟淡散了之后依旧没有丝毫回应……
敌军上尉并没有追杀来,经过一次突袭损失也大,他们更想要的是仁王治的尸身。
剩下的七八名士兵开始从废墟中翻找尸体,立海小队却开始沿着营地跑,任务已经宣告失败,在敌军没有增援之前他们必须离开战区。
每一个人都是埋头跑着,他们终于明白了亲眼目睹战友牺牲时的触目惊心,那种无力又愤怒的懦弱感,到底还是抛弃了他离开了。
心里灌上的铅比身上的防弹衣还要沉重,那一刻每个人心里都好厌恶自己,恨为什么不能让自己换回他。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
丸井沉闷着,脑海里一直重复着爆炸时的场面眼眶不自觉微红,他突然止住了脚步,怒视着吼道,“我要回去找他!把他带回a区!”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就算仁王治死了,我也要把他带回家……”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扫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
幸村精市看着丸井太冷冷说道,“我和你回去,其他人先撤退,如果今晚我们回不来了……”说到这,他微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朝反方向走去。
“就代表我们死了。”这句话幸村精市说得很轻,背过身的他看不出表情。
真田看着他们的背影沉声喝令道,“站住!”
“第一次认识仁王治时,他说过,我们已经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柳莲二眉宇间中带着几分惆怅,目光却牢牢锁住两人的背影。
“在没有见到他的尸体之前,我才不相信他死了!”胡狼勉强撑起的笑有些狼狈,微红的眼眶却出卖了他,“这小子才不会白白让别人轰!我要回去揍他!”
幸村精市却愠火了,“我们刚刚逃月兑出来,不能再全部卷进去!除了我和丸井,全部照原定路线撤退!”
“幸村精市你不要太自私了!”真田火气势更大,伸手一把拎起幸村精市的领子,借由恼怒掩饰通红了的双眼,“你想让我们这辈子都深陷在自责之中吗?”
幸村精市没有反抗,甚至不作任何声响,面无表情地正视着他。
“我自愿去送死,不干任何人的事。”柳生比吕士垂手拿着枪开始往回走,看着脚下飞扬的尘沙,眼底划过一丝落寞。
真田弦一郎松开了扼住幸村精市衣领的手,不再去看他的眼睛,背身跟上柳生比吕士的脚步,“我真田弦一郎,自愿去送死!”他说得很淡,不再是平常那极具震慑力地声音。
胡狼桑原和柳莲二不吭一声越过幸村精市的身边,跟上他们的脚步。
幸村精市看着他们被光晕模糊了的背影,用仅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道。
“有我幸村精市在,就轮不到你们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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